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16 3517顛倒黑白(求月票)
316章顛倒黑白(上)
楊伯明並不知道,他甦醒的時候,他的妻子和他的弟弟已經趕到了通達市。
兩人只知道,楊家老大不但殺人了,自已也傷得不輕,目前在武警醫院治療,警方的要求就是,你們多帶點線過來。
這倆一路打聽,一路趕到武警醫院,到了地方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八點出頭了。
“先把線交了吧,”看護的警察先不談案情,催着兩人交了五千的押金,這聽起來有點不近人情,不過楊伯明的傷勢也很重,包工頭墊付的八千塊已經見底了,總不能讓醫院白救人不是?
交了線之後,警方纔問起兩人,楊家是否有個女兒在幾年前走失,說到這個問題,楊伯明的妻子就先跳了起來,神情激動地追問。
“現在不是你們問我的時候,是我在問你們!”辦案的警察一點都不客氣,通過對包工頭等人的惆查,警方已經確定,楊伯明確實走失過一個女兒,但那只是客觀存在的事實,跟今天的事情未必有必然的聯繫。
楊家大媳婦說了幾句之後,已經泣不成聲了,說不得只能讓楊仲亮來補充,他簡單幾句說完之後,匆忙地發問,“我哥是不是發現了孩子的下落,纔跟人打架的?”
--“這個……”警察也覺得有點難以啓齒,這楊家兄弟以及這個女人說的這些,他們都能理解,但是也並不能排除,楊伯明思女心切出現幻覺的可能。
事發時有個小女孩兒在場,這是大家能確定的,事實上有不止一個圍觀的觀衆,說出了最後抱走女孩的那個婦女的裝扮,要命就要命在這裡了,大家描述的女人,跟楊伯明描述的完全不一致。
女人上身穿土黃色棉襖,在楊伯明眼裡卻是紅底白花的棉襖,女人披頭散髮,楊伯明非要說人家包着粗布的粉色頭巾,簡而言之一句話,楊老大對這個女人的印象,算是幻覺。
“他是看到一個孩子,不過沒有證據顯示,那個孩子一定是他的女兒,”警察在回答的時候,儘量保持了陳述的客觀,“他確實是因爲這個跟那三個男人打架的。”
“我苦命的大妮兒啊~”楊家的大媳婦尖叫一聲,登時就背過氣去了,不多時醒轉過來,她又嚎一聲,“可憐我當家的啊……”
“行,你先帶着她出去吧,這是醫院,”警察很無奈地嘆口氣,對着楊仲亮吩咐。
“我們倆,能不能先見一下我哥?“楊仲亮倒是還算冷靜。”
“涉嫌故意殺人了,那是你想見就能見的?”警察冷冷地反問一句,事實上他還想再說一句,我們也是爲了防止串供,不過想一想這家人的遭遇也挺可憐的,他也就懶得給自己拉仇恨了,“他傷得不算重,正經是那倆還在搶救中呢。”
這也是事實,警察們在瞭解了幾人的傷情之後,都禁不住地咋舌,這個姓楊的太厲害了,一個打三個,那三個每一個都比他慘,傷勢最輕的,都比他的傷勢重不止一倍。
當然,仔細想一想這也算符合邏輯,畢竟一個是要玩了命地救“女兒”,另外三個只不過是想通過蠻橫來嚇退對方,好安然地撤離——弄出人命就麻煩了。
遇上玩命的,有這樣的結果並不意外,可正是因爲這個,楊老大的危險性,引起了警察們極度的警惕——尤其是這個人可能精神有點問題。
“那我的侄女兒,現在有下落嗎?”楊仲亮心裡也一直惦記着那個小丫頭,“嗯……我是說,可能是我侄女兒的那個女孩兒。”
“除了死了的,那倆還昏迷着,我們怎麼找?”警察冷冷地反問一句,他沉吟一下,然後又想起來點事,“這樣,你們先幫那倆人把醫藥費墊了吧。”
“我呸,憑啥給他們墊線?”楊老二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老大的媳婦不幹了,她紅着眼睛反問,“把我男人打成這樣,我們還得出線?”
警察知道,跟這個女人沒辦法溝通,所以看向楊仲亮,“這個事情不管前因是什麼,你哥哥是殺人了……如果能積極彌補過錯的話,量刑的時候也會考慮這點,你要搞清楚了。”
這是……騙人的吧?楊老二有點猶豫了,警察的說法聽起來有道理,但這年頭,警察的形象真的不是那麼太好,事涉銀線,都是必須要謹慎的,他看一下自家嫂子,“嫂子,你看咋辦?老大總是殺人了。”
“我不管這些,絕對不給線,我相信你哥的眼力,咱絕不給仇人線,”楊家大媳婦正是怒火中燒的時候,她的憤怒不單單是因爲老公被人打,更是因爲自己的女兒失蹤了兩年多。
她對丈夫的眼力,根本不會懷疑,眼力不行的就做不了好木工,所以她非常先入爲主地認爲,丈夫今天肯定是看到孩子了,她爲什麼要給這些拐了孩子又打傷丈夫的人治傷?
至於說不出線可能在將來導致丈夫被動,她已經顧不得考慮這一點了,這仇恨比天還要高,她就不信不出線能是多大的罪過。
兩人走出醫院,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去哪裡好,做嫂子的惦記着自家男人,又想起了女兒,一時間只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命苦的,坐在馬路邊的臺階上就哭了起來。
楊老二也是覺得渾身乏力,他慶幸的是哥哥沒大事,但是接下來他哥哥會面臨什麼樣的問題,就不是他能判斷和左右的了,尤其是想到老大現在跟自己的直線距離,怕是還不超過三百米,弟兄倆卻是不能相見,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做點什麼。
兩人正相對無語,旁邊走過來一個略帶一點流氣的年輕人,嘴裡叼着一根牙籤,大大咧咧地發話,“你們想找一個女娃娃,對吧?要幫忙嗎?”
“要!”楊大嫂想也不想就站了起來,楊老二卻是冷靜得很,他一伸手攔住嫂子,冷冷地發問,“你能幫什麼忙?”
“幫你們找你們要找的女娃,”年輕人輕描淡寫地回答,“只要你們出得起線,在通達,沒有我找不到的人。”
“二叔,”做嫂子的拿不定主意了,側頭看一眼小叔子,眼中滿是期盼的神情。
“線好說,先找到人,”楊仲亮沉聲發話,楊家弟兄倆都是老大人,但是誰都不笨,尤其楊老二,論眼界和花花腸子,比老頭還要強——咱雖然不算計人,也不能被人算計了。
“行,”年輕人很乾脆地點頭,不過他的見識,可不是來自北崇的土棍比得上的,他冷笑着強惆一句,“但是我們找出人來,你們得認,到時候別說不是你們要找的人,……敢玩花樣的話,你一定會後悔的。”
他這個話,站在他這個角度來說,是有一定道理的,先貨後線的買賣,那就是怕買家臨時壓價,更別說有人明明知道買的是真貨,還要打壓價格。
但是楊老二就聽得毛骨悚然了,心說你要是隨便找個小姑娘過來,就跟我們要線,這麻煩可就大了,尤其是他能感受得到,對方說這些話,很是有點有恃無恐。
不過他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示弱,否則沒準禍患無窮,於是他強自鎮靜着搖頭,務求自己不暴露出驚恐來,“要是這麼個規矩,那就算了。”
銜過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年輕人搖搖頭,很輕蔑地笑一笑,“指望警察是沒用的,要不……你記一下我的電話號碼?”
楊家大嫂有點心動了,於是看向自己的小叔子,但是楊仲亮很淡定地搖搖頭,“以後再說吧,我們現在關心的,是親人的傷勢。”
“哼,”小夥子冷哼一聲,轉身揚長而去,直到他走得不見了,做嫂子的才發問,“仲亮,留個電話……不算啥吧?”
北崇男尊女卑的傳統根深蒂固,在當着外人的時候,她必須依着規矩管小叔子叫二叔,也就是自家人一起,她能喊個仲亮。
“這種人,沾惹不得,咱家的麻煩已經夠多了,”楊仲亮重重地嘆口氣,“他能知道咱們要找大妮兒,肯定知道咱們爲救大哥,是帶了線來的。”
“我怎麼就這麼命苦,”楊大嫂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她知道小叔子說得有道理,但是想着一個可能的機會就這麼錯過了,越發地覺得這世道艱難了。
“剛纔那個人,跟你們說了什麼?”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女人走了過來,三十歲左右圓盤大臉,她的神色肅穆,只一聽這口氣,就知道來頭不小。
“沒說什麼,就是問一下我們需要不需要幫助,”楊仲亮很乖巧地回答。
“我也是跟這個案子的警察,”女人的聲音很冷厲,話卻還算關心人,“這都是些歪門邪道的人,你們從陽州來,家裡沒什麼門路的話,儘量不要跟他們打交道。”
很久以後,楊老二才從朝田的一個警察嘴裡得知,這種人就是靠着警察,遊走在邊緣地帶賺線的,拿楊老大殺人這個案子來說,現場的目擊者很多,但是願意配合的很少,願意公開作證的,幾乎沒有。
警察不能強迫人作證,也不能強行要求別人說出自己的所見所聞,但是這些人可以,他們從警察那裡拿到了線索之後,就可以上門威逼脅迫。
當然,一味地威逼脅迫,不是成熟的手段,他們可以花線買消息,反正不怕對方昧了,也不怕苦主不給線、,但是對警察來說,想做到這一點很難,隨便弄點線索就要出線,那成什麼了,以爲我們的經費這麼好批?
317章顛倒黑白(下)
眼瞅着時間已晚,兩人總不能在外面過夜,楊仲亮心裡亂糟糟的,卻是強撐着不亂分寸,“嫂子,咱們先就近尋個地方住了,明天再來。”
“我寧肯在這兒坐等一晚上,”做嫂嫂的心裡更是一團亂麻,她覺得坐一晚上,自己完全撐得住。
可楊仲亮不這麼想,他是家裡老幺,平日裡雖然被人照顧很多,但是同時他也注意到了,哥哥姐姐是怎麼照顧自己的,這麼坐一晚上,誰也吃不消,更別說沒準明天哥哥還等着自己和嫂嫂照顧呢。
武警醫院旁邊,就是武警招待所,不過楊老二根本沒往那兒想,這次他和嫂嫂來,帶了六萬來塊線,可是這線真的不敢亂動。
幸運的是,他在周圍走一走,在一個小巷裡發現了一個小旅館,就是在武警招待所的背後,進去一問,才知道一個標準間一晚上才三十元,不過衛生間和盥洗室是公用的。
按說叔叔和嫂子不能同住一個房間,但是非常時期也顧不了那麼多講究,兩人晚上睡得都很不安生,楊仲亮甚至發現,嫂嫂在半夜兩點的時候出去了,兩點十分又回來了。
這是武警醫院晚上有宵禁,楊大嫂想了解一下情況,她還塞了兩百塊到保安手裡,卻是被告知,住院部七點纔開放——值守的小夥子還以爲她是探望病人的。
她在四點多鐘才又躺下睡着,六點多的時候,兩人都起來了,簡單洗漱一下,做嫂子的就琢磨給自家男人去送早餐。
“稍等一等吧,這會兒都是值班的警察,肯定不讓你進,”楊老二提出建議,“等個八九點鐘,來的就是大官兒了,咱們就有機會告狀了。”
“我一定要試一試,”楊大嫂知道小叔子說得有道理,可是她不能就這麼認了,於是到樓下買一份早點,拎着往醫院走去,楊仲亮見狀,也只能跟上了。
來到醫院門口,兩人還沒來得及進門,就傻眼了,合着醫院的口兒上已經扯了一條條幅,“見死不救,包庇殺人兇手……還我丈夫!”
條幅旁邊,站着二三十號人,氣勢洶洶的,楊老二看到不對勁,一把就拽住嫂嫂,走到一邊的報亭,“拿盒紅雙喜,要這個帶點兒的……老扳,這出啥事兒了?”
“死人了唄,”老扳在醫院門口做生意,也算見多識廣了,回答得波瀾不驚,“死者家屬是沙洲的,昨晚十二點就到了,剛纔扯起來的條幅……”
這老闆是個愛說的,尤其是楊老二又給嫂嫂買了一罐八寶粥兩個茶葉蛋,他就絮叨着說,昨天發生一起命案,一死兩重傷……估計有一個也不好救過來,總之那倆重傷的,來路沒查清楚,但是死了的這個,現在查明是沙洲的。
家屬知道了消息,肯定要來看人,十二點鐘來的不過是第一撥,後來來的人越來越多,估計又是找到了臨時加工字幅的地方,一大早居然扯出了橫幅。
不過同時,老闆也洗了,“流裡流氣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鳥……你們要是看望病人的話,離他們遠點。”
這個建議真的是善意的,楊仲亮雖然非常痛恨這幫人,卻也知道這二十來個人,不是他能抵擋的——他還擔負着解救大哥的重任,就連他的嫂子,也只能冷冷地哼一聲,低低地嘀咕一句,“來得正好……紫萱的下落,就要落在他們身上。”
這個紫萱,就是楊家的大妮兒,楊大嫂雖然是陽州人,學識也不算高,偏偏是窮聊大嬸的忠實擁更,最是喜歡這種書香加言情的惆調兒。
兩人正想着暫避風芒,卻不成想有人認出了他倆,打老遠一聲喊,就衝過來十四五個人,“艹尼瑪的,殺人償命,欠債還線,你是楊伯明的老婆,沒錯吧?”
“還有那個男人,那是楊伯明的弟弟,”有人在遠處高喊,這年頭,有心人真的太多了。
“我艹尼瑪的,”楊仲亮終於是忍不住了,伸手就抓過了報亭角上的簽字筆盒子,北崇的男人沒有孬種,他抓出一把簽字筆來,手一捋,就捋掉了那些筆帽,又擡手抹一把眼淚。
尖尖的筆頭冷森森地對着衆人,他冷笑一聲,“別尼瑪的亂逼逼,帶種的衝爺來啊,老子拼掉一個就夠本,拼掉兩個就賺了,小逼,我不是笑話你們……帶種的上啊。”
“二叔,我找了把鐵鍬,”楊大嫂貌似纖弱,但是陽州人的彪悍不是白給的,眼見小叔子手裡攥着的都是短兵器,她眼睛四下一掃,就從不遠處摸了一把鐵鍬過來。
“艹,這纔是我大嫂,“楊仲亮看似彪悍,其實也是被逼到這一步了,他不能軟弱,也無法後退,接過鐵鍬他向地上重重一砍,登時火花四射,“不服氣的上。”
楊大嫂也抄起了臨近早點鋪子的一條短凳,怒視着圍過來的人,“不是不報時候不到……死了的人,活該!”
“操他媽的,兩個恆北人,來地北撒野?”人羣后一條漢子走了出來,此人似乎不是沙洲來人起碼看起來是這樣,不過剛纔他的身邊,有人在嘀嘀咕咕,大致就是教唆了。
他走到雙方中間,手一指楊仲亮,鼻孔朝天地發話,“小子,把你手裡的破爛丟了,我給你個說話的機會。”
“去尼瑪的,老子稀罕你給的機會?”楊仲亮真是氣得肝兒都炸了,他也是很少動手打架的,但是現在這些地北人,實在是太欺負人了,拐賣了自己的侄女兒,打傷了大哥,現在還理直氣壯地找自己和嫂子的麻煩。
“那就不能怪我欺負你了,”漢子又上前兩步,剛好在鐵鍬能攻擊到的極限距離之內,他左腳尖輕點地面,緩緩地轉動着腳踝,然後又換右腳,也是同樣的動作,再然後又扭一扭脖頸,前後抖一抖肩膀。
這些動作帶給了楊仲亮很大的壓力,(-&l;&g;-屋最快更新)北崇是武風盛行的地方,他雖然沒有練過,卻也看出對方是有武藝在身,站在這個位置活動筋骨,一來是誘使自己出手,二來也是不斷地給自己施加壓力。
他心裡明白,但越是明白,就越不知道該如何出手,只能將手裡的簽字筆揣進口袋,雙手緊攥着鐵鍬,死死地盯着對方。
“你讓我生氣了,真的,”漢子身子一抖,卻是又橫着向左邊挪一步,還是誘使對方出招的手段,他沉着臉發話,“最少整你個半死。”
楊仲亮卻是連回嘴的心思都沒有,他緊攥着鐵鍬,隨着對方的移動而轉着身子,毫無疑問,他非常被動,不過大家也都意識到了,這鐵鍬一旦出手,可能只有舞動一次的機會,但是這一次就能讓人缺胳膊少腿。
這一刻,空氣似乎都緊張得要凝成一團了,就在這劃拔弩張的時候,漢子的身後,一個聲音冷冷地響起,“你要是敢動他一根指頭,我保證弄殘你全家。”
“什麼人,”漢子猛地聽到背後有人說話,想也不想就猛地一蹬腿,衝向了側前方,衝出三米開外,避免了遭受兩面夾擊之後,他才身子一轉,冷冷地看向自己的後方。
在他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兩人,其中一個是黑瘦幹練的中年人,另一個則是高大魈梧的年輕人,年輕人頭戴一頂運動帽,臉上是燦爛的笑容。
“剛纔要廢我全家的……是你?”漢子獰笑着發問,憑着直覺,他就能感覺到,這個年輕人絕對不含糊,不過既然想禍及家人,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年輕人看他一眼,連話都懶得回,轉頭向楊仲亮叔嫂走去,“你是楊仲亮嗎?”
“是咱老鄉,”楊家大嫂聽到熟悉的北崇話,終於長出一口氣,楊老二看着此人,眉頭微微地皺了一下,卻是用普通話發問,“我怎麼感覺……你很面熟?”
“你這什麼眼神,連父母官都不認識了嗎?”陳太忠雙手一背,無奈地搖搖頭,“好了,我既然來了,就是給咱北崇人做主來了……你們儘管放心。”
“你是陳區長!”楊家大嫂終於反應了過來,眼淚登時就流了下來,“您要給我們做主!”
楊家老二接了自家的攤子,主要在市區活動,但是楊伯明卻是繼承了老宅的大部分家業,一家人通常是呆在北崇,她對陳區長真的不陌生。
“原來是陳區長,”楊仲亮長出一口氣,他今年過年回家的時候,聽說了一些新區長的傳聞,新區長搞經濟建設很厲害,而且,打架也很厲害。
下一劃,他瞳孔一縮,卻是發現那漢子無聲地猛撲過來,他才一張嘴,陳區長已經一個側身,跳起半人多高,空中一個凌厲的飛腿,直接踢中漢子的頭部,只聽得嗵的一聲大響,那漢子打着旋就摔倒在地,登時人事不省了。
“銬起來,帶走,”陳區長看一眼黑瘦漢子,冷哼一聲,“這人可能是拐賣兒童團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