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這樣,向鵬飛依然不爭氣。大學畢業,趙麗雲說什麼都不讓他在外面單打獨鬥,又把向鵬飛帶了回來。回到家,向鵬飛也不去工作,和母親要錢買好車,又和社會上的人混在一起,儼然把自己當成了東泉縣的“一號公子哥”。利用父親的權威,他也發了不少財,但掙的錢基本上都揮霍了,有時還得從家裡拿錢。
就這樣一個公子爺,對親情十分淡漠,尤其是與父親向傑,形同陌路,見面也不打招呼,更不用說聽他的話了。向鵬飛在萬般溺愛下,成爲了當時社會的一個縮影,簡直就是一個“怪胎”。
“兒啊,你就和媽說說,你到底得罪誰?看把你打的,媽看了都心疼。”趙麗雲坐到兒子跟前,叨叨絮絮地問道。
向鵬飛腳放到茶几上,腦袋枕着沙發,一隻手拿着遙控器,厭煩地道:“我的事你能不能不要管?你要有那閒心,你去找找那藍羽秋,讓她把她女兒嫁給我,只要我和藍月結了婚,我保證好好上班,不出去惹亂子。”
一句話把趙麗雲噎得說不上話來,她低下頭,嘆了口氣道:“兒啊,感情這種事要兩廂情願,靠單方面使勁是不行的,你爸又不是沒有和藍羽秋說過,可人家一口一個尊重孩子的意見,我們也實在沒辦法啊。再說了,強扭的瓜不甜,她藍月有什麼好的,除了她只要你看上哪家女孩,媽保證讓你娶回來,行不行?”
“不,我除了藍月誰都不娶,你們要是不管,就別想着抱孫子。”向鵬飛很堅定的說道。
“哎!一輩子操不完的心哪!”趙麗雲放下手中的毛衣,給向鵬飛倒了杯水,轉身上了二樓。
向傑則在書房裡翻看着這些年攢下的錢,除了有五張存摺外,還有50萬元的現金藏在書房最底下的櫃子裡,周邊用厚厚的書堵了個嚴嚴實實,除了他以外,沒有人知道這裡面的秘密。聽到有人上來後,他迅速把書碼好,關上櫃門,調整好呼吸坐回辦公桌。
趙麗雲似乎不關心丈夫的一舉一動,她上來後也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走到向傑身邊,哀求地道:“我說向傑,你什麼時候了再去找找那藍羽秋,只要她答應把她女兒嫁給鵬飛,她提什麼要求咱都答應。要不給她一筆錢,你看怎麼樣?”
向傑“哼”了一聲道:“你也不看看你兒子是個什麼貨色,誰家願意把女兒嫁給他?簡直是天大笑話,這件事你就不要再說了,說了也沒有用,藍月那個小姑娘和她媽一樣,都是一根筋,認定的東西從來不會改變。要是錢能擺平的事,我早擺平了。”
趙麗雲也不惱,繼續道:“乾脆給那個沈桐一筆錢,或者你提拔一下他,讓他離開藍月也行。”
向傑對女人的思維的表示無奈,他道:“你的想法能不能切合實際點?沈桐現在跟着吳江凱,用得着我來提拔?錢這東西不是放在誰身上都管用的。”
趙麗雲着急了,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怎麼辦?你就眼睜睜地看着兒子每天墮落下去?你不着急我還着急了,我不管你想什麼法子,兒子的事情你要當回事。”說完,就要往樓下走。
向傑突然抓住趙麗雲的手臂,使了個眼色,拉到一個角落。
“在自己家裡神神叨叨的,有什麼話大大方方地說,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趙麗雲有些疑惑地道。
向傑低聲道:“我要和你說一件很嚴肅的事情,你有沒有發現兒子最近一段時間精神恍惚,而且有些呆滯?”
“沒有啊,我覺得很正常啊。”趙麗雲脫口而出。
“不對,我發現他變了,覺得他有時候不正常,你看他臉色,面黃肌瘦的,而且經常打不起精神,注意力不集中,吃飯也特別少,我懷疑他是不是得病了?”
“我看你纔有病了,你說說你什麼時候關心過兒子,每天大早出門,晚上纔回家,你能見到兒子幾面,你能和兒子說上幾句話,一回來就訓斥他,把關係搞的那麼僵,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你好了。”趙麗雲埋怨道。
這時,一樓房間門“嘭”地一聲巨響,緊接着大門“哐噠”一聲響,向鵬飛似脫繮的馬跑了出去。
向傑站在二樓看到兒子慌張錯亂的表情,然後開着車飛速地遠去了。對着趙麗雲道:“你看看,你說能省點心嗎?”
劉長樂那邊進展有了最新進展,在市公安局的配合下,很快鎖定了犯罪嫌疑人週三金的身份:25歲,伏廣縣人,無正當職業。劉長樂趕到伏廣縣一調查,據家裡人反映,週三金自三年前離家出走,至今未歸。期間,也沒有和家裡人有過任何聯繫,他們也在尋找失蹤的親人。
一條有價值的線索再次中斷,但感到欣慰的是,總算知道對方叫什麼,長什麼模樣。劉長樂把這一情況彙報給萬強後,萬強要求,繼續蹲守富貴酒店,等待神秘女子的出現。
天色漸黑,劉長樂帶着隊友隨便吃了點面,又回到剛買的越野車上,抽着煙死死地盯着富貴酒店門口。
過了一會兒,一輛車呼嘯而過,而且還在富貴酒店門口有意減速,停留了大概一秒左右。劉長樂瞪大眼睛仔細一看,居然是副縣長向傑的公子向鵬飛的車,立刻引起了警覺。
向鵬飛的車十分顯眼,在東泉縣可以說就此一輛,再無第二輛,而且車牌號相當牛氣:“東C18888”,想忘記都難。前兩天向鵬飛被砍,竟然沒有報案,而現在又不適事宜地出現在隆南市,多年的從警經歷讓劉長樂嗅覺十分靈敏,他很快假設:“這件事與向鵬飛有沒有關聯呢?”
事不宜遲,他讓司機跟緊向鵬飛的車子,然後給萬強彙報此事。萬強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一時間不敢下命令,他告知:“秘密跟蹤,決不能暴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