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警車在二號公路上一前一後的飛馳着,由於前邊的車有意放慢速度,後邊的車把油門踩到了底,於是兩輛警車很快就幾乎在公路上並行了。
江濤注意到李長水的車有意落在後邊斷後,他還以爲是趙平原的安排,不過想到犯罪嫌疑人樑金忠還在警車上,他不放心的給趙平原打了個電話。
“趙哥,是你安排李長水斷後的嗎?”江濤問道。
趙平原一愣,說道:“不是我安排的,是李長水主動要求的,他看到你的車不行,就說去後邊斷後。”
江濤聞言大驚失色,急忙說道:“趙哥,我看這事透着古怪,是不是有什麼意外發生?”
趙平原驚訝的問道:“怎麼?你不知道嗎?”
江濤說:“趙哥,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趙平原說:“江濤,我剛纔接到多斯市一名警察的報告,說韓寬有不利於我們的企圖,我還以爲你已經知道了呢。”
江濤急切的說道:“趙哥,壞了!李長水的車要出事,我們掉頭回去,後邊都看不到他的車影子了。”
趙平原回頭看了看,果然看不到李長水的警車影子,他急忙讓司機停了車,準備掉頭。
就在趙平原和江濤的車準備掉頭的時候,兩輛並行的警車快速從他們的車旁邊駛了過去,江濤似乎聽見了幾聲槍聲。
江濤下車跑到趙平原的車邊,伸手拉開車門鑽了進去,問道:“趙哥,剛纔你聽見有槍聲嗎?”
趙平原搖了搖頭,說道:“我沒聽見,這車密封程度好,我只看見李長水的車和另外一輛警車並行開了過去。”
江濤伸手拍了下司機的肩膀:“開車!趕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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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扭頭看了下趙平原,趙平原點了點頭,司機啓動汽車,飛快的跟了上去。
韓寬的車趕上李長水的車後,他這才注意到李長水的車是輛進口的接待用車,比國產車的性能要好很多,他怎麼落在後邊了呢?韓寬的心裡畫了個大大的問號,難道樑金忠不在他的車上?不會啊,總不能讓樑金忠跟趙省長一輛車吧?韓寬看着兩車的車速相仿,似乎明白了什麼。他從左邊趕上了李長水的車,悄悄的從腰裡掏出上了膛的手槍。
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李長水,摁下電動車窗的按鈕,對韓寬喊道:“韓寬,你不是去紀委了嗎?跟來幹什麼?我車後排有嫌疑人,你不會是想搶人吧?”
韓寬冷冷一笑,說道:“多謝了!”他一手把住方向盤,一手舉槍,對準李長水坐車的後排扣動了扳機。
“啪啪”韓寬對準李長水坐車的後排座椅,連開六槍,就連他的車經過趙平原和江濤的車,他都沒有絲毫顧及,就像瘋了般用力扣動着扳機。
李長水的司機在韓寬開第一槍的時候,就想加大油門,提高車速,但是被李長水給制止了,“你想幹什麼?面對歹徒我們不能退縮,給我把住方向盤,保持住速度!”他邊說邊從腰裡拔出手槍,回頭看了眼後排座椅上的樑金忠,此時樑金忠已經嚇的趴在了座椅上,就在這時一顆子彈射穿車門後,打在了樑金忠的頭上,樑金忠慘叫一聲,手臂耷拉在座椅下,看樣子是活不成了。
李長水心中暗喜,他悄悄的把槍口對準了韓寬。韓寬槍裡的子彈已經打完了,正在用單手換彈匣,眼睛根本沒往李長水這邊看。
李長水冷笑着扣動了扳機,子彈似乎擊中了韓寬,他的車在公路上開始左右搖晃起來。李長水命令司機道:“快!加快車速!”
汽車馬達發出一聲沉悶的怒吼聲,李長水只感覺身體被緊緊的壓在了座椅上,媽的,這外國車就是好,幸虧開這車出來。
李長水那一槍正打在韓寬的左肩膀上,疼的他差點握不住方向盤,他換好了彈匣,對着李長水坐車的尾部連開數槍。這個時候,趙平原和江濤的車也追了上來,看到韓寬正在槍擊李長水的車,馬宗翰和趙平原的司機急忙左打方向,遠遠的避開了,加速超了過去。
韓寬忍着疼痛,他知道這次不是魚死就是網破,索性連趙平原和江濤一起幹掉算了,他們一死,說不定劉剛等人就能僥倖躲過這次的災禍,會好好的善待自己的老婆和孩子。
韓寬咬着牙,把油門踩到了底,然後用受傷的左手舉槍伸出窗外,開始射擊趙平原和江濤的汽車。
子彈打在汽車的尾部,發出叮噹的響聲,濺出點點的火星,趙平原和江濤的車在公路上繞着S形,躲避着韓寬的射擊。
李長水回頭看了看樑金忠,似乎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他轉回頭,看到對面來了兩輛部隊的軍車,正閃着警燈。李長水立刻讓司機把車靠邊停下,他飛快的鑽出車,跑到公路中間,舉起雙手晃動着。
這兩輛軍車正是楊明派來迎接趙平原和江濤的特務連。帶隊的連長看到攔車的李長水身穿高級警官的制服,知道有情況,急忙讓車停了下來,派出幾名戰士把道路封閉了。他跑到李長水面前敬禮問道:“趙省長和江市長在哪裡?”
李長水故作慌張的說道:“趙省長和江市長正在被一輛警車上的人追殺,我的車捱了七八槍,後排座椅上的人都被打死了。”
連長感到事態嚴重了,他命令手下的士兵道:“保護趙省長和江市長,立刻準備射擊,目標是一輛警車。”
戰士們立刻分散在公路兩邊,衝鋒槍的子彈上了膛,槍口對準了車來的方向。
不一會,趙平原和江濤的車像是喝醉了般,在公路上來回移動着開了過來,在他們的車後緊緊跟着一輛閃着警燈的警車,還不時有槍聲傳來。
戰士們讓過了前邊的兩輛專車,對準警車扣動了扳機。“嘟嘟”“噠噠”無數顆子彈鑽進了警車裡,鑽進了韓寬的身體裡。韓寬眼前一黑,身體上身趴在了方向盤上,汽車瞬間調轉了方向,警車失去了控制,一下子衝進了路邊的地裡,接連翻了幾個個,四個軲轆朝了天。特務連的戰士們跑了過去,把汽車包圍起來,一個戰士走近,用槍管捅了下韓寬,韓寬已經沒有了動靜。
這個時侯,趙平原和江濤、李長水等人也走了過來,江濤扭頭問李長水道:“李局長,你車上的嫌疑人怎麼樣了?”
李長水故作懊惱的說道:“死了,被他打死了,媽的,車門都被打成了蜂窩。”
江濤轉身跑到李長水的車邊,拉開了後門,他看到樑金忠趴在後排座椅上,一動也不動。江濤伸手摸了下樑金忠脖子上的動脈,感覺到還有一死微弱的跳動,江濤回頭對尼克說道:“尼克,立刻讓部隊的人把樑金忠送去軍區醫院搶救,哪怕有一絲希望也要盡全力搶救,你跟着去。”
尼克應聲,跑着去叫特務連連長了。
李長水看到部隊的人在搬動樑金忠的屍體,奇怪的問道:“江市長,這是幹什麼?”
江濤說道:“這事情況複雜,我看把他的屍體放在部隊裡保險點,李局長,你立刻讓市局的人過來,抓緊勘察現場,立案調查!”
李長水說道:“江市長,我已經讓刑警隊和法醫、技術員往這裡趕了。”
江濤點頭表示讚許:“好!那麼你就先留下,我和趙省長回去跟畢書記彙報。”
江濤鑽進自己的車裡,讓馬宗翰跟上趙平原的車,去省委。
宋美此時已經被嚇傻了,她沒想到因爲她會發生這麼多事,而且還開槍,死了人。看到江濤坐進了車裡,宋美一下子趴在江濤的肩頭,失聲痛哭起來。
江濤心情複雜,但是看到宋美不住聳動的雙肩,他還是忍不住用手愛憐的撫摸了幾下宋美的後背,嘴裡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江濤摸出手機,給趙平原打了個電話:“趙哥,一直沒空跟你說,宋美在我車上呢。”
趙平原一時沒想起宋美是誰,但是他很快醒悟過來,急忙說道:“我們拐個彎,讓欣雅把宋美接回家。”
掛斷江濤的電話後,趙平原給欣雅打了電話,讓她一會在家門口等着,把欣雅接到家裡,安頓好。
放下宋美后,江濤和趙平原隨後趕到了省委,見了省委書記畢思國,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做了彙報。
畢思國聽完彙報後,狠狠的拍了下桌面,兩道濃眉高高的豎起,說道:“簡直太無法無天了,竟然膽敢公然槍殺嫌疑人,槍擊政府要員,我看可以開始了,我要立刻請示中央,在全省開展廉政建設糾風活動,該抓的就抓,該殺的就殺,不開殺戒還以爲政府是軟蛋呢!”
趙平原點頭表示同意,說道:“畢書記,我看就從多斯市開始,撬開一個缺口,嚴厲打擊各種職務犯罪行爲,淨化我們省的政治環境。”
江濤說道:“畢書記,呼市的問題也要同時進行,今天李長水的表現太讓人生疑了,我懷疑他是故意讓韓寬打死樑金忠的,否則憑他的車、他手裡的槍,韓寬想要得手不是那麼容易的。”
畢思國點了點頭,說:“這幾個月我讓省紀委抽調了一批精幹力量,以集中學習的名義把他們放到了省委黨校裡,通過觀察和篩選,留下了五十人,這五十人應該是很可靠的,可以相信的,我看可以讓他們發揮作用了。”
趙平原和江濤暗自佩服:薑還是老的辣,感情畢書記上任伊始,就開始着手準備今天的行動了。
突然,江濤感覺口袋裡的手機傳來震動,他摸出一看是秘書尼克打來的,江濤知道尼克必定是有緊急情況要彙報,他對這畢思國歉意的一笑,接通了電話,尼克在電話裡興奮的嚷道:“江市長,好消息,樑金忠被搶救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