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三,你丫的弄這麼多的手榴彈,下次把手榴彈當成你的分成。”
“哪能的?郭爺是最講究的,咋會在乎小弟這點跑腿費,呵呵!”
“行了,別臭屁了,找人給我擡那石砬子山坳裡去。”
“小意思,郭爺,謝了啊!”羅三撈了好處,工作積極性是沒的說,跑貨不是他親自跑的,至於跑貨的兄弟有沒有陰下一部分錢財,羅三最多警告一番,也不能真的阻止人家撈跑腿錢不是?
郭一陽也是很滿意的,不管這幫傢伙中間有沒有多撈一筆,實際上,自己的利潤已經幾十倍了,太足夠了。
“好吧,也不難爲你了!”沒想到,黑豹這次帶回的貨款裡也有槍械彈藥,甚至還有些消炎藥,左右這玩意現在也不愁賣了,都是錢不是?
走私,也不容易,法國‘拉菲’本來就貴的要死,真正全給金條或者大洋的也不多,也難爲黑豹了。收點別的硬通貨,黑豹出貨的機會也更大不是?
“黑豹,咱可說好了,日本人的槍械,什麼歪把子、三八式可不能要的,被查着了,我的小命也不保。”
“郭爺放心,小的明白。”郭一陽滿意了,黑豹也放心了,皆大歡喜是最重要的。
這些黑道的,弄武器似乎有一套,倒是在這區域銷路就幾乎沒有了,說白了,兩個幫會在桐城的勢力不足唄,真心也不敢倒賣武器。既然郭一陽有路子,纔是真正的皆大歡喜。
郭一陽也不知道這武器在城外還能賣出去多少,走一步看一步唄,鬼知道自己倒騰這‘拉菲’紅酒還能持續多久。
昆明路十九號是不能用了,好在祥和街三十三號的藏窩點還是沒問題的,藥品就先留着吧,沒準以後用的上,這玩意比大洋還金貴呢。
既然城外保安團的姜定輝團長有持續銷售槍械的能力,郭一陽暫時沒想着找梧桐山的土匪謝老八。畢竟,和保安團(滿洲國的正式武裝編制)交易武器,不算太嚴重不是?
“牛狼,咋樣?”
“師長,我觀察了好幾天,的確有人在石砬子山坳先後藏了兩批軍火,之後,被保安團的人給拉走了。”
“看來,‘老鬼’是真的不想跟我們合作了啊。”霍軍遺憾的說道。
“我託城內幫會的人打聽,估計是那人在幫裡的地位不高,或者,這交易封口比較嚴,絲毫沒有消息可查。”牛狼也理解,軍火交易可是要殺頭的,幫會也不是傻瓜,估計只有幾個核心人員清楚。
“幫會能搞到武器,我們能買到嗎?”霍軍有些不死心,隊伍的建設和穩定,軍火是最重要的。
“真的不行的,日本人對軍火控制的很嚴格,幫會也非常的謹慎,黑幫沒那膽子。別說我沒轍兒,就是梧桐山的那些土匪想搞到武器彈藥,也只有通過日本人這一個路子,幫會根本不敢參與。這不是錢的問題。”牛狼說道,何況,抗聯也沒錢啊。
小刀會和青紋幫,小是小,這纔要更謹慎,哪裡敢隨便賣給來路不明的人軍火?真以爲日本人是傻子?日本人統治東北十幾年,可以說根深蒂固了,區區的兩個小幫會……沒準幫會裡面就有日本人的內線呢。
“師長,那石砬子山坳藏貨點我記住了,要不……咱直接搶了得了。”牛狼也眼紅啊。
“切!不怕是‘老鬼’的誘餌了?”霍軍撇撇嘴。
“那是……”牛狼被噎的夠嗆,總不能指責自家的敵工部部長董翔裝逼不是?人家白給你,你嫌騷,這下又要打劫人家,還真是說不過去啊。不管咋說,‘老鬼’曾經多次幫助過抗聯和地下黨。
“烏鴉聯繫上‘老鬼’沒有?”霍軍當然不會胡來,惹毛了‘老鬼’,那就不是朋友,是敵人了。我黨這個時期的政策是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嗎。
“說是……正在聯繫。”烏鴉都回去半個月,還什麼正在聯繫?具體情況是,烏鴉通過電臺和中央情報站的壹號聯繫,畢竟,中央情報站當初也是通過郭慶聯繫上的‘老鬼’的人的。
中央情報站的回電是正在積極促成烏鴉和‘老鬼’建立新的聯繫,至今也沒下文了。
電臺發報,是不能時間太長的,小鬼子的偵測設備很厲害,一旦被確定了位置就扯淡了不是?烏鴉倒是很壯烈和堅決,最後一次和中央情報站聯繫,直接給了一個雜貨鋪的聯絡點位置,至於‘老鬼’的人來不來聯繫,只能等了。
“互相不信任,以後還咋合作嗎?”霍軍都愁得慌。
當然,作爲敵工部的部長董翔,謹慎的意見,你也不能說人家錯了不是?何況,顧上民那頭也對‘老鬼’的人表示懷疑,霍軍也對軍長孫君謹慎的表態表示理解。
作爲一把手,孫君需要的是更謹慎和更全面的考慮問題嗎,不能隨便表態傷了某些同志的積極性不是?
一場風波,導致很多的地下黨同志無法繼續正常的工作,不斷的甄別工作還在繼續,損失是巨大的。
爲什麼董翔和顧上民對‘老鬼’的人有些敵視?根源,霍軍也理解,‘老鬼’有國黨軍統的人(軍統的叛徒),國紅兩黨抗戰前就打了很多年,不少黨內同志對國黨特務心裡彆扭,也是可以理解的。
在一把手孫君沒有明確的態度之前,霍軍也不好說什麼,也不好做出什麼特殊的決定。內心裡,霍軍是支持烏鴉的觀點的。可是,在抗聯內部,董翔的觀點是最正宗的、最純潔的。
抗聯擔心暴露和被‘老鬼’騙了,難道中央情報站的同志就不擔心了?人家中央情報站的同志,不正在和‘老鬼’的人打的火熱嗎?
爲什麼抗聯七軍在梧桐山一直很慘淡,遲遲打不開局面?霍軍很迷茫。
“師長,潛伏支隊在我們七軍,一下子撤出了十三位同志了。”
“我知道,中央情報站也需要完成自己的任務嗎。”霍軍還能說啥?
“師長,是不是咱們對人家有啥偏見啊?”牛狼裝着膽子說道。
“胡說啥?董翔同志也是爲了隊伍的純潔性考慮的嗎。”箇中原因董翔也知道一些,無非是董翔對抗聯內部的一些事宜,有不同的意見,潛伏支隊的人也有自己的意見,起了爭執。
隊伍的建設,每個人有不同的看法,貌似也正常。問題是,你董翔已經不是政治部主任了。新的政治部主任項山凌還是很顧全大局的,把潛伏支隊在抗聯隊伍的十三個‘刺頭’從隊伍裡剔除了,好歹是風平浪靜了。
對與錯,哪裡那麼容易劃分和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