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銀茉莉察覺到了夏想的異樣,金茉莉想開口,還是銀茉莉機靈許多,伸手捂住了金茉莉的小嘴。
玉手潔白,紅脣誘人,又是一模一樣的驚訝的表情,當真是一副活色生香的畫面,不過夏想卻無心欣賞眼前一雙玉人的風姿,而是支起了耳朵,繼續聽門外的聲音。
不是秦侃人還在南明,什麼時候返回了魯市?
南明的礦難還沒有完全處理完善後事宜,當然,現在秦侃想返回也沒有問題,但也要事先向省裡打個招呼,而不是自由來去。
雖說夏想不是省長,但如果秦侃在南明各項事務處理完畢要返回省委的話,他也會事行得知相關消息,因爲南明事件是大事,不但省政府全力以赴解決,在省委也掛了號。尤其是現階段弱勢省長孫習民式微,身爲三把手的夏想的權力就得以彰顯,會有許多人主動來打各種大報告小報告。
就說明了一點,秦侃是悄然返回了魯市,不是正式地公事公辦地返回。
夏想自認行事就算不是多麼光明正大,但卻沒有偷聽別人談話的習慣,只不過他不是有意在聽,聲音卻還是穿透了木門木窗,很是直接並且毫不客氣地飄到了耳中。
如果說秦侃意外現身魯市郊外的莉園讓夏想十分吃驚的話,那麼隨後當他聽到和秦侃說話的人的聲音之後,就是大大地震驚了。
因爲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秦侃的同行者,竟然是……
“秦省長,事情到了現在,肯定回不了頭了,我也相信最後會有一個光明的結局,就是擔心夏書記……”
聲音對夏想來說,不能說很熟悉,但絕對不陌生,赫然是魯市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陸家城。
陸家城怎麼和秦侃走到一起了?
也不怪夏想驚訝,秦侃不但悄然返回了魯市,卻原來已經和陸家城關係密切到如此地步,怪不得在新能源客車項目的死者家屬事件,以及衙內遇襲事件,還有華一大拳打周鴻基事件,甚至網絡事件,等等一系列的事件之中,秦侃一個常務副省長如臂使指,處處安排得無懈可擊,原來背後有陸家城的大力支持,怪不得!
陸家城雖然在省委眼中,並不是多麼重要的人物,但他在魯市政法和公安系統多年,勢力盤根錯節,尤其是操縱魯市方方面面的關係網,誰也無法和他相比。
本來,陸家城在趙牡丹和朱振波的問題上,還和夏想保持了高度一致,夏想也通過吳天笑和王澤人,向陸家城釋放了善意。但在隨後隨着趙牡丹案子了結,朱振波意外自殺之後,他和陸家城之間漸行漸遠。
其實也不說是漸行漸遠,因爲夏想和陸家城之間,本來就是有限的暫時的同盟,甚至他和陸家城並沒有面對面坐在一起談過什麼,衆多事情,都是由中間人傳話和暗示,也就是說他和陸家城之間,並無交往也無交情,更沒有商定。
換言之,陸家城愛和誰走近就和誰走近,是他的自由,夏想完全無權干涉。
夏想只是吃驚的是,根據前一段時間陸家城的表現來看,充分認識到齊省局勢複雜的魯市公安局長,在因爲年齡造假問題而不得不收斂幾分之後,怎麼就又重新走向了冒險的道路,和秦侃攜手鋌而走險地玩火了?
秦侃又有什麼魔力讓陸家城甘願追隨?
夏想對秦侃又多認識了一層,因爲他清楚陸家城的爲人,圓滑、狡詐,很難信任別人,卻能任由秦侃調遣,個人緣由耐人尋味。
不過沒想到的是,無意中偷聽到的談話,還談到了他,夏想就更不得不支起耳朵細心聆聽了。
“確實,夏書記是最大的潛在的麻煩,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找到了他的弱點,只要我的計劃一實施,他不多管閒事還好,要是多管閒事的話,他會比周鴻基更慘……”
聲音隨着腳步聲漸漸遠去,終於聽不分明瞭,夏想才收回了心思,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其實他也早就想到秦侃應該不會坐視他橫插一手,說不定也準備了什麼大餐等他品嚐,但想歸想,畢竟還不真實,現在親耳聽到秦侃確實爲他準備了晚餐,還是微微有點不快。
秦侃的話說得太大了,未免太當自己是個人物了?夏想平常不怎麼自戀,也很少小氣,今天卻不知何故,竟然被秦侃的話,挑起了火氣。
難道是雙姝在側的緣故?夏想的目光落在大眼瞪小眼的金銀茉莉身上,忽然大覺好笑,因爲金銀茉莉幾乎是一模一樣的表情,都是睜大了眼睛張圓了小嘴,驚訝莫名地直直地盯着他看,顯然,是從未見過他剛纔聽別人說話入神的樣子。
“怎麼了,很好笑?”夏想笑問。
“是很好笑,還從來沒有見過夏書記這麼誇張的表情,太好玩了,太可愛了。”金茉莉差點就鼓掌叫好了,忽然又覺得哪裡不對,一見銀茉莉正衝她瞪眼,忙又捂住了嘴,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夏書記,我說錯話了。”
金茉莉認錯的樣子不可謂不誠心,但她確實生得太美了,任誰也對她嚴厲不起來,夏想也無法免俗,只好笑道:“在你們面前,我又不是什麼省委副書記,你們就當我是你們一個可以信任的朋友就行了。再說,我本來就是你們的好朋友。”
“真的只是好朋友?”銀茉莉眨動着大眼睛,疑問之中又有調皮。
金銀茉莉的驚豔不僅僅在於二人長得一模一樣,是絕對少見的美豔絕倫的姐妹花,而是因爲二人的眼下都大得出奇,大是大,並且水靈動人,不象某女星的一雙大而無神的大眼一樣,金銀茉莉的雙眼,就如一汪清澈見底的秋水,讓人只望一眼就深陷其中。
本來銀茉莉想借機問夏想幾個問題,不料金茉莉很不識趣地插了話,打斷了她的好夢,因爲金茉莉想起了剛纔外面的人所說的關於夏想的話:“夏書記,剛纔外面的人說的夏書記,是不是你?”
銀茉莉有點惱怒地瞪了金茉莉一眼,怪金茉莉不解風情,現在是良辰美景卻非要問大煞風景的話。
但金茉莉卻問對了,夏想現在的心思還真的全部落在了秦侃和陸家城身上,因爲直覺告訴他,今天秦侃和陸家城會面,應該不是隻有兩個人。
如果有辦法知道今天秦侃的秘密聚會都有誰參加的話,那麼就可以最大限度地將秦侃下一步的攻勢減弱,甚至可以做到提前圍堵。
當然夏想也只是想想而已,以他的身份不可能偷偷去跟蹤秦侃。
金銀茉莉是一對姐妹花,雖然不是天真的姐妹花,但最好也遠離官場的醜惡,夏想就說:“誰知道說的是誰,省委機關有許多大大小小的書記,市委也是,肯定不會我一個人姓夏。”
金銀茉莉對政治毫無興趣,夏想只一提,她們就不問了,就說起了別的話題。
上菜,吃飯,談話,聊天,氣氛還算不錯。席間,夏想提到了金銀茉莉以後的前景,接手哦呢陳的生意之後,怎樣擴大經營,怎樣躲在幕後,怎樣找一個信得過的代言人,等等,事無鉅細,夏想都一一過問,比哦呢陳想得還要周到。
金銀茉莉臉上就漸漸有了紅暈,看夏想時的眼光,就有點迷離了。
當然不是因爲夏想指點江山的氣概和王者之氣讓金銀茉莉臣服,金銀茉莉不是小女生了,也不是因爲夏想有多英俊迷人,將二美迷得神魂顛倒,她們也不是花癡。
而是金銀茉莉多喝了紅酒的原因。
夏想沒注意到誰要了紅酒,一邊說話,一邊輕抿一口,不知不覺也喝多了。紅酒後勁大,夏想平常喝得少,等他注意到金銀茉莉看他眼神不對時,自己也上了頭。
飯後,看看時間也不過8點多,夏想見金銀茉莉走路就微有搖晃,雖然他也有點頭暈,還是不放心,就送二女回房間。
莉園是一處建在湖邊的園林式莊園,夜色如水,秋夜如夢,夏想與兩美同行在仿建的鄉間小路上,四周一片寧靜,只有蟲叫蛙鳴,再有昏黃的路燈營造出夢幻一樣的光暈,他又走在兩人身後,見兩人身材曼妙如同一人,長裙飄飄,微風徐徐,一時……竟然又醉了。
金銀茉莉的房間是一處套間,房間很大,外間是一張足夠睡下三人的大牀,裡間也是一張完全可以躺下兩人的中牀,就是說,一個套間睡下五人都沒有問題,何況現在只有……三個人。
銀茉莉霞飛雙頰,也不知哪裡來的膽子,上前就眼神迷離地抓住了夏想的衣領:“你今天晚上……敢不敢留下來?”
夏想就很老實地回答:“不敢。”
銀茉莉差點沒氣着:“真沒種。”
夏想也不解釋,勸二人早點休息,然後起身就走,唯恐再多留一時就會出多大的事情一樣。見夏想有點狼狽逃離的背影,銀茉莉臉上掛着勝利的笑,笑中飽含無奈的淚,她的心中已經無喜無悲了,只有一個念頭——冤家,誰會纏上你不成?
不料門又一響,纔出門不到半分鐘的夏想又回來了,一臉興奮的笑容:“今晚,我還真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