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問下去也不是回事兒,沈桐沒好氣地叮囑道:“今天省紀檢委下來督查,你最好把情況彙報一下唐局長,萬一被查到了,大家都不好看,你說是不?”
小夥子點頭道:“好,待會我們主任回來了,我把這情況給他彙報一下。”
“行了!你忙吧,我去各科室轉一圈。”沈桐實在不放心小夥子說的話,打算親自看看。
小夥子見沈桐動真格的,立馬操起電話打給辦公室主任。
出了辦公室,沈桐一個科室一個科室挨着瞄了一眼,情況不容樂觀。這麼大的單位居然上班的人僅有七八個人,而且都是在嗑着瓜子閒聊,工作紀律嚴重渙散。沈桐推開最後一間辦公室走了進去,空無一人。於是掏出手機準備給局長唐志棟說明情況,剛撥了幾個號,一個矮個子男子走了進來,兇巴巴地問道:“你找誰?”
沈桐把手機合上,道:“我不找誰,進來看看,請問你是?”
“你不找誰你進來幹嘛,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這是國資股,裡面有大量現金,萬一丟了怎麼辦?你這人怎麼這樣!”男子氣勢洶洶地道。說完,走到走廊大聲一吼,不一會兒一個瘦個子男子走了進來。矮個男子對那人道:“趕緊查看下現金,少了沒有?”
瘦個子男子得令趕忙拉開抽屜清點,沈桐感覺到頭嗡嗡響,遭受了奇恥大辱。他上前一步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你沒看到裡面沒有人嗎?沒人你闖進來幹嘛!”矮個男子飛揚跋扈地叫囂道。
沈桐忍無可忍,咬着嘴脣道:“你這是血口噴人,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管你是誰,錢沒丟還好說,要是真丟了,我看你怎麼辦!”矮個男子不吃沈桐那一套。
瘦個男子很快清點完畢,起身彙報道:“張主任,少了2000元。”
沈桐一個趔趄差點倒地,這很明顯是栽贓陷害,故意找茬。不過也怨自己,房間裡沒人進來幹嘛。沈桐深吸一口氣道:“你說我不懂禮貌我欣然接受,我給你賠禮道歉。如果你們要是懷疑我的人品,我絕不接受!”
矮個男子冷笑一聲道:“什麼人品不人品的,我不管!事實擺在面前,你就是說破了天,誰信啊!”
瘦個男子也附和道:“就是啊,我這就一上廁所的功夫,就丟了2000元,那你說,除了你還有誰啊。”
其他科室的人聽到吵鬧聲,陸陸續續圍了過來看這場好戲。
沈桐知道再爭辯也於事無補了,他把雙臂展開道:“如果你不相信我說的話,那請你搜身吧。”
“得!我可不想幹這種違法的事,搜身是警察乾的事,識相點,趕緊拿出來吧。”矮個男子往沙發上一坐,翹着二郎腿冷眼看着沈桐。
“這人怎麼這樣,看着堂堂正正的,怎麼幹些偷雞摸狗的事??”
“是啊,大過年的,太不應該了??”圍觀的人羣你一言我一語指責着沈桐。
沈桐緊握拳頭,死死地盯着矮個男子,火氣噌噌往上冒,但理智戰勝了衝動,他鬆開拳頭掏出手機準備打給公安局長萬強。
“你這是幹什麼!叫同夥啊,拿來吧你!”矮個男子噌地起身奪過了沈桐的手機。
沈桐走過去一把抓住矮個男子的領口,眼睛裡冒着寒光道:“別以爲我好欺負,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報警,讓警察來處理這件事,你奪我手機幹嘛!”
“鬆開!”矮個男子力氣很大,使勁一掙脫,差點把自己撂倒,但沈桐依然緊緊抓着他的領口。
這時,瘦個男子操起一把椅子就要過來打,沈桐練過跆拳道,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腳飛踹,一腳把男子踹倒在地。
其他人見狀,紛紛擼起袖管上前圍毆。矮個男子乘沈桐不注意,一拳向沈桐臉上砸去。幸虧沈桐躲閃及時,忍無可忍的他擡腳一劈,矮個男子整個人五體投地。
其他人圍上來後,沈桐一腳踩到矮個男子臉上,惡狠狠地對衆人道:“誰要是敢動一下,我一腳踩死他。”說完,加重了下腳力,痛得矮個男子直叫喚。
這時,辦公室的那小夥子走了進來,看到辦公室主任張騰飛爬在地上動彈不得,急忙撥開人羣拉住沈桐道:“沈主任,您趕緊鬆開,這是我們辦公室張主任,這裡面一定有誤會。”
沈桐聽到是辦公室主任,便鬆開腳拍了拍手,戲謔地道:“吆!看來你辦公室主任不僅脾氣大,而且手腳也利索嘛。”
張騰飛爬起來一下子撲了過去,沈桐又是一飛腳踹到小腹上,直接把他飛到人羣中。
圍觀的人更加義憤填膺,在自己的地盤上讓人欺負,那受得了這窩囊氣,不管三七二十一衝上去就打。
“住手!”這時司機劉啓泰跑了進來,直接擋在沈桐面前,道:“你們這是幹什麼,你們知道他是誰嗎?”
剛纔劉啓泰在車裡抽菸,聽到裡面有動靜不以爲然,但他覺得有些不對勁,就趕忙衝了進來,就撞到這一幕。
看到是劉啓泰,張騰飛捂着臉道:“我管他媽的他是誰,偷了辦公室的錢死不承認,還動手打人,這裡是財政局,容不得任何人在此撒野!”
劉啓泰一聲冷笑,道:“我說張主任,你堂堂一個財政局辦公室主任,說話是要講證據的,你憑什麼說沈桐偷了你的錢,有證據嗎?”
張騰飛向前一步道:“怎麼沒證據,剛纔就他一個人在國資股,現在丟了錢了,不是他又是誰!劉啓泰,我看在你是縣委辦老人的份上,我不和你計較,這裡不關你的事,識相的,趕緊起開!”
劉啓泰雖是個司機,也算是**湖了,他逼近張騰飛,湊到他臉前,眯着眼睛道:“眼前的這位你知道是誰嗎?縣委吳書記的秘書,縣委督查辦的主任沈桐。”
張騰飛面不改色心不跳,好像早就知道了似的,喘着粗氣道:“怎麼?吳書記的秘書怎麼了?督查辦主任怎麼了?這些就是他爲所欲爲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