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賢峰人稱活菩薩,最大的外形特點,是他能做到笑口常看。
改革開放前,濱海縣作爲海防前線,駐有陸海空三軍的幾個分隊,可謂兵種齊全,作爲縣武裝部長,是最爲忙碌的人,每年光軍**合演習就至少有四到五次。
輪到許賢峰當武裝部長的時候,濱海縣雖然還是海防前線,但兩岸關係緩和了,駐軍也撤了,原來的武裝民兵也基本上刀槍入庫,武裝部長也慢慢的變成了閒人。
許賢峰除了去縣委大院開會,基本上都待在武裝部的大院裡,上午去武裝部大院後牆外的河塘裡釣魚,午睡後的下午,是他“上班”的時間,看看報紙喝杯茶,兩三個小時很快就會過去了。
戴文華打電話來的時候,許賢峰正在看報。
“是小戴啊,怎麼,事情進展得怎麼樣了?”
“許部長,按你的安排,我完成了。”
許賢峰一怔,怎麼這麼快呢,“哦,是嗎?”
“是的,你現在馬上過來。”
“馬上過來?我還在上班啊。”
戴文華說道:“對,你把錢帶過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這麼急嗎?”許賢峰猶豫了。
戴文華又道:“許部長,明說了吧,這次我是爲了錢,才心甘情願的被你拖下水,但是,如果不早點見到錢,我怕我會反悔的。”
“你稍等,我想想啊。”
“許部長,四點半前過來哦。”
許賢峰疑心頓起。
向天亮是個什麼貨色,別人不曉得,許賢峰豈能不知,清河那邊有一些老戰友老部下,向天亮人沒到濱海縣,他的所有資料,早就進入了許賢峰的腦海。
這麼一個精明的人,在濱海混得風生水起,能被戴文華這娘們輕而易舉的搞定?
向天亮和戴文華的兩個寶貝女兒是同學,戴文華不會幫着向天亮,反過來算計自己吧?
“小戴啊,你是怎麼搞定向天亮的啊?”
電話那頭,戴文華笑着問道,“咯咯……你真想知道?”
“是的,你說說。”
“一個字,藥。”
“藥?”
“咯咯,我在他喝的茶裡,下了點那方面的藥,這小子喝了不過十分鐘就發作了,你沒見他那個瘋樣,咯咯……”
許賢峰聽得笑了起來,“小戴,你行啊。”
“行個屁呀,你許部長又不是不知道,有錢能使鬼推磨,是你許部長的錢把我說服了。”
“哈哈,小戴,你真是個勇於獻身的巾幗英雄,我老頭子算服了你了。”
戴文華笑道:“許部長,你少給我戴高帽,我需要看到你的錢。”
“錢沒問題,早就備好了,小戴,那小子還在嗎?”
“早就走了。”
“好,你等着,四點半我準時到。”
放下電話,戴文華看着向天亮,“小向,我說得怎麼樣?”
向天亮翹起了大拇指,“阿姨,你有一流演員的素質。”
戴文華略有得意,驕傲的挺了挺胸脯。
向天亮微微的一笑,伸出一隻手,伸進戴文華的胸罩裡攀登了一陣。
戴文華身體一顫,閉上眼睛,非常享受的樣子。
可是,向天亮僅僅是點到爲止,馬上站了起來。
“阿姨,咱們還是先幹正事吧。”
“小向,以後……以後不要叫阿姨吧,好嗎?”
向天亮笑問道:“那叫什麼,老闆娘?臭娘們?”
“嗯……叫我戴姐吧。”
“呵呵,我和陳南陳北是同學,我再叫你戴姐,這,這不叉輩了麼。”
“不麼。”戴文華竟撒起了嬌,搖着向天亮的膝蓋,眼巴巴的,“小向,好嗎?”
“呵呵……好吧好吧,先這樣叫着,至於以後,要看你的表現喲。”
“我一定好好的表現,好好的表現。”戴文華連聲道。
向天亮的手,在戴文華的shuangfeng上又折騰了一番,以示對戴文華的“鼓勵”。
戴文華的身體,彷彿柔若無骨,向天亮一碰她,她就往他身上靠。
向天亮笑了笑,推開戴文華,撿起地板上的攝像探頭,又騰空而起,爬上了排氣窗,忙乎一番,把三個攝像探頭重新裝了回去。
從知道許賢峰唆使戴文華算計自己的那一刻,向天亮就在心裡決定,要好好的把許賢峰收拾一番。
以其人之道,還治於其身,沒有比這種報復手段更痛快的了。
本來還找不到出擊的目標,想幫着邵三河向公安局長王再道下手,沒想到活菩薩許賢峰先主動的跳了出來,那就好,我用你對付我的辦法對付你,讓你無話可說。
向天亮和戴文華一起,把包間收拾了一下,夾着包,在戴文華的陪同下,下樓離開了茶樓。
不過,向天亮並沒有真正的離開。
他開着車,轉過兩條街,找了個僻靜處停好車後,夾着包下了車。
這裡離南北茶樓其實並不遠,向天亮按照戴文華的吩咐,沿着一條小街,慢慢走回到南北茶樓附近。
南北茶樓建造在一片巨大的岩石邊,一共有七層,象個寶塔。
與茶樓一巷之隔,是一個小院子,石砌的三層小樓,正是戴文華的家,和茶樓一樣,也建在同一片岩石邊。
四周沒人,向天亮走到小院門前,門是包着鐵皮的木門,他輕輕一推,門應聲而開。
門後邊,站着的正是戴文華。
戴文華裹着大衣,見了向天亮,驚喜的笑笑,一手關門,一手挽住了向天亮的胳膊。
向天亮嚇了一跳,小聲問道:“戴姐,你家裡沒人?”
戴文華輕笑道:“我們就四口之家,陳南陳北在上班,老陳跟一幫朋友出去釣魚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你說我家裡還有什麼人?”
“嘿嘿……戴姐,你可真是膽大啊。”向天亮在戴文華的屁股上抽了一下。
“咯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嘛。”
戴文華拉着向天亮進屋,沿着樓梯直接到了三樓,“小向,我和老陳住底樓,陳南陳北住在二樓,三樓的房子都空着,暗道的入口,就在三樓最靠近茶樓的小房間裡。”
這是一間貯藏室,堆放着一些舊傢俱,但收拾得挺乾淨的。
兩個人手牽着手,走到了石牆邊,其他三面牆是人工的石砌牆,只有這面牆,是天然的岩石。
整面牆上都掛着布畫,一共有五幅,戴文華站在中間的那幅布畫前,掀起來,在牆壁上的三個地方分別按了一下。
一陣“吱吱”的聲音,牆上打開了一道門,寬半米,高兩米,正好容納一人進出。
“小向,這條暗道象一張梯子,長大約十五米左右,可以通到茶樓的五樓和七樓。”
向天亮問道:“是怎麼建成的啊,在岩石裡鑿出一條十五米長的暗道,工程量可不小。”
戴文華道:“我們戴家在解放前也算是財主了,這條暗道是我家祖上建造的,從這邊可以通到茶樓的五樓的一個房間,那裡現在是我的辦公室,後來,茶樓往上又建了兩層,爲了方便,老陳就利用業餘時間,把暗道往上鑿了幾米,一直沿伸到茶樓的七樓,就是我們剛纔待的那個包間,再後來,老陳又在暗道的盡頭建了一間密室。”
“這條暗道沒有其他人知道吧?”向天亮又問道。
“放心吧,就我們家四口人知道,這是我們家最大的秘密,怎麼可能告訴別人呢?”
向天亮瞅着戴文華,壞壞的笑道:“那我現在知道了,怎麼辦呢?”
“你不是外人麼。”戴文華秀了秀媚眼,身體粘到了向天亮的身上。
“呵呵,說得也是啊。”向天亮居高臨下,看向戴文華的胸前,嘴裡壞壞的笑道,“你的我看過了,陳南的我也看過了,等把陳北的也看了,我就不是外人了,呵呵……”
“真壞……你還真想一箭三雕呀。”
向天亮笑道:“快走吧,許賢峰應該在路上了。”
戴文華點點頭,從暗道口的牆上拿過手電筒,打開來,率先進了暗道。
向天亮跟在後邊。
果然象一張樓梯,暗道的坡度不是很陡,走上去費不了多少力氣。
還沒走完,戴文華停了下來,手電筒照着石牆上的一個鐵環說道:“小向,只要輕拉這個鐵環,就能打開一扇門,進去是一間密室,密室外就是我的辦公室。”
向天亮湊上去察看了一下,“戴姐,我估計你這個密室裡,一定放着保險箱,你告訴了我,不怕我來偷啊?”
戴文華抱住向天亮的脖子,一下就掛到了他的身上,兩片嘴脣印在了他的臉上。
“啪。”
向天亮在戴文華的屁股上抽了一下,笑着低聲罵道:“臭娘們,你急什麼,要是耽誤了我的大事,我非揍爛你的屁股不可。”
“你揍你揍,你揍呀。”戴文華粘在向天亮的身上不肯下來。
向天亮只好抱着戴文華,好在只剩下幾米,很快的到了暗道的盡頭。
戴文華從向天亮身上下來,藉着手電筒的燈光,在牆壁上找到了一個鐵環,稍微用力的一拉,一聲輕響,一扇石門緩緩的開了。
“小向,我們到了。”
暗門一開,向天亮抱着戴文華走進了密室。
戴文華伸手在牆上找到開關,叭的一聲打開了電燈。
向天亮頓時眼前一亮,真是別有洞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