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很清楚他爲什麼說這句話,得意洋洋地說:“這只是你的觀點,未必對,更不是真理!”
張建中說:“大少爺並非是通向省領導的唯一途徑。”
這次,卻多少有些兒可惜,有大少爺的加入,力量會更強大。但要他向三小姐低三下四是不可能的,就算你張建中願意三小姐也不會!相反,還會變着法子整你,要你吃盡苦頭。
“你打電話回去安排一下。”張建中對永強說,從現在開始,派出所加強巡邏,特別是水浸村的路段,二十四小時不能放鬆。”
永強馬上會意,拿着大哥大出去了。
三小姐笑了起來,靠在椅背上,笑得高挺的胸一聳一聳,鍾真濤摸不着頭腦,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張建中瞧也不瞧三小姐一眼,拿起菜單看了看,永強已經幫他點了一份牛扒,而且是全熟的。他纔不像三小姐茹毛飲血。
“你覺得,很智慧嗎?”
“什麼意思?”
“在水浸村二十四小時巡邏!”
“這很正常啊!加強管理啊!難道你還要干涉邊陲鎮的工作?就算你有能力把撤了,目前,我還是鎮委書記。”
“你這是找死,B大哥下決心。”
“如果,我不要那個項目,我偏要跟你作對呢?”
“你覺得可以嗎?”
“要不要我傳達縣委書記的講話精神?”張建中笑了笑,說,“就目前的狀況,邊陲鎮無須再冒進,保持現狀就可以,加強管理就行了。我這是執行他的指示精神。他需要的是年底再發力,再招幾個商,一年比一年有進步,穩步發展足矣!”
三小姐不再讓他得勢,說:“你記性太差了,大哥並不認識縣委書記,大哥只認識市委書記、市長,他們要縣委書記動一個小鎮委書記,是非常容易的事,有理由都可以,就算你堅決執行縣委書記的指示精神也可以。”
鍾真濤有點明白了,那個二十四小時巡邏肯定對趙氏不利,勸張建中道:“你就別跟三小姐鬥了。大家和和氣氣多好?”
三小姐說:“沒人想跟他和氣!”
鍾真濤猶豫了一會,說:“猛龍還不跟地頭蟲鬥呢!”
“你小看他了,他不是地頭蟲,我們也不是猛龍。”
永強回來了,對張建中說:“安排好了。”
三小姐說:“別忘記給巡邏的警察補助加班費吧?”
張建中笑着說:“要不,由你們出?他們可是重點保護你們的。”
“我們還是不插手了,他們拿了我們的補助,可能就睜一眼閉一眼,半夜看到我們的車開出那路段,也不攔截檢查了。”
很顯然,這陣他們沒有走貨,所以,三小姐根本不怕。
“除非你收手不幹,否則,總有一天會落入我的手掌心。”
三小姐還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說:“是嗎?我非常企盼。”
“這是何必呢?”永強知道勸誰都不會示弱,只能中立,說,“這對誰都不利,我們拿不到那個項目,三小姐,你們也走不通那條水路。”
鍾真濤找到了同盟,說:“是的,是的。大家別鬥氣!邊陲鎮要發展,趙氏要賺錢,這並不矛盾啊!”
永強補了一句:“而且,是互相得利的!”
鍾真濤對張建中說:“你大氣一點,先向三小姐認個錯。”
“我有錯嗎?這一直都是她在咄咄B人。”
“你把我騙到這裡來不是錯嗎?”三小姐問,“你把我扔在灣仔村,不是居心不良嗎?”
張建中說:“你問問鍾科長,我爲什麼騙你到這來?你自己想想,如果,我有居心不良,你還有今天這麼盛氣凌人?”
鍾真濤先承擔責任,說:“是我要他約你出來的。”
“我知道,我怎麼不知道?一看見你們在一起,我就知道了,要他管這閒事嗎?”
“他是被我B的。他不約你,我就不介紹他認識計劃局的人。”
“原來是你在搞鬼。”
“我不是約你不出來嗎?”
“知道我不出來,知道我不想見你,你還搞那麼多小動作幹什麼?”
鍾真濤“嘿嘿”笑,很有些厚顏無恥地說:“問題是,我們不是有段時間沒見了嗎?我想想見你嗎?”
三小姐說:“你比他還無賴!”
張建中示意永強坐到另一張空桌去,懶得聽他們打情罵俏,兩人移到另一張桌,永強也勸張建中:“你這是何必呢?”
“太氣不過這種人了。”
“她一直就這樣,你少惹她就是了。剛纔鍾科長說得對,鬥氣對誰都不好。”
“以後,我懶得理她的事,她有什麼,還是你跟她談吧!我受不了她那小姐脾氣。”張建中心裡想,如果,自己不是鎮委書記,如果,她不是女人,見他一次打她一次。這種人與那些成天在村裡欺欺霸霸的人有什麼區別,總以爲別人要怕她,總以爲,這天地是她的!
永強問:“把她扔在灣仔村是怎麼回事?”
張建中臉上爬出燦爛的笑,看了三小姐那邊一眼,說:“我耍了她一把,半夜三更把她耍去灣仔村,嚇她村民會*她。”
永強也忍不住笑起來,馬上又說;“你也點過份了。”
“我過份?你不知道,半夜三更,她竟然要我送她回省城。”
“她會叫你送她?”
“她怕灣仔村的人半路攔截。”
“這是藉口。”
“就是啊!村裡人不到九點就睡了,誰沒事幹守在路上攔截她,何況,人家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回省城。”
“你覺得,會不會有這麼一種可能?她喜歡你了。”
張建中臉色一變,說:“你說什麼都可以,別說她喜歡我,第一,我有老婆。就算沒有,瞎了眼也不會喜歡她。第二,她這種人眼睛長在頭殼頂,只喜歡錢,只喜歡自己。第三,你也看見了,她喜歡我,會處處爲難我嗎?我不怕老實告訴你,如果,不是大少爺,她恨不得剝了我的皮,更別說跟我合作了。”
“我還是覺得,大少爺要爭取。”
“有她攔道,太多麻煩。”
“我們可以越過她。”永強想了想,又說,“其實,她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鬧歸鬧,做生意賺錢歸賺錢,如果,知道我們那個項目,肯定會放下個人恩怨。”
“這事你跟她談。”張建中補充了一句,“別讓鍾真濤知道。”
永強點點頭。
那邊桌的鐘真濤說:“以前,我不會勸你,現在,你們已經投資進去了,還是別把關係搞得那麼僵,那邊是他們的地頭。”
“那點投資算什麼?扔在那裡不管,當炒地皮也可以放三十年。”
“對了,對了!我也覺得,你太看重那地方了,成天往那邊跑,又不是沒人打理。”鍾真濤說,“那裡的農民比野人好不了多少,你一個女孩子家多危險!再說,張建中也不是什麼好人,你也要防着點。”
“這話倒一點不假。”三小姐看了張建中那邊一眼。
“我非常懷疑,他對你心懷不軌。”
“他不是對我,是對我們趙氏,總算計我們,不是想佔我們便宜,就是要白要我們幫他。三小姐突然意識到他話裡的真正含義,臉紅了紅,“你這是什麼話?他還不至於,不會像某個人,枉費心機。”
“你,你怎麼幫起他了?”
“他那是辦大事,不像某個人,只想些沒出息的事兒。”
“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反正我也讓你罵習慣了。”
鍾真濤不跟三小姐較真,心裡卻想,每個人心裡的大事不一樣,搞定你,成爲趙氏家族一員,不是大事嗎?這是張建中努力一輩子望塵莫及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