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人越聚越多,甯瑞遠心裡這個興奮勁兒,那就別提了,打了足有十多分鐘,才歇下來喘口氣,“痛快,嗯,痛快……”
“行了,你少開口吧,”陳太忠輕拍一下他的肩膀嘀咕一聲,你丫是生恐別人聽不出來你的洋涇浜的普通話?難道你不怕將來別人找你後帳啊?
他自是不怕別人找後帳,可甯瑞遠那裡就難說了,現在大家都求丫扔錢呢,自然沒人跳出來,將來投了錢之後呢?再說了,就算不是政府行爲,地上躺的這三位不會來報復啊?那可就是個人行爲了。
他能護得了甯瑞遠一時,可護不了丫一世啊,仙靈之氣,現在也有不敷使用之虞了。
“怕什麼?我還就偏要說了!”甯瑞遠打得興起,纔不管他的勸阻,事實上,他根本就不願意帶那副墨鏡,男子漢大丈夫,報仇就要報在明處,你明明白白打我,我也要明明白白地打還你,這才叫快意恩仇。
只是,他覺得戴上墨鏡的話,自己的個人形象頗有點《英雄本色》裡小馬哥的味道,才很勉強地接受了這個道具。
我,你這是嫌我事情不夠多?陳太忠登時就惱了,才說要擡手放個“莫言術”出來,卻聽得不遠處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
圍觀的人羣就像受驚的麻雀一樣,轟然散開,一輛警車,忽閃着警燈一路狂奔而來。直到離陳太忠不遠纔開始減速,旋即在他身邊戛然而止。
找死麼?陳太忠嘴角噙着一絲冷笑,斜睥着這輛警車,挺囂張的嘛,這是來了援兵?
“哈哈,太忠你在這兒啊,”車門打開。一個人從車地後排走了下來,居然是開發區派出所的所長古昕!
“嘖。老古你吃撐着了?跑到這兒來了?”陳太忠有點不理解,開發區派出所離這裡可不近,而且,你橫山分局的躥到湖西分局來做什麼啊?
古昕沒吭聲,而是上下打量了甯瑞遠一陣,才轉身拉住了陳太忠,“太忠。這個人,就是那個……誰誰了吧?”
陳太忠點點頭,他知道,周圍圍觀的人實在有點多,古所長爲穩重起見,不合適點出甯瑞遠的真實名字。
“有什麼事兒,你倒是說啊。”
“咳咳~”古昕尷尬地長咳兩聲,卻是帶出了些許的酒味兒。半天才低聲說道,“唉,沒辦法,這不是……我也被人逼着來說情的。”
敢情,古昕同湖西分局刑警大隊地教導員關係不錯,這次熊茂被雙開之後。着急得上竄下跳,四處找人打探事情緣由,沒用多長時間,就知道了市裡、政法委和局裡的態度。
事已至此,後悔是沒什麼用地了,不過,既然雙開的正式通知沒下來,熊警司就抱了一線希望,想盡快搞定當事人,沒準到時候……能出現什麼奇蹟也未可知。
總之。他就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了。有一線希望,那就不能放棄。
當然。他沒指望能做通甯瑞遠的工作,於是,他的腦筋,自然而然地打到了陳太忠身上,因爲所有人都能確定,這個姓陳的傢伙跟當事人的關係不是一般地鐵。
熊茂找不到能同陳太忠搭得上線的人,不過,事關自家前程,在很短地時間內,他就摸到了古昕同陳太忠的關係。
於是,教導員就被熊茂苦苦哀求着前去說情,“李老弟,關鍵時候,你得拉老哥一把啊,別……別打電話,你得去找他面談!”
李教導員也不是很待見熊茂,你打人的時候怎麼沒想這些呢?
只是,熊茂都已經把話說成這樣了,說不得他也只能硬着頭皮走一趟了,見死不救可不是咱警察的作風,傳出去對名聲不好。
古昕一聽這事兒就毛了,這事兒裡面的味道,他太清楚了,他絕不相信甯瑞遠有那麼大的本事,能讓一個一級警司在一瞬間被雙開,那麼,這件事的背後推手是誰,就再明顯不過了,那絕對是陳太忠使了暗勁兒。
古所長打死都不想接這種活,可李教導員這面子,也不方便駁——他還得在系統內做人呢,於是,在趕往湖西分局的路上,他開始婉轉地解釋,“小李,別地話我也不說了,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那個陳太忠啊,真的不是很好說話。”
“你還是不瞭解那個人,我跟你說,那傢伙的能量太大了……”一說起這個,古昕就禁不住發自內心地讚了起來,“別看他就是個副科,鳳凰市黑白兩道,那是通殺啊……”
“通殺……那就簡單了啊,”李教導員其實很不喜歡這個詞,作爲一個警察,他很不願意聽到諸如“某某在白道通殺”這種話,那是一種恥辱,不過在眼下,那人若是能通殺,或許能幫同事擺脫某些危機。
“讓他跟局領導打個招呼,老熊不就保下來了?”
“問題是,這事兒估計就是陳太忠整的啊!”古昕忙不迭地叫苦,“劉東凱夠大了吧?狗臉彪夠狠了吧?見了陳太忠,他們都得繞着走呢!”
“呃~”李教導員登時倒抽一口涼氣,車速也放慢了下來,“要不這樣,老古,咱們先找個地方……喝點兒?”
等他倆酒喝好了,正結賬時,分局那邊傳來了消息,熊茂三人被人扔在分局門口,現在正被用樹枝抽呢,趕緊去救人吧……
這倆誰都不想動,可不動還不行,說不得只能駕車前往,一到分局門口,果不其然,正打得熱鬧呢。
古昕眼尖,多年的老幹警,這點眼力架還是有地,一眼就看到了身材高大的那廝是陳太忠,說不得只能一把攔住李教導員,“行了小李,你別下去了,還是我來吧,幫人幫得把自己搭進去,那可就不划算了。”
“你幫他說情?”陳太忠似笑非笑地看着古昕,行啊老古,漲本事了嘛,居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撈人了?
“人在江湖,真他**的是身不由己啊,”古昕低聲長嘆,緊接着又苦笑一聲,“呵呵,沒事,你別給我留面子,嗯,我在你這兒栽點面子,那也算是對朋友有個交待了……”
“喂,你還不給我住手?”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陳太忠和古昕齊齊扭頭,卻發現一個女警察衝着甯瑞遠跑了過去。
甯瑞遠擡頭一看,登時就是一愣,那女警察身手奇快,跑過來不由分說就抓向他的手,長腿一伸,迅疾地向他兩腿間就是一插,腰部一收,正是一個過肩摔的起手。
陳太忠怎麼容得此人在自己面前傷了甯瑞遠?一把推開面前礙事的古昕就衝了過去,雙手一伸,捉住了那女警的兩隻手。
這是一個連貫動作,那女警做得也十分標準,手雖然被陳太忠捉住,但腰和腿已經開始蓄力了,一個收不住,整個人向地上栽去。
可是栽倒……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她的腳還插在甯瑞遠****呢,這麼一拌蒜,甯瑞遠已經反應了過來,胳膊一伸,就撈住了女警察,兩人登時貼在了一起。
“小姐,你沒事吧?”甯瑞遠衝着她就是微微一笑,潔白地牙齒被午後地陽光映得煜煜生輝,他今天裝酷裝上癮了,小馬哥對女人……不也是這樣麼?
可惜的是,他地肚腩稍微大了點,只大了一點點。
“你放開我!”女警沒顧得上理他,擡腿衝着陳太忠就是一個膝撞,正是“女子防狼術”的招式。
陳太忠哪裡吃這一套?手一鬆就是一個脆生生的耳光,直把那女警打得踉踉蹌蹌倒退幾步,“你算什麼玩意兒?敢跟我玩兒陰的?”
他真的很痛恨這種動不動就撞男人下身的女人,防狼術是用來對付色狼的,哥們兒我像色狼嗎?
那女警卻是被這一耳光打得登時就愣在了那裡。
“太忠你幹什麼呢?人家又沒招惹你,”小馬哥同學發言了,說着,他轉頭衝着那女警一笑,“呵呵,***,有話好好說嘛,幹嘛動手呢?”
這妹妹其實不小了,怎麼看也是二十七八歲的模樣了,身材略微有些豐滿,不過相貌長得着實俊俏。
她的臉氣得通紅,手指甯瑞遠,“在分局門口打警察,你活得膩歪了?”
說歸說,她可沒再上前動手的勇氣了。
甯瑞遠臉上大大的墨鏡對着她,略微錯愕了一下,才笑眯眯地點點頭,“哦,那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打了還不成麼?”
此刻,若是能摘掉這廝的墨鏡,估計所有人都能看到,這傢伙的眼睛,不住地在女警豐腴的長腿上不停地打轉。
女警察的腿真的很長,長得簡直不成比例了,而甯瑞遠又偏好豐滿和長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