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張信穎一離開,連若菡突然說了一句:“這種女人,以後離她遠一點。”
夏想十分驚訝:“怎麼說?”
“刁蠻刻薄,有胸無腦!”連若菡毫不客氣地給張信穎下了定論。
米萱樂得哈哈大笑,用手指着連若菡說道:“沒想到你還有這麼有趣的時候!”連若菡卻看也不看米萱一眼,更沒有理她,讓米萱大感無趣,翻了翻白眼,不再說話。
米萱儘管十分不情願,不過路過章程市的時候,她還是將她的車放在了章程市,坐在了連若菡的車上。夏想被逼無奈,只好受累開車,因爲連若菡不願意和米萱坐在一起,米萱更不願意和連若菡並排坐,所以只好是曹殊黧和連若菡二人在後座,米萱在副駕駛陪着夏想。
身爲表姐,米萱卻沒有一點表姐的自覺。她穿着短裙,安全帶從兩座山峰之中穿過,彷彿一條大河穿山而過,反而更顯得山峰高聳。這還不算,車上本來不熱,她還故意乘曹殊黧不注意,拿裙子當扇子扇風玩,一抖,就露出雪白油亮的大腿,還故意拿眼去看夏想,意思是,就誘惑你,看你受不受得了?
夏想一開始可以假裝視而不見,不過等後來米萱乾脆將裙子翻得高高的,甚至露出了裡面的紅色底褲時,他終於受不了了,對米萱說道:“很熱嗎?很熱的話,我有個建議,你打開窗戶,將舌頭伸到外面,保證不出一分鐘,你就會全身冰涼。”
米萱聽明白了夏想的諷刺,罵道:“不解風情就算了,算你老實,比我想象中好一點,還算對得起黎丫頭……不過你也不能罵表姐是狗,對不對?”
夏想一提醒,曹殊黧總算髮現了狀況,就讓米萱也擠到後座上來。連若菡挺直身子,好象也有意顯示她高挺的胸部一樣,又扭了扭腰:“我來開一會兒車,坐太久了,閒得慌。”
換了連若菡開車,又經過曹殊黧的精心安排,夏想坐在右後座,她坐在中間,米萱坐在左後,然後她將頭靠在夏想的肩膀上,細聲細語地說道:“大玩具不許動,我要睡一會兒,不許驚醒我,知道不?”樣子乖巧地得象個鄰家小妹。
夏想知道他沒有選擇,只好愉快地接受了這個光榮而艱鉅的任務。
曹殊黧的小手柔軟而帶着一絲涼意,緊緊抓住夏想的胳膊,癢癢的,又有一種令人心動的柔情。她的頭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一點也不重,幾根調皮的頭髮在他的耳朵和臉上,劃來劃去,有一股特有的少女體香傳來,讓他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相比米萱直白的誘惑,曹殊黧無心地靠近,纔是最讓人心醉的風情。不是所有男人都粗淺地喜歡雪白的大腿,更多有味道的男人,喜歡若隱若現的含蓄之美。
夏想心中感慨,曹殊黧真是一個精靈一般的女孩,對於她,他真的是由開始的喜歡,漸漸地有了愛意。他還能奢求什麼,她漂亮而聰慧,大方得體,又不驕縱,出身於高幹之家,從來沒有在他面前流露過一絲千金小姐的氣勢,也不嫌棄他一無出身二無背景,他還能挑剔她什麼?
中午的時候,車到京城,小睡一覺的曹殊黧氣定神閒,伸了伸懶腰,又假裝揉了揉夏想的肩膀:“還行,比毛毛熊強一點,不過就是肉太少了,有點硌人。”
夏想傻笑:“一點誠意也沒有,你靠的是左肩膀,現在揉右肩膀,不是故意氣人又是什麼?”
曹殊黧不理夏想,跑到連若菡面前問她:“連姐姐,路過京城,你不回家看看?”
“不看!”連若菡好象在和什麼人生氣,向遠處望了望,“我帶你們去吃烤鴨,吃完飯就上路。”
夏想猜測,連若菡肯定是被寵壞的千金小姐,估計在和家裡人賭氣,所以一個人出來到處亂轉。對連若菡的身世他也大感好奇,不過他也明白對連若菡來說,有時你越表現得迫切,她越會將你推開,所以夏想並不急着知道她到底是誰。
作爲京城最有名的名吃之一的全聚德烤鴨,中午正是用餐的高峰,沒有座位纔是正常現象。一行四人趕到總店的時候,就被門童禮貌地攔在了門外,告知他們現在無座。連若菡沒有說話,只是翻出一張卡遞了過去,門童接過一看,臉色大變,急忙點頭哈腰地請幾人進去,又要着急去請經理,連若菡卻擺擺手說道:“不用麻煩了人來添亂了,直接安排一個房間,儘快上最好的菜就可以了。”
幾人被安排在最好的雅間,剛坐好,經理就一臉笑容地敲門進來,正要說話,連若菡不耐煩地揮揮手:“請你出去,我不需要你來獻殷勤,只想和幾個朋友安靜地吃個飯。”
經理被搶白一通,臉色有點尷尬,不過還是態度非常恭謹地點點頭:“是,聽您的吩咐。”
“連某某,你到底是什麼來歷,剛纔裝得挺氣派。聽說京城的人好面子,經常弄一些羣衆演員來配合演戲,好充門面,剛纔那個經理,我看着挺面熟,是不是哪個電影裡跑龍套的?”米萱一說話就是冷嘲熱諷,她對連若菡極度不滿,處處看她不順眼,所以會隨時挑她毛病。
連若菡總是一副漠然的樣子,好象永遠不會動怒一樣,她輕輕地抿了一口茶,目光卻是看向夏想:“我有些奇怪,黧丫頭能忍受得了她,因爲她是她的表姐。她和你又沒有親戚關係,你怎麼就能容忍她總是一副搬弄是非的小人模樣?”
夏想笑笑,一副無所謂的表情:“空氣中含氧量只有百分之二十一左右,其他氣體高達百分之七十九,但爲了吸入氧氣,必須要忍受其他百分之七十九的廢氣。”
連若菡終於笑出聲來:“沒想到你還是一個挺有趣的人,這個比喻非常恰當。”連若菡一笑,如雪後陽光,冷豔絕倫,光彩四射。
曹殊黧也被夏想逗樂,衝米萱做了個鬼臉:“廢氣!”
米萱氣得站了起來,想說什麼又沒有說出來,最後還是悻悻地坐下:“我暫時停戰,另外鄭重警告夏想,如果你想讓我在姑父面前說你好話的話,你就得向我妥協。”
曹殊黧不以爲然地“哼”了一聲:“我爸現在對夏想好得很,他又不是沒有主見的人,用不着你添油加醋,更不會聽你說他壞話。”
飯後,也不見連若菡付帳,經理連同領班遠遠送出大門,連若菡不理他們,也不肯和他們多說一句話,開車就走。出了京城,一上高速,她就將車停到一邊,交給夏想來開。
夏想想偷懶:“我會開車不假,不過沒駕照,怕被查。”
連若菡可能是覺得夏想開車水平不低,開長途也確實累人,所以不肯退讓:“沒關係,高速路上沒人查駕照,到了燕市有人查的話,有黧丫頭在,你還擔心什麼?”
“好吧!”夏想見曹殊黧也不替他說話,只好坐到了駕駛座上,“不一留神成了司機,不過能爲三位美女開車,也是一種榮幸。”
三個小時後,車到燕市。天色已晚,夏想本來想先送曹殊黧回家,不過曹殊黧卻堅持要和他一起吃晚飯,他又只好將車開到了楚風樓。
夏想的意外到來讓楚子高欣喜若狂,親自出來作陪,忙前忙後殷勤得比服務員還勤快,讓所有員工都大跌眼鏡,不明白近來脾氣見長的楚大老闆怎麼肯彎一下腰,降低身段來陪一個看上去沒什麼來頭的年輕人?
要是隻有夏想在,他肯定會和楚子高聊上一聊,可惜的是,連若菡非常不喜歡楚子高的諂媚笑容,冷冷地對夏想說道:“我們是吃飯,不是講排場。你和他有交情以後再說,現在請他出去,讓我們安靜地吃飯好不好?”
楚子高不是沒有眼色之人,但被一個美女當面趕走,多少有點放不下面子,他乾笑兩聲:“連小姐多包涵,我和夏秘書是朋友,老朋友見面,熱情一點也是正常的。”
“請你離開!”連若菡的語氣淡淡的,卻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堅決,“否則我們就換一家飯店。”
夏想突然發怒了:“連若菡,請你自重。如果你覺得你真可以目空一切,不把所有人放在眼裡的話,就不必和我們在一起了!”
夏想的發怒倒不是因爲楚子高的難堪,楚子高經營飯店多年,遇到的尷尬和難堪太多了,早就練成了刀槍不入的厚臉皮,他突然發火是因爲他想試探一下連若菡的反應,看她知不知道適當地收斂一下。
連若菡目光清冷如一泓秋水,怔怔地看了夏想片刻,臉上的神情看不出是喜是怒:“我累了,不想換地方。他想留下就留下吧,話別太多就行了。”
連若菡居然讓步了!
不但曹殊黧不敢相信地睜大了眼睛,米萱也是看看夏想,又看看連若菡,好象要發現什麼秘密一樣,結果當然讓她失望,夏想臉上帶着一絲淺笑,不動聲色,連若菡也是若無其事的一臉平靜,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楚子高最後還是告辭而去,不過他讓夏想一有空就去找他,夏想也想從他這裡瞭解一些信息,就隨口答應了。
飯後,送依依不捨的曹殊黧回家,米萱也要住在曹家,和曹殊黧約好有時間上她家吃飯之後,夏想就和連若菡一起來到國際大廈,準備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