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老頭出了張家大院,這才突然想起,總書記這幾天出國訪問去了。
他猛地拍拍腦袋,自己這才急的,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忘了,於是他又返回張府。
叢林中,李宗輝朝張一凡一槍打過去,倒在地上的柳海突然彈起來,一把抱住張一凡撲倒在地上。
砰——子彈打在柳海的後背,發出一聲輕微的聲音。兩人重重摔倒在地上,張一凡被突然的變故嚇了跳,“柳海,你沒事?”
兩人滾在草叢裡,柳海輕聲道:“我穿了防彈衣!別動!”
李宗輝見柳海從地上跳起來,就知道壞事了。正要走過去,突然從草叢裡跳出七八個穿着便衣的軍人。這些人身手敏捷,簡直如叢林中的豹子一樣,快似閃電。
幾個用槍指着董小凡四人的匪徒,還沒怎麼反應過來,便已經被黑洞洞的槍口給頂住了。李宗輝也在驚愕的瞬間,被兩人用槍頂住。
冷隊跑過來,“首長,您沒事吧!”從地上爬起來的柳海和張一凡,揉了揉摔痛的腰,看到幾個如天神般殺出的軍人,心裡便明白了。
“啊——”
那邊,有人用槍托重重地敲暈了幾個不聽話的匪徒,董小凡抱着兒子撲過來,她被剛纔的一幕嚇哭了。張一凡攬過她的身子,並將小天宇接過來,輕輕地安慰道:“好了,好了,沒事了。”
老媽也早已嚇出了一身冷汗,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場面。此時剛剛解圍,她早兩腳發軟,跌倒在地上。幸好旁邊一個小夥立刻扶住她,張一凡走過去,“媽,媽——”
“快送醫院——”
何健此時才帶着人衝上來,七手八腳將幾個人拷了。他來到李宗輝面前,罵了句,“媽的……”
還沒罵完,李宗輝就瞪了他一眼,何健嚇得兩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這狗日的殺氣很重!
李玉婷站在那裡,“哥——”
李宗輝回頭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被幾個警察押走了。張一凡緊緊擁着董小凡,輕輕用手拍着她的後背,“沒事了,沒事了,我們這就回去。”
蘇秀卿已經被兩個警察用擔架擡下山去了,等到張一凡等人下來的時候,葉亞萍才匆匆趕來。“張書記,我來晚了!”
方義傑也從後面趕來,“張書記……”
張一凡輕輕擺擺手,“先回去再說吧!”
幾個人下山的時候,李玉婷突然衝上來,“張書記,張書記!”
張一凡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就撲通一下跪在張一凡跟前,“張書記,求求你放了我哥吧,大家不要再爭來爭去的了,求求你!”
本來被警察押着走在前頭的李宗輝憤然轉身,“玉婷,起來1你這是幹嘛?不要丟了我們李家的臉!”
李玉婷流着淚水,咬咬薄脣。朝張一凡懇求道:“求求你們不要傷害他,我二哥已經死了,不要再傷害我大哥好嗎?我代替他給您認錯。”
張一凡嘆了口氣,“李宗輝觸犯的是法律,他的事法律說了算,你求我也沒用。”張一凡轉身走了,留下李玉婷跪在地上,幽怨地流着淚水。
方義傑走過來,“起來吧!現在你求他是沒用的,還不如馬上回京找你爺爺,也許他們還能救你大哥一命!”
李玉婷咬着嘴脣點點頭,爬起來悽悽然下山去了。
李宗輝等人被暫時關押在市局,消息卻已經傳到了京城。
方景文接到電話,默默然看着窗外。方家老頭打來電話,要他想辦法將李宗輝弄出來,最好是先帶回京城。
接到這個命令,方景文就有些爲難了。人落到張家人的手裡,要想弄出來恐怕有些難度。聽說張震南已經拉了兩個連到雙江市附近,說是搞什麼野練,其實他們的目的很明確,誰也別想將人帶走。
方景文琢磨了半天,想着自己還是趕明兒去一趟雙江吧!
不過,這幾天,趕往雙江市的人肯定不少。有的在明裡,有的在暗裡。
想着這些天出的那檔子事,方景文就在心裡暗罵,李家的人也太狂妄了點,不注意手段,這種野蠻的方式對付其他人還行,對他與自己勢均力敵的張家,恐怕就只有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說不定,這次還要連累整個李家。他很奇怪,爲什麼張家老爺子到現在還能穩如泰山般坐在那裡。難道他已經知道自己穩*勝券了?
事後幾天,方景文才知道,其實已經有很多張系的人,已經悄悄到了雙江,只是他們沒有露面罷了。
李宗輝被關在公安局裡,他將面臨着起訴,面對他的,也許就是死刑。畢竟這次景響極壞,案情惡劣!居然敢威脅一個市委書記的生命安全,還害死了一個司機。
在雙江市賓館,張一凡正聽取冷隊長的彙報,他們八人馬上就要歸隊了。
從冷隊長的口中得知,李宗輝帶着的幾個殺手,曾經多次跟蹤張一凡。好幾次混進了市委大院,這些罪證都被他們看在眼裡。
自從八人來到雙江市之後,一直對張一凡的行蹤進行二十四小時關注。八人分成三組,在雙江市的這段時間裡,他們從不間斷。
上次貨車司機傷人案,他們也在暗處關注到了,只是見張一凡沒事,他們便沒有出來現身。
張一凡讓他們把這些口述的內容整理成記錄,送交到市公安局寫成材料。在公安局幹警的審訊下,有一名犯罪嫌疑人終於供出了貨車司機那次意外傷人事件,李宗輝就是幕後真兇。
因此,老宋的這條命案,也算到了李宗輝頭上。
胡雷從省城匆匆趕來,“凡哥,凡哥,你沒事吧!”他看到張一凡之後,這才鬆了口氣。“媽的,這些鳥人還真是無法無天了!這事不能這麼便宜他們!”
張一凡道:“這事已經過去了,你不要摻和進來!”
胡雷便不說話了,他知道這件事情,已經不再是他能力之內的事。
京城那邊,氣氛也非常之緊張。聽說李宗輝落網之後,李家更是一片混亂。第三代中的兩個男丁,已經掛掉一個,剩下的這個也要眼睜睜地看着他被送上法庭嗎?
李家老爺子彷彿一夜之間老了百歲,意志消沉地坐在那裡,一個勁地抽着悶煙。
李宗輝的老爸和媽媽也坐在那裡,老媽子一個勁地哭。李華軍罵道:“哭,哭個屁啊!都是你乾的好事,嬌生慣養,不成氣候!”
李華山也從廣省趕回來,幾個李家的第二代主要接班人都聚集在一起商量事情的對策。這不是古代,也不是舊社會,不可能象電視裡一樣,拿着真刀真槍去拼命。
尤其是到了老頭子現在這個位置,他也有很多忌憚的事情。總書記又在國外沒有回來,因此,大家心裡都沒底。
李華軍將菸蒂狠狠地掐在茶几上,“暫時什麼也不要想了,先保住他的命再說!我去找張家的人談!”
李華軍正要出去,裡屋傳來一個聲音,“站住!”老頭子緩緩出來,巡視了李家這些後人一眼,屋子裡的十幾個人,都是李家最優秀的第二代。從官場到商場,無不是一代精英。
“你還不夠份量!”老頭子說了一聲,叫人拿了件衣服,“還是我親自走一趟吧!”
雙江市的賓館裡,胡雷剛走,張一凡還沒坐下歇口氣,又有人敲門了。
門沒有鎖,張一凡喊了句,“進來!”
沒想到進來的竟然是李玉婷,李玉婷的臉上,還掛着兩道清晰的淚痕。看得出來,她剛剛又哭過了。
面對這位李家的大小姐,張一凡知道她又是來求情的。只不過,他現在最不想見到的是李家的人。
看到李玉婷後,他便不悅地道了句,“你又過來幹嘛?”
說完,他便轉過身子,也不理這位李大小姐。
李玉婷關上門,咬咬脣看着張一凡,撲通一聲跪下,“張書記,求求你放過我大哥吧,我就剩這麼一個哥哥了!”
“放過他?當初你怎麼不去求他放過我!”聽到這種傷心楚楚的聲音,張一凡便更加氣憤!“難道你不知道嗎?他連我這麼小的孩子和五十多歲的婦人都不放過,居然用他們來當人質,當時你怎麼不去求他?告訴你,李玉婷,他做這些的時候,你有沒有求過他?你有沒有想過被我那些被他綁架的妻兒老母,有沒有想過慘死在他們手下的司機老宋!如果你想過那些,你就不會跪在地上求我了!”
李玉婷咬着嘴脣,臉上一片火辣辣的燥紅。張一凡說得沒有錯,李宗輝的確罪不可恕!要是有人將他在京城的罪惡全部挖出來,就算用罄竹難書也不爲過。
房間裡沉默了很久,張一凡背對着她理也不理看着窗外,李玉婷緩緩站起來,哀求道:“我知道大哥對不起你和你的家人,但是我就這麼一個哥了,只要你能放過他這一次,我願意用自己所有的一切,來彌補他所有的錯,張書記,我李玉婷求你了!”
“你拿什麼跟我交換?你又憑什麼跟我交換?”張一凡冷冷道,依然沒有回頭。
李玉婷鼓起勇氣擡頭看着他的背影,咬咬牙,帶着滿眶淚水,伸手落在胸前,一顆一顆解着胸前的衣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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