到了這個時候,丁長林還在如此說話時,米思娣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長林哥,如果你真的喜歡我,我明天就去找海濤離婚,反正海濤也沒回來過,而且從來不給我打個電話,他在忙什麼,他的生活是怎麼樣的,我一無所知。
我和海濤還不如一對普通的朋友,至少還能問候一聲,彼此在忙什麼。這樣的婚姻拖下去有什麼意義呢?我已經決定離婚了,反正我除了你,沒被任何一個男人摸過,親過,只要你是真心喜歡我的,我還是一個完好的處子之身。”米思娣說完這些話後,扭頭看向了車窗外。
月光那麼輕柔地普照着大地,這樣的月夜其實真的適合風花雪月,她想象中月光之下,手牽手看山野,田頭,地間的情景一次也沒出現過。
丁長林一聽米思娣這麼說,很有些難過,確實是他先冒犯了米思娣,而且鄉下這樣的環境裡,有米思娣這麼單純的姑娘陪着自己,也是一種享受,如果不是中間出了這麼多的事情,丁長林也許真把米思娣給上了,現在他再想上,卻是心有餘悸啊。
“思娣,你要離就離吧,我支持你。”丁長林如此應着,其他的話,他不敢說了,他給不起米思娣未來,就連他和呂鐵梅的未來,他都不知道,他想做到馮道那樣,斬荊披棘,屹立不倒,這是丁長林越來越常有的奔頭和目標。
“我們下去走走好嗎?”米思娣突然如此要求着。
“可是,”丁長林沒料到米思娣突然會有這樣的要求,雖然已經到了山腰之間,應該不會有人來,可是他害怕自己管不住自己。
“別可是,可是了,我又不會吃了你。”米思娣笑了笑說道,之前是丁長林挑逗丁長林,現在反過來是米思娣說這樣的話。
丁長林不好意思再拒絕了,就把車停了下來,他和米思娣同時從車內走了出來。
山間各種不知名的蟲子叫着,如樂曲一般,聽慣了車鳴聲的丁長林彷彿回到了少年時代,親切和鄉土氣息迎面撲來,他頓時又覺得米思娣提議很美。
“真美,這樣的月夜。”丁長林感慨了一下。
米思娣卻站到了丁長林身邊,手有意無意地靠近了丁長林的手,她還是想有丁長林牽着自己,走走這山間的路,聽聽這山間的風,那種少女年代就有的想法和念頭,此時如雨後竹筍,瘋狂地往外蹭長着。
丁長林沒注意到米思娣的小動作,目光被那輪弦月吸引住了,好久沒如此靜靜地看月亮了,雖然城市裡看不到這麼美麗的月亮,就算呆在馮道墓邊上的宿舍裡,他也沒出來看過月亮了。
米思娣見丁長林如個木頭人似的,心一橫,直接就牽上了丁長林的手,接過他的話說道:“少女時,我就嚮往着牽着心愛的人,在月光中漫步,今夜,你什麼話都不要再說,讓我體驗一次少女時代的夢,就當是個夢好嗎?”
丁長林聽米思娣如此說時,心一酸,扭頭看她時,那張還沒被城市同化的臉,在如水一般的月光之中,顯得那麼幹淨,如深山老林的泉水一般,美得讓人窒息。
“思娣,”丁長林叫着米思娣的名字時,聲音都在顫抖。
“哥,”米思娣的聲音也極盡溫柔。
丁長林“嗯”了一聲,此情此景,丁長林再也無法想山外的城市,想他認爲的仕途。
丁長林主動牽起了米思娣的小手,沿着上山的小路,一步一步地往樹林之中走去。
“你怕嗎?”走到樹叢之中時,丁長林問道。
米思娣在這裡長大的,再加上有丁長林在身邊,當然不怕。
“不怕,因爲有你。”米思娣說這話時,又驕傲,又底氣十足,彷彿丁長林是她的天,也是她的地一樣。
丁長林還是挺感動的,一個全心全意相信你,依賴你的女人在身邊,激起了丁長林那麼雄性的男人力量,他把米思娣的手握得更結實了。
等兩個人喘着氣上到山頂時,月亮彷彿就在頭頂一般,美得更讓人心動。
米思娣說了一句:“哥,我們在山頂坐一坐吧。”
“可是,你要回去晚了,怎麼交待?”丁長林這話問得真是大剎風景,至少這個時候很沒情調。
“哥,我們就在車上呆一晚吧,只要和你在一起,只要有過這麼一個美好的夜晚,哪怕你不要我,我也知足了,再說了,我是真的準備離婚的。”米思娣的頭已經依在了丁長林肩膀之上,喃喃地說着。
丁長林被米思娣這麼一靠,再加上這麼柔軟的月光,他內心的那根情弦被米思娣調撥起來了,他想壓都沒無法壓得下去。
丁長林還是伸出了手,把米思娣攬住了身子之中,米思娣整個人抖動了一下,但是很聽話地任丁長林環抱着自己。
一股青草般的體香撲鼻而來,這種味道丁長林熟悉,小時候經常在田野裡奔走的他,太熟悉這些青草的味道了,只是他沒想到米思娣身上的體香是這種味道,這與呂鐵梅不同,呂鐵梅身上塗的是上好的香水,那一瓶香水就要花掉丁長林大半月的工資呢。
“哥,”米思娣的頭枕在了丁長林的大腿之上,仰着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叫了一聲。
米思娣此時真的覺得很幸福,她壓根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一個時刻,上午還在恨丁長林的無情,還在借謝明澤刺激丁長林。但是話又說回來,如果沒有謝明澤到了自己的孃家,丁長林怕是這輩子也不會進她孃家的門吧?
“嗯。”丁長林應着,他此時並不想說話,就這麼靜靜坐着也好,至少他可以強迫自己不動米思娣。
“要是我們一直這麼坐下去,要是時間停擺,就好了。我是真的好喜歡你的,唉。”米思娣突然把這樣的情話款款地說了出來。
丁長林的心,瞬間如同萬馬齊奔,被壓抑的閘門嘩啦啦的被奔馳而來的力量衝闖着,彷彿要踏平一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