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簡直就是一條瘋狗!”
“彼此彼此!”
面對敏妃刻意的攀咬,賢妃冷哼一聲,不禁的諷刺道,敏妃聽後,淡淡一笑,無謂回話。
“麗昭儀自入太子府內起,便依附於你,仰你的鼻息過活,就連她的父親也是國公爺門下的座客,本宮是不是可以這樣以爲,娘娘您對麗昭儀假孕一事早就知曉,亦或者你們早就打算好了,演那麼一出,混淆皇嗣的戲碼!”
巧舌如簧,坐在東方宸身旁的魏清莞今日再一次見識到了這兩個女人的口才,當真是能言巧辯,這樣的一張利嘴,真是能把死說活,魏清莞瞧着如今這局面,心下搖了搖頭,不再出聲,只觀望着事情到底會如何發展。
“就算本宮當初和麗昭儀交好,那也並不代表她的心思本宮就什麼都知道,人心隔肚皮敏妃不是不曉得!
再者說,當初說麗昭儀懷孕的是太醫,又不是本宮,難不成本宮還能親自跑到那太醫院的醫案上去寫上麗昭儀懷孕不成,你當真什麼事情都不過過的腦子的,肆意想要污衊本宮!”
太醫!
賢妃不經意的兩個字讓失去希望的麗昭儀眼前一亮,她揮動着雙手,拉住了身邊的錫蘭,出聲道“李太醫呢?李太醫呢?本宮的胎一直都是他在照拂的,你去把李太醫叫來,這其中若有差錯,必然是出在他身上了,一定的,絕對不會有錯!”
隨後,亦是用渴求的雙眼,再一次的轉向端坐在不遠處的東方宸,哀哀道“皇上,皇上,求求您,相信臣妾,還臣妾一個公道,臣妾確實是懷孕了,您派人去找李太醫,一定是李太醫收了旁人的好處,想要加害於臣妾,您將李太醫找來,抄他的家,一定能夠找到證據的!”
麗昭儀期盼的眼中含着盈盈淚光,渴求的等待着東方宸的回答,她的下~體因動作太大,有了撕裂之像,自己甚至能夠感受到那血液自身下汩汩流出,可是此刻她再管不了許多,她要證明自己的清白,證明自己的無辜,要揪出兇手,讓賢妃伏法,一定是她害了自己,一定是!
內殿之中嘈雜不堪時,適才退下的李默此刻腳步匆匆的上前,彎腰小聲的在東方宸的耳邊,說了幾句,旁人或許聽不清楚,可魏清莞卻聽了個仔細,話說的正是適才麗昭儀心心念念要找的李太醫。
可惜,人沒了!像極了當初爲原身接生時的那個嬤嬤,以及太醫。麗昭儀的事情一出,太醫院的人便要求派人去將那位李太醫召喚進宮,可內侍監去傳話回來,只說了一句李家所有的人在昨夜一般而空,什麼都沒留下。
內侍監嚇得趕緊回話,東方宸一下揮手憚落了身旁案几上的茶盞,怒目圓睜,厲聲呵斥“陸瓊華,你還有什麼話要說!你口口聲聲說要找的李太醫,舉家逃離京城,連一個太醫都知道事情瞞不住了,你還在這兒哭哭啼啼,裝腔作勢的,什麼時候,你竟然會心思深沉到這種地步,要用皇嗣這種事情來和朕開玩笑,你是真覺得自己活的太長了是不是!”
一腔憤怒之下的脫口怒罵,將麗昭儀原本瞅瞅喋喋語句不休的委屈全都噤在了嘴裡,她不再說話,淚眼婆娑的看着那個氣紅了眼的男人,無辜的搖着頭,示意自己的委屈。
可現下無論她在怎麼楚楚可憐,東方宸都不願再信她“李默,讓人將這裡,裡裡外外的都搜一遍,看看有沒有什麼不該有的東西,又或者能夠幫麗昭儀洗清冤屈的東西!”
沒了好性,在不願聽麗昭儀辯解的東方宸直接讓李默帶人,將雲臺殿裡裡外外搜查了一遍。
麗昭儀驚愕的不能相信,想要爲自己辯解的聲音讓東方宸的一個怒視,直接憋在心裡,她如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只能忍受,不能有怨言。
目光迴轉之處,她將視線定在了自己前方不遠的賢妃身上,怨毒的眼不住的直瞧着她,像是要剜了她的心肝脾肺一般。
賢妃在見得她用那樣怨毒的眼色看着自己時,只是挑着眉,洋洋得意的笑着,更是用着細微的口型說了兩個字“活該!”說完,眼中笑意更濃,而麗昭儀緊咬着銀牙,若身子能動,她恨不得上前活剮了賢妃。
此刻,麗昭儀空有着滿腔怒氣卻無數發泄,只能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賢妃,賢妃收斂了適才的笑,又換成了那一副的漠不關心,卻不知道,她剛纔的一番動作,早讓另一個人看在了眼裡。
穎妃站在人羣之末,雖側身背對着麗昭儀,可視線卻是能夠清楚看到賢妃一舉一動的,賢妃的位置選得極佳,以爲避過了東方宸,魏清莞,以及太后,卻沒想,疏忽了穎妃,穎妃知道,今日誰也救不得麗昭儀,這一出一出,毫無破綻之處的安排,是要定了麗昭儀的命,就算麗昭儀僥倖活下來,往後也是廢人一個。
這樣的機關算機,也是費盡了賢妃的一番心思,就爲了除去麗昭儀這樣一個色厲內荏的草包,尚不至於,穎妃在心中盤算,繼續做着沉默不語的觀局人。
太監們蒐羅東西的手極快,沒多會,李默便帶了一個錦盒,以及一罐黑漆漆的瓷瓶出現在東方宸面前,東西他都打開看過,錦盒內的是一張藥方,保存的極好,方子用的是溫經止血固本培元的藥物,用於做什麼,還需太醫來看方之後纔能有所解答。
而那黑色瓷瓶是在雲臺殿後院內的牆角下挖出的,因看着是新土,太監長了個心眼,給掘了出來。
“什麼東西?”瞧着那黑漆色的罈子,太后不禁的皺眉,問道,柔福姑姑本想接手來看一眼,卻教李默給推了回來,李默搖了搖頭,示意柔福姑姑還是不要看的好,接着纔回話道。
“罈子裡頭的是一具死胎,看着一點點小,保存的極好……”李默的話未說完,衆人皆吸了一口涼氣,如今人證物證俱在,連這樣的東西都讓人找到,實在由不得麗昭儀不認,這次她是死定了。
麗昭儀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那漆黑色的罈子,死胎,哪裡來的死胎,她的宮裡這一段時間嚴防的滴水不漏,怎麼可能會有這個東西出現在她的院裡,她不敢相信,這是要一下釘死了自己,賢妃當真狠毒!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她激動的想去拽住李默,轉身使勁之下,一個閃身,身子就這麼直挺挺的從軟塌上滾落了下來,在不管身上如何的疼痛,麗昭儀費盡了力氣,使勁向前攀爬,纖細的指尖用力的拽着身下的地面,指節發白,用着十分的力氣。
她想要爬到東方宸的身邊,希望他能夠相信自己……
可她的手還未拽到東方宸的衣角,東方宸卻已經厭惡的站起,向着更遠處而去。
邊走邊說道“朕從前只以爲你膚淺張狂,沒想到你的心思這樣歹毒,今日是你自己事敗,才揪出這一樁惡果,若是等你準備好,是不是這在座的人之中,就有一個會因爲你而被冤屈,瞧瞧你準備這些,什麼時候你的心思重成那樣,從前朕可當真是小瞧了你啊!”
東方宸的眼裡帶着深深的失望,想來已經是十分的篤定一切都是麗昭儀自己做下的冤孽,麗昭儀聽着東方宸對於她的控訴,只是不住的搖頭,希望這個男人能夠相信自己,聽自己一言。
可惜,無論這頭搖的再怎麼用力,一切都是徒勞,東方宸壓根連見都不想見……
“在李太醫沒找到之前,你給朕老實的待在雲臺殿靜思己過!你既然覺得自己是冤枉的,朕也不會憑白的就處置了你,一旦讓朕查實,你確實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到時,可別怪朕心狠!”
東方宸冷聲下令,不再看拔腿向外正要走時,敏妃不甘的出聲,想問皇帝爲什麼對於麗昭儀半點沒有處置,更遑論是與她鬥得跟個烏眼雞一樣的賢妃。
“皇上……”她不甘的揚聲,未曾細說,臉上卻寫滿了不甘二字,那一日,自己不過動了小小心思,連證據也是模糊不清,她就要受母子分離這樣大的處罰,今日,明明證據確鑿,麗昭儀不僅沒事,賢妃更像個沒事人一樣的就這麼瞪了她一眼,就打算走了!
“朕以爲,你經過毒蜂事件,心思也該有所收斂,知道改邪歸正懸崖勒馬這八個字,沒想到,你還是那般不知所悟,你腦子不清醒,那麼喜歡挑唆是非,那你就留在這裡,好好的陪着麗昭儀一起清醒清醒腦子,往後若沒有朕的吩咐,你少接進靖兒,不然……朕打斷你的腿!”
未理會敏妃的不甘,東方宸只丟給敏妃這樣一句話,驚得她久久無法回神,想要辯解,卻讓東方宸狠厲的一眼瞪得無法反駁。
魏清莞只略帶深意的瞧了一眼心有不甘的敏妃,搖了搖頭。
自作自受這個詞用在敏妃的身上當真不爲過,若在麗昭儀的事情未發生前。敏妃早早的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了自己亦或者東方宸,東方宸此刻或許還能夠對她青眼相待一番。
可惜,她選擇了冷眼旁觀,甚至是落井下石,這樣的心思,東方宸哪裡還願意容忍她!
一衆人隨着東方宸的離去,相繼一道離開,雲臺殿內沒了適才的擁擠吵雜,一切變得安靜,敏妃瞧了瞧趴在地上未曾起來的麗昭儀,再瞧着被孤立着的自己,恨恨的甩手,徑直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