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很痛快!謝謝你!……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朱玉霞幽幽地說道,語氣又恢復了平靜。至少在別人聽來,和平日的朱玉霞沒有什麼兩樣了。但劉偉鴻不是別人,他能聽得出來,朱玉霞的嗓子還有點顫顫的。
“你再說謝,就是在打我的臉。”
劉偉鴻笑着說道,鬆開了手。
朱玉霞坐正了身子,依舊背對着劉偉簡,夜風之中,瘦瘦的脊背顯得那麼單薄,似乎整個人都在春江的涼風中輕輕抖動着,讓人有一種心疼的感覺。
“以前這麼瘋過嗎?”
稍頃,劉偉鴻又問道。
朱玉霞輕輕搖搖頭,雙手抱胸,似乎有點不勝風憲
劉偉鴻站起身,將朱玉霞拉了起來,說道:“回房間去吧,不要着涼了。”
朱玉霞默默地走進了房間,依舊不回頭,對劉偉鴻說道:“我洗個澡。”
“嗯口”
劉偉鴻點點頭,關上了通往陽臺的玻璃門,拉上厚厚的窗簾,在圓椅內坐了下來,掏出煙來想點上,望了一眼朱玉霞的背影,有將煙放下了。
朱玉霞卻好像看到了他的動作,說道:“想抽就抽吧,排氣扇是開着的。”
劉偉鴻果然就點起了煙。
他現在是特別想抽菸,房間裡瀰漫着一股“古怪”的氣氛,劉偉鴻覺得有點心慌。
朱玉霞拿了內衣和睡衣,走進了洗浴間。趕得急,朱玉霞並沒有帶換洗的衣服,這衣服是昨晚上在明珠買的,睡衣則是酒店提供。
劉偉鴻腦袋亂哄哄的,剛纔和於向宏吃飯的時候,龔寶元作陪,喝了不少酒。那兩位都是酒桶級別的,劉二哥不是對手,人家雖然已經很照顧他了,但二哥還是有點吃不消。
人在官場,不得不拼命喝酒,也要算是一種無奈了。
半個小時之後,朱玉霞從浴室裡面出來了,穿着薄薄的紅綢睡衣,歪着頭,用一條白毛巾輕輕擦拭着溼漉漉的短髮,在柔和的燈光下,閃耀着烏亮的光澤。
劉偉鴻站起身來:“你喝了不少,早點休息吧。”
朱玉霞平靜地說道:“留下來陪我吧,說說話,我不想睡。”
說這話的時候,朱玉霞語氣平靜,神色也很平靜,沒有絲毫的忸怩之意,白玉般的臉頰上,有兩朵淡淡的紅暈,也是洗澡之後正常的臉色。
“行……
劉偉鴻又坐了下來。
朱玉霞泡了兩杯茶,兩杯都放在牀頭櫃上,一邊一杯,並沒有放到劉偉鴻面前的小圓桌上口隨即坐在牀上,望着劉偉鴻,的了拍身邊的被子,說道:“坐這來吧,我想靠着你。”
劉偉鴻微笑點頭,上了牀,在朱玉霞身邊坐下,伸手攬住了她的纖腰,薄稠睡衣十分嫩滑,就好像直接按在肌膚之上,手感極佳。朱玉、霞就趴在他的腿上,很慵懶的樣子。
“我給你說說學校的事吧……”
朱玉霞低聲說道。
“嗯……”
劉偉鴻隨口應道,伸手撥弄朱玉霞還有點潮溼的短髮,烏青的發茬點綴在雪白的肌膚之上,黑是極黑,白是極白,造成強烈的視覺對比。
“其實我不想談戀愛的,我對這個事情不敏感……段國英是我的學長,也是學生會的幹部,組織大家唱歌跳舞,我是學校舞蹈隊的隊員……
朱玉霞慢慢說道,聲音很輕柔。
劉偉鴻卻“吃了一驚”,說道:“舞蹈隊的隊員?”
“怎麼,不相信嗎?”
朱玉霞略略側過腦袋,向上望着他。
劉偉鴻就笑:“我還以爲,你除了看書,就沒別的愛好。”
“我本來就只有這個愛好,是被他們逼着去的,說什麼我的身體條件好,適合練跳舞……”朱玉霞說着,嘴角浮起一絲笑意,似乎思緒完全回到了當年的校園之中:“後來段國英就開始追我,我一直都沒答應……”
“爲什麼?”
劉二哥其實也是個很好的聽衆,知道在關鍵時刻要問上一句“爲什麼……”可以助興。
“不爲什麼,從小到大,我就沒怎麼和男孩子接觸過。嗯……應該是有點害怕吧。所以呢,真說起來,也不怪華美,她其實不算是搶了我的男朋友吧。我和段國英算不得是嚴格意義上的男女朋友,最多是有點那個意思,不過同學們都這麼認爲罷了。”
朱玉霞很坦然地說道,似乎在談論別人的事情,她就是一個旁觀者。
劉偉鴻就笑,這麼說段國英今天這個癟吃得比較冤枉?別人結婚,新郎新娘都是主角,輪到他段國英了,先要受華美的氣,然後又差點淪落爲路人甲,站在一大堆人身後給不知道打哪冒出來的劉二哥鞠當請安,也夠委屈得了。
朱玉霞今天的話語,好像比較多,調整了一下姿勢,側臥在劉偉鴻的大腿上,從腰部以上看,她應該是面對着劉偉鴻的,但從腰部以下看,她又是趴在被子上口看來她說在學校是舞蹈隊隊員,應該不是撒謊。劉偉鴻儘管自幼習武,愛好體育,是籃球尖子,但自認要是以這種姿勢躺着的話,就要半身不遂了。
劉偉鴻背靠在牀頭上,這麼聽朱玉霞絮絮地說着她以前的故事,固然心境平和,但坐久了也有點難受,索性躺下來,伸出手臂給朱玉霞枕着。朱玉霞就蜷縮在他的臂彎裡,宛如一隻小小的貓味,整個身子彎曲成一種極其柔美的弧形。
絮絮叨叨地說着話,朱玉雷的聲音漸漸呢喃起來,越來越細不可聞,竟然枕着劉偉鴻的胳膊睡着了。
劉偉鴻笑了笑……動不動,任由她枕着。
估計這些日子,她都沒怎麼睡好,讓她好好睡一覺吧。一段本來就若有如無的所謂愛情,加上室友“橫刀奪愛”這個老套的橋段之後,就變得比較傷人了。尤其是朱玉霞這種性格的女孩子,也許還傷得比較重。希望今晚過去,她能把段國英和華美的事情徹底從腦海中淡忘出去。
耳朵裡聽着朱玉霞細細的呼吸之聲,鼻端聞着她身體散發的淡淡幽香,劉偉鴻的心境很是平和。和段國英那個事情比較起來,也許朱玉霞還更加在意他的身份吧?相信今晚過去,朱玉霞還會是他的朋友,一如既往!
不知不覺間,劉偉鴻也漸漸睡着了。
劉偉鴻的睡眠質量,一貫很好,睡得比較實,通常不會中途醒來。但是今天自然有點例外,他不是睡在自己的房間裡,而是睡在朱玉“霞的牀上。劉偉鴻從夢中驚醒的時候,發現臥室裡的燈光變得很柔和,很暗,自己身上也蓋了一件薄薄的毛巾被,連忙側頭一看,身邊卻沒了朱玉霞的身影。
劉偉鴻吃了一驚,連忙坐了起來,眼睛四下一掄,依舊沒有看到朱玉霞
“朱醫生?”
劉偉鴻叫了一聲,一躍下牀。
衛生間的燈是關着的,劉偉鴻便向陽臺上望去,窗簾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拉開了,隱隱約約見到陽臺的欄杆上趴着一個瘦弱的身影。劉偉鴻連忙打開玻璃門,走了出去。
果然是朱玉霞趴在那裡,也不知道半夜三更,在看些什麼。
外邊其實已經是黑沉沉的了。
九一年的明珠,遠遠沒有達到不夜城的程度。
劉偉鴻大步走過去,伸手握住了朱玉霞扶在欄杆上的小手,冰涼冰涼的,儘管已經是六月份,在明珠酒店的十八樓,春江之旁,半夜也是很冷的。朱玉霞依舊穿着那身薄綢睡衣,也不知在這裡站了多久,時間一長,都要凍成冰棍的了。
劉偉鴻毫不猶豫地一使勁,將朱玉霞整個拉進了自己的懷裡。
朱玉霞就趴在他的胸口,不過瞬息之間,冰冷的淚水便打溼了劉偉鴻的胸衣,直接滲透到他的肌膚之上,也是涼涼的。
劉悄鴻連忙伸手去摸,摸了一手的眼淚。
“哭了?”
劉偉鴻渾然不解,卻也沒有多問,拉着朱玉霞就往房間裡去,朱玉霞站着不動。劉偉鴻“火了……”手臂一長,攔腰將她抱了起來,大步走回了臥室,掀開被子坐了進去,將被子整個蓋在朱玉霞身上,然後緊緊摟住她,讓她伏在自己強壯溫暖的懷抱內。
朱玉霞靜靜地趴着,小巧的身軀在薄薄的棉被下再次形成一道柔美的弧線,就這麼趴在劉偉鴻的胸口,淚水點點滴滴地滲透而入。
“搞什麼名堂……”
劉偉鴻有些不滿地嘀咕道。
剛纔看到朱玉霞伏在欄杆上的那一刻,可真將他嚇得不輕。他雖然不是心理醫生,卻也知道,像朱玉霞這種抑鬱性格的女孩子,往往不能以尋常人的心理去揣度。碰到他劉偉鴻算是異數,不然可能那些心事,一輩子都要埋在心底了。
朱玉霞扭動了一下身子,冷冰冰的小手在他腰間掐了一把,以此表達自己的不滿。
“好好,我不說了我不說了,你乖乖趴着,暖和一下,都成冰棍了!”
劉偉鴻立即投降。
將一今年輕美麗的女孩子這麼接在懷裡,要是再扭來扭去的,他可真受不了。這個“哥們……越來越不保險了。
朱玉霞的雙手,緊緊摟住了他的後背,涼涼的。
“他們結婚呃……”
朱玉霞忽然喃喃地說道。
“什麼?”
朱玉霞猛地張嘴咬住了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