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何靠住潘寶山?鄭金萍動了不少腦筋。()
女人靠住男人的方式很多,最直接有效的就是獻身,那無形中能給男人上一道緊箍咒。
開始的時候,鄭金萍也想通過這法子來箍住潘寶山。在她眼中,男人都是饞嘴貓,有時不饞嘴不是因爲不想,而是不敢,怕撇不乾淨給自己帶來麻煩。
鄭金萍認爲潘寶山就是如此,面對她並非不想解褲腰帶,確實是不敢。
不敢沒關係,碰不巧一時就放鬆了警惕,事情也就成了,就像買彩票一樣,多少有點機遇。因此,一直以來鄭金萍很是有心地暗示了幾番,但結果讓她很失望很無奈,潘寶山的思想防線很牢固,她只好放棄。
鄭金萍放棄的是向潘寶山直接呈現肉體,但沒放棄拉進和他的關係。那次她和潘寶山去特色山坡林果地,得知潘寶山喜歡蔣春雨後,便有了新思路,要撮合他們,以讓潘寶山承她個大人情。所以鄭金萍把蔣春雨弄到了黨政辦,認爲可以增加她和潘寶山接觸的機會。
而且,鄭金萍還有個奢想,假如正好能借此機會握住些潘寶山的把柄,那就更好了,到時借起東風來會更得力。
這一點,潘寶山早就料到了,他對鄭金萍拿捏樑延發的事記得深刻。推知開來,不難判斷出鄭金萍討好他還另有目的,所以他並不表現出對蔣春雨有多麼喜歡,況且劉江燕還在旁邊。
酒桌上,潘寶山只是把注意力放到喝酒上面。 шшш .Tтkǎ n .¢O
喝酒就是個氣氛,氛圍上來了就想喝,別人不給喝還不高興。結果呼哈一陣,也喝了小半斤。
被邀請過來的王三奎更是不得了,儘管中午的酒勁還沒完全散盡,六七兩白酒又滋滋地進了肚子。
蔣春雨也喝得可以,說話少有地豪爽起來,她坐到劉江燕身邊,一口一個好姐姐叫着,說要做一輩子的好姐妹。
鄭金萍明顯是喝過了量,已經開始不自控,甚至說出要馬上取代樑延發,當夾林鄉鄉長的話。
鄧如美倒是清醒得很,她不想看着歡樂的場面變成鬧劇,便說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今天就到此爲止,下次美味菇業公司做東請客,大家再一起歡聚。
藉着這話,酒場也就散了。
潘寶山見王三奎歪得厲害,便送他回產業園。服務中心後來在園區設了幾間移動簡易辦公室,有值班室宿舍,最近王三奎一直住那裡。
鄧如美也住園區內,因爲蘑菇種植僱用工人多是婦女,有好幾個離家遠,鄧如美就緊靠着種植大棚建了幾間板房宿舍,自己也留了一間。不過有時她也會到鄉大院宿舍去,鄭金萍老早就給她弄了間宿舍。
今晚鄧如美依舊回園區,剛好與潘寶山、王三奎同路。
王三奎到了值班宿舍就窩到牀上打起呼嚕。
潘寶山想跟鄧如美聊幾句,但鄧如美催他趕緊回去。
“就少說幾句。”潘寶山笑道,“難道你還怕什麼?”
“怕什麼?”鄧如美呵地一笑,“怕你回去晚了,劉江燕擔心你。我跟她接觸過幾次,他真是個心地善良又單純的女孩子,甚至讓我都有種想保護她的衝動。”
“嚯,好,實在是太好了。” 潘寶山聽後笑道,“你能這麼爲劉江燕着想真是太好了!”
“別隻顧着說好,我想多句話。”鄧如美道,“在我看來,男人偷點嘴沒什麼關係,但不能把良心給丟了。不管怎樣,你可不能對不住劉江燕,那麼好的女孩可千萬不能錯過。”
“偷點嘴沒關係?”潘寶山呵呵一笑,“聽你這意思,好像我很花心,我是那樣的人麼?”
“你呀。”鄧如美歪嘴一笑,眼角無意間勾留出一抹媚惑,“不要以爲你抗拒了我就能證明你不花心,那隻能說明兩個問題,一是你自制力很強,二是你顧忌心也很強。”
“明白,我完全明白你的意思,也姑且同意你的觀點。”潘寶山笑道,“不過有句話我表示不認可。”
“哪句?”
“應該說,是我抗拒過你,而不是抗拒了你。抗拒了,是一種事實常態,永恆作用;抗拒過,只是一個過去的經歷,只與昨天以前有關。”潘寶山說完看着鄧如美,想看她的表情。
燈光下,鄧如美微微一皺眉頭,隨即有些漫不經心地笑了起來:“既然我有保護劉江燕的衝動,又怎麼會輕易傷害她。”
輕易,這個詞用得好,把自己放到了能進能退的局位。
潘寶山佩服鄧如美的心智之高,假如當初她要是順利進入大學,畢業出來有了學歷那道硬槓槓,混起來可能會更如魚得水。當然話說回來,社會是所更好的大學,能從這裡順利畢業的人,絕對是人中翹楚。
“好了,今天就別磨蹭,趕緊回吧,晚了劉江燕肯定要擔心。”深呼吸後的鄧如美愈發淡然。
潘寶山聳聳肩膀,點點頭說道:“嗯,那就聽你的,今天,不磨蹭。”
這話說完不等鄧如美答話,潘寶山就回頭就走,他能猜想出鄧如美的神態。
回去的路上,潘寶山加快了腳步,也怕劉江燕爲他擔心。
劉江燕的擔心是肯定的,她怕潘寶山中午醉酒晚上接着喝會出事。和蔣春雨陪鄭金萍回去後,到宿舍稍停了一會,她便去產業園接潘寶山。
要去接潘寶山的不只是劉江燕,蔣春雨也去了,而且比劉江燕還早一步,她想和潘寶山單獨見一面。
產業園離鄉政府大院有段距離,走小路要近很多,步行來往鄉大院和產業園的人,幾乎都走小路。
不過小路的路況不太好,要經過幾個養魚塘間的堤埂路,然後穿過一片小樹林,再走一段沙土路,之後再過一個農用小橋才能拐上大路。
蔣春雨知道潘寶山會走小路,她走過小樹林,在養魚塘前的堤埂路頭等潘寶山。
見到潘寶山時,蔣春雨趁着酒勁叫着寶山哥,說了些很臉紅的話,想讓潘寶山抱抱她。
這讓潘寶山有點措手不及,沒想到蔣春雨會出現在這裡,而且說話還這麼大膽。以前經常接觸的那段時間,她是非常含而不露的。可現在,突然變得直白顯露,還真有些不適應。
“春雨,你喝多了。”潘寶山拉起蔣春雨的手,算是一個不拒絕的迴應。
“是,是喝多了。”蔣春雨趁勢近身貼緊潘寶山,將臉頰靠在他胸前,“我知道這樣不好,對不起江燕姐姐。”
心跳加速的潘寶山嘴脣發乾,抖動的雙手忍不住撫起蔣春雨的後背,身體深處涌起一股衝動。
“以前我不太明顯地追求過你,後來雖然知道你和江燕姐已經開始談了,但我沒有放棄,還是想爭取。”蔣春雨自語般說道,“可是再後來見到江燕姐,我便沒了勇氣。”
蔣春雨兩次提到劉江燕,這像一劑鎮定藥,讓潘寶山冷靜了許多,他又想起剛纔鄧如美說的一句話,不能把良心給丟了。
良心?想到這兩個字,潘寶山身子一顫,腦海中逐漸浮現出劉江燕的笑貌,至真無邪的她,讓潘寶山兩手沒了勇氣在蔣春雨身上繼續遊走。
“春雨,沒有十全十美,人生總有這樣那樣的缺憾。”潘寶山道,“有些事我想做卻不能做,因爲會傷害劉江燕,我不能對不住她,反過來對你也一樣。畢竟一個人能承擔的責任有限,所以得學會剋制。”
“道理我也懂,就是有時會管不住自己。”蔣春雨道,“就像現在,喝了些酒情緒上來,我失態了。”
“失態別失控。”潘寶山慢慢扶開蔣春雨,“回去吧,不能耽擱太長時間,要不讓江燕知道了難免要誤會我們之間的關係,那樣她心裡會很不好受。”
此時的劉江燕正在小樹林內,潘寶山和蔣春雨的對話她聽到了。
潘寶山和蔣春雨回去的時候,劉江燕在一顆大樹後沒動,等他們走遠了才小心翼翼地出來。
劉江燕的心情很複雜,潘寶山如此穩妥有心有責任地處理事情,讓她很欣慰。蔣春雨對潘寶山的表白和舉動,也沒有讓她產生任何怨氣。劉江燕甚至覺得,她躲在一邊偷聽,是個很大的錯誤。
回到宿舍時,潘寶山正到處找她。劉江燕撒了個謊,說回辦公室收拾了下東西。
潘寶山從來不懷疑她會撒謊,洗漱後就爬到牀上,也沒當回事。
其實也不用當回事,劉江燕現在覺得很幸福。現在她對潘寶山的認可比以前還堅定。對蔣春雨也是,回來的路上劉江燕又思考了一番,並不覺得她對自己構成傷害,設身處地,反而還爲她感到些許難過,畢竟最後沒有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挺可憐。
劉江燕,她很善良。
這點大家公認,潘寶山最瞭解,也正是如此他才剋制住了自己,怕傷害她而沒有趁機把蔣春雨捋倒。在潘寶山內心深處,對沈欣麗的失守已是非常過分,絕不能再肆意。
潘寶山自己也覺得,不管他是否始終固守底線,但有如此認識應該值得肯定,起碼今晚表現還不錯,他相信自己會做得越來越好,所有的剋制會有回報。
其實潘寶山不知道,回報已經顯現,如若不然,劉江燕在小樹林看到他和蔣春雨激火亂濺,後果如何還真難說。
不管怎麼說,這一夜,潘寶山睡得很踏實。
次日一早,還在酣睡。王三奎竟然打來電話,潘寶山極不情願地接了。
王三奎很驚慌,結結巴巴地說產業園出了大事,養殖區死了十幾頭牛,還有十幾頭半死,懷疑被人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