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愛強收到金海岸夜總會媽咪發過來的卡號後,也沒用司機開車,他自己開車跑到濟北城一個偏僻的銀行,在ATM機上給她轉了五十萬元。
回到辦公室,馬愛強依然心神不定,以前那些女孩,事情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了,對自己不利的證據應該都沒有了,自己可以放心,只是譚靜茹這個事不好辦,屍體還在醫院太平間裡放着呢,看來要儘快讓她父母把後事處理完,這樣就可以高枕無憂了,想到這,他腦筋一轉,摸起桌上的電話,給江濤打了過去。
“呵呵,江董,現在有時間嗎?請你過來一趟,我們商量下總部財務的制度問題。”馬愛強笑着說道。
江濤接到電話感覺很奇怪,這個馬愛強怎麼主動跟自己談財務問題了,隨口答道:“好的馬總,我這就過去。”
江濤來到馬愛強的辦公室,一進門,馬愛強就扔過來一支菸,江濤順手接住,點燃後叼在嘴裡,走到沙發邊坐下。
“江董,你來重汽也快半年了,這財務你可是一直當做甩手掌櫃的,這可不對吆。”馬愛強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呵呵,馬總,這個事情不急,當前最重要的是把改革措施落實好,讓集團儘快扭虧爲盈。”江濤不明白馬愛強的用意何在,玩了手太極,緩緩推了出去。
“嗯,也好,江董,眼下的工作有沒有什麼阻力啊,需要組織出面的可以提出來嘛。”馬愛強說道。
“謝謝馬總的支持,有困難我會及時跟你彙報的。”江濤說道。
“哦,對了前些天公安處彙報的那件職工子女自殺的案子什麼情況了?”馬愛強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道。
江濤心中頓時警覺起來,恐怕他最後問的這句話纔是今天談話的重點吧?
“哦,侯處長已經聯繫了地方刑警部門,已經立案調查開了,現在什麼情況我不清楚。”江濤不動聲色的答道。
“唉!年紀輕輕就這麼走了,太可惜了,江董,我們的職工家裡攤上這麼大的事,我們做領導的也不能無動於衷,我看,他們在家處理女兒後事期間,就算正常出勤好了,還有讓辦公室出面,代表總部給他們家送點慰問金去,略表心意吧。”馬愛強從桌上的抽紙裡抽出一張面紙,擦了擦眼睛說道。
江濤被馬愛強的舉動搞糊塗了,他實在看不懂馬愛強此舉用意何在,好在對譚靜茹的家庭來說不是件壞事。
“好的馬總,我贊成你的意見,誰家攤上這樣的事也是件天大的災禍,送點慰問金也能顯示出集團總部對職工的關心。”江濤點頭附和道。
馬愛強見江濤沒有意見,隨手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侯處長嗎?你過來一趟。”
不長時間,公安處處長侯勇敲門走了進來。
“侯處長,剛纔我和江董商量了下,等會你和辦公室一起,帶上五千元錢,去那個死者叫譚什麼來……”馬愛強裝作故意忘記了死者名字。
“馬總,譚靜茹。”侯勇插嘴提醒道。
“對!譚靜茹,你和辦公室代表我們集團總部,向她的父母表示下慰問,還有,像發生了這種事,好說不好聽,讓他們最好能讓死者早點入土爲安,這時間長了,對我們重汽集團的名譽也不好。”馬愛強指示道。
“好的,我這就去辦,江董,您還有什麼指示嗎?”侯勇扭頭問江濤。
“我沒有了,按照馬總的指示辦吧。”江濤說道。
侯勇和重汽集團辦公室主任一起,來到了譚靜茹家裡。
辦公室主任拿出五千元錢,交給了譚靜茹的父母:“老譚,節哀順變吧,這是集團總部的點意思,你收下,你們處理孩子後事期間,我會通知你們單位,按照全勤來處理,馬總和江董,也讓我代爲表示哀悼。”
譚靜茹的父母沒想到集團總部會派人來,還送來了慰問金,心裡非常感動,譚父雙手握住辦公室主任的手,嘴裡一個勁的說着謝謝,謝謝。
公安處侯勇也上前說道:“老譚,案子已經立案,我看孩子的後事也不要再拖了,時間長了對你們還有公司影響都不好,你看呢?”
“好的侯處長,剛纔刑警隊的馮隊長來過了,說是要提什麼DNA,等他們弄完了,我就讓孩子火化,她一天不走,我和她媽心裡也不是滋味。”譚父抹着眼淚說道。
“嗯,那好,我們先回去了,有什麼困難可以跟分廠領導反映。”辦公室主任和侯勇起身告辭了。
回到集團總部,侯勇急忙給馬愛強打了電話:“馬總,死者家屬同意火化了,不過說要等地方刑警隊提取了DNA後才行。”
“DNA?提誰的DNA?”馬愛強被弄糊塗了。
“馬總,我感覺他們要提死者肚子裡胎兒的DNA樣本,將來好做嫌疑人的證據,誰是這個孩子的父親,誰就是嫌疑人。”侯勇畢竟是從事公安工作的,雖然他們不管刑事案件,但是DNA的意思他還是明白的。
“什麼?侯勇,你抓緊來我辦公室!不,去我家裡,我回家等你。”馬愛強頓時手忙腳亂起來,甚至把老闆臺上的茶杯都打翻在地板上。
侯勇聽到電話聽筒裡傳來馬愛強慌亂的聲音和打碎什麼東西的聲音,心裡感覺奇怪,不知道馬總爲什麼這麼驚慌失措,當下也來不及多想,開車去了馬愛強的別墅。
侯勇在別墅門前等了會纔看到馬愛強的車駛了過來,急忙下了車,站在車頭,恭候自己的上司。
馬愛強下了車,也沒顧上和侯勇打招呼,掏出遙控器打開了房門,徑直走了進去,侯勇只好緊跟着進了別墅。
馬愛強把侯勇領進了自己的書房,指着旁邊的沙發說道:“你坐下吧。”他自己也坐了下來。
“侯勇,這幾年來,你感覺我對你怎麼樣?”馬愛強盯着侯勇的眼睛問道。
“馬總,您對我是知遇之恩,我就是做牛做馬也報答不了你的恩情。”侯勇站起來,神情激動信誓旦旦的說道。
“侯勇,這次我有麻煩了,我也不瞞你,如果我下去了,你的結果也好不到哪裡去,你心裡應該很清楚,唐昭仲的案子你可是動了手腳的,還有你私自盜運出去的廢鐵也有幾百萬元的收入了吧?”馬愛強說道。
侯勇的額頭上冒出了密密的汗珠,他擡起手,用手背擦了擦汗水:“馬總,您什麼也別說了,我明白,你有什麼需要我去做的,就吩咐吧,我就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侯勇,話既然說道這份上,我也不瞞你了,譚靜茹的事是我做的。”馬愛強說道。
“什麼!?她肚子裡的孩子是您的?”侯勇吃驚的張大了嘴巴。
“我現在需要你把她的屍體想法弄出來,找個地方徹底銷燬掉。”馬愛強說道。
“這恐怕很難啊,太平間裡有看門的,還要拿着醫院給開具的憑證才能領取遺體。”侯勇爲難的說道。
“這我不管了,你自己去想辦法,事成後我給你五十萬。”馬愛強說道。
“那好,我想想辦法吧。”侯勇說道。
“務必今天下午前,把事情辦好,否則就麻煩了,我們誰也跑不了。”馬愛強說。
回到公安處辦公室,侯勇一時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可以神不知鬼不曉的把譚靜茹的遺體給偷出來,急的他抓耳撓腮。
重汽醫院看管太平間的是個老光棍,名字叫刁振生,這個人侯勇倒是認識,以前因爲盜竊被他處理過,他也知道刁振生這個人最大的愛好就是喝酒,除此之外還真沒有其他愛好,假如有一個裸體美女和一瓶好酒放他面前,他的選擇絕對是酒。
看來只有從酒上下手了,這件事自己孤掌難鳴,還要找幾個幫手,他想到了剛剛調來幹協警的王猛和任長山,這兩個人和馬愛強之間也有見不得人的勾當,這事讓他們來幹,估計他們不會拒絕。
想到這裡,侯勇走出辦公室,在走廊裡打聲吆喝道:“王猛!任長山,你們過來下。”
正在值班室看電視的王猛和任長山聽到處長叫他們,連忙高聲答應着,跑出了值班室,來到侯勇的辦公室。
“把門關好!”侯勇說道,“你們兩個跟我說句實話,我和馬總對你們如何?”
“馬總和您對我們都是恩重如山。”
“現在有個可以讓你們翻身的機會,而且還有幾十萬元錢等着你們去拿,不知道你們願意幹嗎?”侯勇說道。
“侯處長,還有這樣的好事?您說吧。”
“其實你們心裡都很清楚,如果唐昭仲的案子我給翻過來,你們都會去吃牢飯,工作自然也就沒有了,而且你們在車間裡乾的那些事,別以爲馬總和我不知道!”侯勇把馬愛強那套說辭照搬過來了。
果然,王猛跟任長山嚇的屁滾尿流,急忙拍着胸脯表忠心:“侯處長,請您轉告馬總,我們生死都是他的人,讓我們做什麼?您說吧!”
“其實這件事也不是什麼難事,等會我帶你們去重汽醫院,我會把看管太平間的刁振生約出來喝酒,你們就在旁邊藏着,看他喝迷糊了,把太平間的鑰匙偷出來,去太平間把剛剛自殺的那個女孩屍體偷出來,裝到車上藏好,我會和你們一起把屍體拉到遠處的大山裡,給她燒掉。”侯勇說道。
“侯處長,偷那個女孩的屍體有什麼用啊?是不是有人要買了做陰親啊?”王猛問道。
“不要多問,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事成之後我給你們每人十萬元。”侯勇貪污了三十萬。
兩人想想這的確不是什麼難事,再說偷具屍體應該不是什麼犯法的事,何況公安處的處長親自出馬,還有筆鉅款可以得到,王猛和任長山連忙點頭答應了。
侯勇親自開車,拉着王猛和任長山,向重汽醫院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