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張市長先是狠狠地批評了費柴一頓,然後又忍不住笑了出來,特別是看到包應力的那個獨眼龍樣子。《》?.
於是問道:“小包是吧,你眼睛怎麼回事?和誰對打的?”
包應力有些拘謹地答道:“沒和誰打,我敲桌子,棍子斷了彈回來……”
張市長又笑了一陣說:“得虧沒人和你打,沒人和你打你都這德行了,要是真和人打了,你不得給大卸八塊了啊,呵呵。”
費柴急忙說:“其實這事都怪我……”
“本來就怪你,”張市長毫不客氣地說“小費啊,你好歹也是個領導,領導就得做好榜樣?說起來你也是讀書人啊,怎麼動不動就要動手呢?上次你好像還打過安洪濤吧,你跟我說說,你怎麼這麼喜歡動手啊。”
費柴笑了一下說:“英國紳士有句名言:有時候對付人渣,必須得先打倒他,才能跟他講道理。”
“是啊。”包應力立刻插嘴說:“張市長你是沒看見,看時他們三四十人圍着我們,手裡都拿着傢伙,還要槍費局的手機呢。”
“好了好了。”張市長說:“這事總算是事出有因,也沒傷人,損失也不大,我是懶得跟你們倆說啊,這麼着,你們去你們的主管蔡市長那去負荊請罪去吧。現在就去。我都不知道說你們啥好,快去快去。”
兩人出了張市長辦公室,外頭的接待秘書也笑着對他們說:“和市長談完了?”
既然大家都在笑,那麼這事就是朝好的方向發展的。包應力出得市長辦公室,心裡也頓覺輕鬆,對着費柴做了一個鬼臉兒,費柴忍不住也笑了出來。兩人又一同去了蔡夢琳的辦公室。
蔡夢琳的接待秘書顯然提前得到了指示,見他們來了,直接就讓他們進去了,可進去後,蔡夢琳卻板着個臉,頭也不擡伏在桌案上不知道在做什麼,反正是依附於日理萬機的樣子,只是讓他們坐了,就再也不理。讓這兩位溜溜的幹坐了半個多小時,才擡頭,然後眉頭一皺問包應力:“你眼睛怎麼回事?”
包應力一進來就覺得氣氛不對,這可比在張市長的辦公室裡壓力還大啊,就結結巴巴地說:“棍子斷了,反彈回眼睛上……”
“那還不去醫院好好檢查檢查?”蔡夢琳說。
包應力下意識地摸了一下包着自己眼睛的紗布說:“嗯,已經去過了……沒事兒。“
蔡夢琳說:“什麼沒事兒?眼睛那地方是鬧着玩兒的嗎?再去看看,檢查一下。”說完又伏頭辦公,過了一會又擡起頭來時發現包應力還癡呆呆地坐着,語氣又嚴厲了起來:“你怎麼還在這兒?還不去醫院?”
包應力還是沒反應過來,費柴撞了他一下說:“你幹嘛,還不快去?”
包應力這才明白過來‘哦’了一聲,就竄出了蔡夢琳的辦公室。
蔡夢琳見包應力一走,立刻就跟換了一個人一樣,女強人再度變成了小女人,對費柴說:“柴狗子,我看你最近不對勁啊,脾氣格外的壞,是不是……是不是……”她連說了兩個是不是,音調也壓低了,儘管此時辦公室裡只有她和費柴兩個人“是不是要地震啊,而且是大的。”
費柴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會兒,還真的看出了些恐懼來,就說:“那正是我擔心的,直覺如此,可地質數據還不能證明。”
蔡夢琳擔心地又問:“那你直覺準不準啊。”
費柴想了一下說:“準!”
蔡夢琳倒吸了一口冷氣,三四秒鐘沒說出話來,最後才往椅子背兒上一靠,然後又彈了起來,雙手按着辦公桌對費柴說:“你說的!你說的!你不是說2012是假的嘛,怎麼還會地震啊!”
小女人就是小女人,兩者根本不是一回事兒嘛。不過看多了蔡夢琳經常從小女人和女強人之間迅速的變換,費柴現在可不敢相信自己對她的瞭解了。
包應力出了蔡夢琳的辦公室,就如蒙大赦一般,急匆匆的就往大樓外跑,正要出門時,迎頭差點和黃蕊撞了個滿懷,黃蕊就罵道:“幹嘛啊,趕着投胎啊。”
包應力一見是她,忙說:“蔡市長讓我去醫院看眼睛。”
黃蕊一見他那獨眼龍的樣子,忍不住笑着說:“怎麼?沒被批評?”
包應力說:“怎麼沒有啊,張市長先訓了一頓,後來又去蔡市長那兒,還好蔡市長見我受傷了,讓我去醫院,只是苦了費局,現在還那兒挨訓呢。”
黃蕊一聽,驚道:“什麼?蔡夢……蔡市長和費局單獨在一起?”
包應力說:“是啊。”
黃蕊氣的擰了他一下說:“你怎麼可以讓他們單獨在一起嘛!”說着一頓腳,跑了。
包應力雖然也聽到過費柴和蔡夢琳的有關傳聞,卻不像黃蕊那麼在意,畢竟和他沒什麼利害關係,所以見黃蕊反應這麼大,反而滿不在乎地說:“幹嘛啊,大白天地能怎麼滴嘛,真是的大驚小怪!”邊說邊走了。
黃蕊急慌慌的上樓,滿腦子的三-級以上的影像畫面,恨恨地說:這個包應力!蔡夢琳辦公室後面可是有休息室的啊,好大一張牀……
蔡夢琳辦公室外雖有接待秘書,但是黃蕊原本就是蔡夢琳的貼身人,更不要說是蔡夢琳和黃蕊的父親還是戀愛關係呢,所以黃蕊來時,也不要通報,誰也不敢攔着,就這麼一頭直接撞進去了。
“費柴!你要是敢……”黃蕊闖進蔡夢琳的辦公室,卻看見蔡夢琳穩穩當當的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費柴坐着客座,離着差不多三四米遠,規規矩矩就的,正常的不能在正常,所以她後面那半句話就在也說不出來。
蔡夢琳進黃蕊闖了進來,笑着問:“小蕊,說多少遍了,工作時間,規矩還是要的。”
黃蕊張了半天嘴,才期期艾艾地湊了半句話說:“嗯嗯,那個,支援辦……有點……事兒,那個……我……”
費柴一聽就站起來笑着對蔡夢琳說:“蔡市長,您的教誨我會銘記在心的,下次做事我一定先考慮在行動,不再這麼衝動了。如果沒有別的事……”
蔡夢琳說:“沒事了,你回去好好做工作,去吧去吧。”
費柴辭別了蔡夢琳,就離開了她的辦公室,黃蕊緊緊的跟在後面,出了辦公室後嘟囔着說了一句:“做的說的跟真的似的,人前演戲你們就不累嗎?”
費柴卻好像跟沒聽見似的,只管往前走,遇到熟人還打個招呼,累的黃蕊只得跟個小尾巴似的,在他後面跟着。
原本黃蕊來時要了車來,此刻也不坐了,就上了費柴的車,指望你着費柴說點什麼,可是費柴偏偏什麼也不說,黃蕊熬啊熬啊,終於忍不住,見眼看就要回到地監局了,雙手就去抓費柴扶着方向盤的手說:“哎呀,你就沒點話要跟我說嘛。”
費柴吃她這一抓,下了一跳,趕緊在道旁停了車說:“我的傻丫頭啊,沒看見我在開車呢嘛,你讓我說什麼啊。”
黃蕊說:“解釋啊,你就不跟我解釋解釋啊。”
費柴笑着說:“解釋什麼啊。”
黃蕊說:“解釋你和蔡夢琳那女人在辦公室裡幹過什麼啊。”
費柴笑道:“從小包離開蔡夢琳辦公室到你進來,攏共也不到五分鐘時間,我要是真的幹了點什麼……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呵呵。”
黃蕊聽明白了費柴話裡的意思,臉一紅,說:“呸呸呸,不聽不聽,耗子唸經!”
費柴一邊重新發動車子一邊說:“又讓我說,又不聽,你這個小女人可真難伺候。”
黃蕊嘟了個嘴說:“人家擔心啊,我老爸爲了我,苦了一輩子了,老了想來個第二春,可不能遇到哪些噁心的事兒。”
費柴開着車說:“小蕊啊,人在社會上走,提放人是必要的,但是也要學會信任人。無論是出於品德還是利益,有時候,有些事,有些人是值得信任的。我和蔡夢琳之間確實有過一段時間孽緣,可是現在蔡夢琳要開始一段新的人生,我雖然年輕,長的也不算醜,但是就憑着你老爸的身份地位,你覺得我能和他爭嗎?”
黃蕊想了一陣子說:“那,那,那蔡夢琳萬一想兩頭都吃呢?”
費柴笑道:“你覺得她那種重功利的女人會這麼傻嗎?”
黃蕊說:“那可不一定,男人女人之間的事兒,原本就沒什麼理智可言。而且你這個男人真的很有些味道。”
費柴聽了,心裡覺得挺美,其實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其實都是很喜歡被別人讚美的。於是就說:“味道?有味道那是壞了。”
“什麼啊。”黃蕊說“說東說西的岔開話題,心裡有鬼!”雖然她嘴上這麼說,但是也弄得明白,費柴現在不會再和蔡夢琳發生什麼了,至少費柴不會主動去惹蔡夢琳了,如此一來,自己的壓力就少了一半兒了。不過她忽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來,就問:“費局,你說我老這麼盯着你倆,你……你不會恨我吧,怪我壞你的好事?”
費柴說:“怎麼會呢,一來,不瞞你說,我從心裡挺怕這個女人你的,她真要想幹啥,下手挺狠的,所以你這也算幫我。二來,你這個小丫頭,比我閨女大不了多少……我能恨和我閨女一輩兒的人嘛。”
黃蕊聽了,忽然嗲了一聲說:“哎呀,你討厭,不帶你這樣佔便宜的。”說着又犯了老毛病,想去抓費柴扶着方向盤的手,害得費柴再次在路旁停了車,然後把她轟到車後座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