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松陽,潘寶山要對準的目標是丁方芳,動她,就能牽動嚴景標。.《《》》
作爲系在嚴景標褲腰帶上女人,丁方芳把這個角色的職責所在演繹得非常到位,尤見成效。和丁方芳在一起消遣,嚴景標能忘了其她所有的女人,包括崔怡梅。
崔怡梅,外表要比丁方芳光鮮一點,畢竟是省府雙臨大城市出來的,有那麼股子氣質,相比而言,她的妖魅味要足一些,更能撩動嚴景標的那種念頭。但是,嚴景標跟她作樂時卻總不能達到徹頭徹尾放縱享受的狀態,因爲崔怡梅不投入,她只是獻出來換取掙錢的籌碼,心有別想,自然有做戲的痕跡。
這一點,丁方芳完全不同。貌相上本就不輸崔怡梅,只是打扮上要欠缺一些,洋氣卻又總帶着點土氣味,但是,她在侍奉嚴景標尋歡時非常用心,可以說是全身心投入,自己都能完全達到忘我陶醉的程度。
此般模態,對男人雄欲的釋放和身心感受來說至關重要。丁方芳做到了,所以嚴景標每次都能舒服到骨子裡去,直至爽快到大腦一片空白,只有身體的僵硬、抖動和扭曲。
正因如此,丁方芳向嚴景標開口的事,幾無不成。近一兩年來,她的弟弟丁方纔進城開公司,能揸開雙手伸向各個領域拼命撈錢,都是得益於她。
可以說,在松陽,丁方芳是最有底氣的女人,很自然,她的關注度也就高了起來。當然,嚴景標也明白是怎麼個形勢,爲了避免閒話瘋傳,不但公開場合不與丁方芳有不合適的接觸,而且在提拔上更是小心。
按照丁方芳的意思,趁着得勢的時候趕緊升個臺階,弄個副市長乾乾。但嚴景標堅決反對步子太大,從廣電局局長一步誇到副市長,難免讓人說話,中間起碼需要過度一下,到縣裡或者區里弄個一把手位置坐坐。
這個路子,丁方芳有點怵,她覺得把握一個地方的大局,能力還欠火候,累身累心不說,還容易出問題。嚴景標說,只是縣區的那麼大點地方就怯場,要是當上副市長那不更沒法子了麼。丁方芳回話振振有詞,說副市長嘛,就是輔市長,輔佐市長的,到時分管個科教文衛工作,很輕鬆。{./書友上傳更新}對此,嚴景標打心底裡不同意,他沒好意思說,那樣你丁方芳倒是輕鬆了,可我嚴景標卻要添累了。
不同意是不同意,但嚴景標嘴上不說,而且還好生安撫一番。他告訴丁方芳,現時先如此,等機會合適把她朝省廣電局調,到省裡去不是更風光?而且乾的又是老本行,還不吃累。丁方芳一琢磨也是,所以也不再急着要求當什麼副市長。
不過現在,丁方芳又坐不住了,因爲潘寶山竟然成了省廣電局局長,去那裡就是自討苦吃,所以她又開始找嚴景標,說先前的路子看來是行不通了,還是朝副市長的方向努力。
嚴景標表現出了不屑一顧的態度,說丁方芳目光短淺,他潘寶山能當一輩子局長?
丁方芳不這麼認爲,她說潘寶山年輕,熬不過他。嚴景標又說,那鬱長豐年輕嘛,過幾年他退了,不就是段高航的天下?那時就算潘寶山還當省廣電局長又怎樣?
嚴景標這麼一說,丁方芳又安穩了。
俗話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有個方面丁方芳就沒有充分重視起來,僅就現階段來說,潘寶山想她還是挺容易的。這一點,嚴景標有所預料,但沒主動提出來,否則丁方芳又會在他耳邊嘰歪。
可迴避不是辦法,該來的總歸躲不掉,早晚而已。尤其是嚴景標動了曹建興,就是個導火索。
說到嚴景標撥弄曹建興,也是不得已的事。自從潘寶山離開松陽,嚴景標就動了“清剿”的念頭,他要把潘寶山餘部給整編收掉,不讓潘寶山在松陽留“沉渣”。
曹建興當初是專門服務潘寶山的副秘書長,首當其衝。雖然他已經被放逐到政策研究室,但嚴景標認爲煙不死火,必須得讓他轉向、表態。
嚴景標讓秘書許明亮操辦此事。許明亮一番尋思,覺得讓曹建興改變立場的最好方法就是讓他對潘寶山進行評價,直接議論爲人和品行方面當然不妥,評曾經的工作思路倒是很合適。
許明亮讓曹建興就潘寶山以前在松陽任職時推行的種種施政理念和措施,進行調研總結,然後形成綜合評述材料上報市委。可以說,許明亮傳遞的信息非常明顯,從不從?從了就有好果子吃。
但是,曹建興還就有那麼股子氣節,根本就不領那個歪情。要評價麼,好啊,一點問題多沒有。幾天後,他就捧出了厚厚的一份材料,言之有據,對潘寶山的推行的思路讚譽有加。
這一下,惹着嚴景標了,一拍桌子罵曹建興是個不識擡舉的東西,隨即就找來組織部長鄒恆喜,要他把曹建興給朝下按一按。
嚴景標盛怒之下,想問題自然要不周全,他就沒想到潘寶山會因此而有反應。
就在這麼個背景下,潘寶山來了,回到了松陽。
潘寶山來松陽,沒走常規程序,他讓蓋茂事先不要跟松陽市政府辦聯繫,也不要過早地告知松陽廣電局。
來松陽的第一天,潘寶山只是安排了些私事,主要是跟王三奎、魷魚、李大炮、彭自來還有曹建興吃午飯。
吃飯的地點還是老地方,以前彭自來親戚開的小酒店。說是以前,是因爲小酒店現在已經易主,幕後的老闆是魷魚,而且還有了新名字:聚賢樓。
“俗,很俗”來到聚賢樓的潘寶山心情非常放鬆,說話很直快,哈哈笑着問:“這名字誰起的?”
“嘿嘿。”王三奎齜着牙難爲情地笑了,“是我啊,老闆。”
“三奎非常堅持。”魷魚滿面春風,“大有不用‘聚賢樓’的名字,他就要跟我翻臉的架勢。”
“哪裡,哪裡啊。”王三奎臉紅了,“我就是建個議罷了。”
“哦,其實話說回來,這也是挺高雅的。”潘寶山知道王三奎在這方面有點在意,特地給他解解圍,“大俗大雅嘛。”
“呶,魷魚,聽到沒”王三奎聽了脖子一挺,對魷魚道:“大俗大雅啊,大俗就是大雅,大雅就是大俗。”
“嘿,王三奎還真有你的。”魷魚歪着頭點起來,笑道:“是很雅,啞得很吶。”
“本來就是嘛。”王三奎好像得了大便宜,一臉得意。
“店名的事就不說了。”潘寶山笑了笑,對魷魚道:“你是怎麼想起來盤下這酒店的?”
“我覺得這地方是咱們的老根據地,有感情不說,從地理條件上講確實也很好。”魷魚道,“這地方不在市中心,但也不偏僻,而且周圍的情況我爛熟於心,掃一眼,哪兒有不對勁的地方立馬就能察覺出來。沒事我們一起在這兒聚聚,絕對隱蔽,安全性高。”
“就是啊,老闆。”彭自來跟上話,“我那親戚轉行幹別的了,要把酒店盤出去。我把他們幾人找到一起商量了下,需不需要留在手裡,魷魚當即就拍板定了下來。”
“嗯。”潘寶山點點頭,對彭自來道:“說句題外的話,自來,還有大炮老哥,你們年齡都比我大,還大不少,以後就不稱我爲老闆了,聽着有點彆扭。”
彭自來看看李大炮,問:“大炮,你怎麼看?”
“要我說嘛。”正在抽菸的李大炮噴了口濃濃的煙霧,“服從命令就是。”
“嗨嗨,稱呼老闆是我的專利。”魷魚笑了。
“得了吧,我喊得也很順。”王三奎叼着香菸一歪頭,“其實嘛,真正適合喊老闆的,應該是曹建興纔對。”說完,王三奎扭過頭對曹建興道:“是不是?”
曹建興脖子一伸,點了一下頭,“反正我是叫上口了。”
“喲喲,你還跟我較上了,還搞拉幫結派呢。”魷魚聳着肩膀對玩三奎笑道,“就爲剛纔‘聚賢樓’的事,還記恨吶。”說完轉過臉對曹建興笑道,“建興,咱們喊咱們的,跟王三奎沒關係。”
王三奎和魷魚在一起調侃習慣了,並不當回事,繼續對他道:“魷魚,其實我覺得‘老闆’這個稱呼一點都不好,不說嚴不嚴肅,起碼就沒品味,俗”
“你這麼說,說明你還沒真正理解剛纔說的大俗大雅的內涵。”魷魚道,“早幾年就興這個叫法了,省裡都這麼喊呢。”
“各位,我說下我的看法。”曹建興插了一句,他和另外四人接觸得晚,有時說話還比較客氣,“其實‘老闆’這個稱呼,往深裡說還有一層意思,就是站隊問題,能喊‘老闆’的,說明是自己人。”
“對,建興的話是說到點子上了。”潘寶山不想讓他們在這屁大的事上鬥嘴了,時間緊,到現在正事還沒說,“不過怎麼個稱呼法,各人習慣不同,既然都是自己人,感覺怎麼順口就怎麼來,這事就不嘀咕了,有事需要好好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