籌碼一加,康莘生頓時動力大增,當場表態立刻進入實質性行動。
這一切蔣春雨毫不知情,處於戀愛中的女人特別單純,她看中了康莘生年輕創業的不屈不撓勁頭,就像當年積極向上的潘寶山一樣,一定程度上說,她在康莘生身上植入了對潘寶山的精神寄託。
在這件事上,蔣春雨不覺得有什麼大不妥,她認爲這樣可以很好地解決一些客觀上的問題,尤其是對潘寶山來說,應該是種安全防護,當然,沒有完美的事情,相對於康莘生而言,似乎有些不公,但蔣春雨自信可以不斷做得更好,最終把身心全都託付給他。
也正因如此,蔣春雨對康莘生提出的要求一般不會拒絕,就像面對康莘生這次有目的的行動,她不但絲毫察覺不到異常,而且還盡最大的可能應允下來。
“春雨,我有個發展計劃,跟你商量一下。”康莘生開口時扶了扶細緻精巧的黑框眼鏡,顯出了一貫的溫雅儒商之貌。
“有新的創業思路。”蔣春雨笑了笑,“你知道,我向來都是很支持你的,男人就應該有打拼的精神,開創一番屬於自己的大事業。”
“你的支持讓我充滿動力,也給了我莫大的感動。”康莘生攬住蔣春雨的肩膀,“春雨,現在的房地產市場並不景氣,不過也正好是入市的機會,樓市在很多方面跟股市很相像,在大多數人不看好的時候,其實更應該關注。”
“你想進軍房地產業。”
“是的。”康莘生很乾脆地一點頭,“我從事的綠色環保材料銷售,就是跟房地產緊密相連的,可以說,房地產市場對我來說不是陌生的領域,另外,不是還有你嘛,你可是業內人士,所以總的來說,我們涉足房地產業,也是有一定基礎的,並非冒險之舉。”
“房地產項目是個系統性工程,方方面面的事很多,沒有一定的經驗,經營起來很吃力,雖然我在江山集團任職有一段時間,但還是不足以應對全局,能力上還差得多。”蔣春雨道,“所以你不能指望我。”
“你說的我都想過,其實我的本意也不是要完全指望你。”康莘生笑道,“你我雖然不分彼此,但作爲男人,我還是想自己頂起大梁,否則不是有點吃軟飯的嫌話嘛。”
“我說過,會支持你的。”蔣春雨幸福地靠在康莘生的肩頭,“不過,做房地產的投入很大啊。”
“是啊,所以我們要從小的做起。”康莘生吻着蔣春雨的秀髮,“我看好一個爛尾樓,值得盤活。”
“盤爛尾樓。”
“嗯。”康莘生捏了捏蔣春雨的肩膀,“從程序上講,盤爛尾樓要相對簡易些,可以避免不少盲區,能少走彎路,不過,同時也存在個問題,一次性投入要大一些。”
“資金問題怎麼解決。”
“這就是我要跟你商量的,可能需要你的大力支持。”康莘生猶豫着道,“你不是說過,在江山集團那邊有一個億嘛。”
“那筆錢啊。”蔣春雨輕輕嘆道,“原本不是在我考慮範圍內的,受之有愧的事,做起來有點難爲情。”
“我知道。”康莘生點着頭用力摟了摟蔣春雨,“不過咱們可以換個思維,就當是借用,等我們緩過勁來,再還回去就是,時間不會很長,也就是轉轉手的事。”
“你看中了那個樓盤。”
“在市西郊。”康莘生道,“臨近城際輕軌,有足夠的升值發展空間。”
“大概要多少資金。”
“主要是前期投入,一個多億,後期就很少了,總共不到兩億吧。”康莘生說完,擡手撫摸着蔣春雨的頭髮,“當然,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是個很艱難的決定。”
“讓我再想想吧。”蔣春雨又是微嘆一聲,“那的確是件很爲難的事。”
“實在不行就算了吧,拿人家的手短。”康莘生暗暗轉動着的眼睛,“我想想辦法,從銀行貸一部分,再拿點高利貸。”
“那要多少利息啊。”
“沒什麼,畢竟還有得賺嘛。”康莘生道,“反正我是看準了那個項目。”
這次談話沒有結果,康莘生也不着急,以他對蔣春雨的瞭解,應該會有不錯的下文。
的確,蔣春雨把這件事放在了心上,因爲她考慮到要和康莘生長久過日子,現在要打好基礎,應該給他堅定的支持,另外,鄧如美當初跟她說得也很清楚,之所以給一個億,就是希望她能開拓自己的事業,眼下,不正好合拍麼。
蔣春雨找到了鄧如美,支吾着把事情說了,鄧如美聽了很高興,這是她所樂見的。
“我支持你們,沒什麼不可以。”鄧如美鼓勵道,“我知道你不願意拿那筆錢,可能還考慮到潘寶山,不需要的,現在的形勢決定了往後他不可能在經濟上搞什麼動作了,不符合大趨勢,而且你看到沒,從現在官場反腐看,回頭看的案例太多了,因此我們更要爲寶山把後續工作做好,事關他的項目和資金,最好都抹掉,實在抹不掉的,就要充分打撒,越分散就越安全。”
“既然這樣,那我就把那筆錢轉過去用用吧。”蔣春雨聽鄧如美這麼一說,也就下定了決心,“康莘生說了,算是藉着用的。”
“呵呵。”鄧如美笑了,“借也是借你的。”
“唉,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蔣春雨搖了搖頭笑道,“但願一切都越來越好吧。”
“那是肯定的。”鄧如美抿了抿嘴脣,“不過,有一點我想提醒一下,或者說是建議吧,在雙臨這邊盤爛尾樓,風險很大。”
“是啊,下一步省城北遷是肯定的,我相信寶山哥的能力,他想做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蔣春雨道,“到時雙臨這邊的情形多少會受影響,房地產業可能會更敏感一些。”
“所以你是不是考慮一下,即便是要開闢房地產領域的事業,也要注意下區域問題。”鄧如美道,“我覺得到松陽去就不錯,剛好趁現在省會的頭銜還未落定,有更多的有利條件,而且,松陽畢竟是自己的地方嘛。”
“現在我所做的,多是爲了迎合康莘生,我想加固一下我們的基礎,所以他的主張我一般不會過多地去幹擾。”蔣春雨道,“不過就這件事情,我會跟他說的,畢竟事關成敗大局。”
“如果康莘生真的是個做事的人,他會聽你的。”鄧如美道,“如果他不聽,我覺得麻煩很大,不僅僅是投資失利問題,而是關乎一輩子生活幸福指數的問題,你想啊,對那麼大的事都沒有個掌控的人,怎麼值得託付一生。”
“鄧姐,我知道你說這些是爲我好,不過我的想法跟你恰恰相反。”蔣春雨嘆笑道,“其實我希望康莘生能平庸一些、簡單一點,哪怕他一事無成。”
“呵呵,你啊。”鄧如美一聽笑了起來,“控制慾還蠻強的。”
“我是怕出現控制不了的情況後,盡留傷痛了。”蔣春雨道,“每個人都是立體的、全面的,所以一個人有多麼優秀,也就有多麼卑劣。”
“這就是你不想讓康莘生不平庸的理由麼。”鄧如美依舊笑着,問道:“那你的寶山哥呢,你覺得他怎麼樣。”
“他,他啊。”蔣春雨不好意思起來,“他是個特例。”
“行了,你就別再糾結了,每個人都不能完全依靠另一個人活着,總得有點自己的支撐。”鄧如美道,“所以你也別想着能完全掌控一個人,尤其是男人。”
“我也只是說說嘛。”蔣春雨揪了揪嘴,笑道:“還有夫貴婦榮的說法呢,我也想康莘生能做出一番大事業來的。”
“嗐,人真的是個矛盾體。”鄧如美頗爲感慨地道,“春雨,其實你能走出這一步,我真的很佩服你。”
“不說這些吧。”蔣春雨似是惆悵了起來,“現在我只想下一步的事,怎麼能和康莘生安穩地走下去。”
“那你就儘量說服他到松陽去投資,不要留在雙臨。”鄧如美道,“否則投資失利就會影響到他的情緒,時間一長便會讓生活一團糟。”
“是的,我的確該那麼做。”蔣春雨道,“我覺得說服應該沒問題,因爲康莘生不是個很固執的人,至少目前來說,他展現給我的都是隨和,也許那就是男人的寬容的情懷吧。”
“但願一切如你所說,康莘生是個表裡如一且能持恆的人。”鄧如美道,“我多說一句,如果以後你發現他不是那麼如意,能忍的還是要忍一忍,人無完人嘛。”
“我年齡比他大,有足夠的心理承受力。”蔣春雨道,“說白了,我還感覺有些對不住他,因爲我的心裡還住着另外一個男人。”
“有些事即便是事實,即便別人也知道,但也不要自己說出來。”鄧如美道,“你不要一時頭腦發熱,對康莘生交底,男人對女人的佔有慾沒有不霸道的,不但對現在和以後,甚至對以前也很在乎,所以,有些事能不提的就不提。”
“是的,這方面我一直很在意。”蔣春雨道,“康莘生也是個聰明人,他應該也明白那些往事,但從來都不觸及那些話題。”
“人生就像一本書,掀過去的頁張就掀過去了,康莘生能做到這一點,很不錯。”鄧如美笑了笑,“好了,咱們就別多愁善感吧,還是現實一點,看看怎麼把日子過好纔是,你給我個賬戶,我把那筆錢划過去。”
“不用那麼急,現在我只是說說。”蔣春雨道,“回去後還要先努力說服康莘生到松陽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