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管志軍被抓之後,打死都不承認這件事是自己做的,說是有人陷害,不過,大家又怎麼可能被如此輕易矇蔽?
這次軍械的失竊,性質實在是太惡劣了,影響也太大了,那麼多的武器彈藥,一夜之間不翼而飛,其間詭異,想想都不寒而慄。
這邊在審訊管志軍,那邊順着舉報電話就摸了過去,然後警方拿着描出的人像就找到了管志軍,“這個人……你認識不?”
素描這東西,實在是不太靠譜的,更何況陳太忠還僞裝了一下?不過,管志軍這兩天正跟陳太忠別苗頭呢,不管是不是,先拖個人下水再說,“認識啊,他叫陳太忠,一定是他在陷害我……”
好死不死的是,管志軍接下來就說出了陳太忠的身高和體形,這可是素描上描不出來的,大家一聽,跟舉報人還真的有那麼點相像,少不得就要蒐集一下陳太忠的資料,於是,南關派出所的事兒也被挖掘了出來。
搞清楚小樹林事件,大家當然就知道管志軍爲什麼說陳太忠有陷害他的嫌疑了,這件事情,南關派出所和管志軍做得有點過分,不過,既然跟軍械失竊案無關,倒也沒人吃多了撐的去歪嘴——正經事兒還忙不過來呢。
正是因爲如此,小個警察看到陳太忠跟素描上的人有點類似,就有些奇怪了,“就算他昨天跟蒙書記的女兒喝酒了。可後半夜去哪兒了,誰能證明呢?爲什麼不給王宏偉打個電話問問?”
“你不會動動腦筋?”高個兒看着他哭笑不得,戳戳他地腦袋,“遇事能不能多想一想啊?”
“管志軍爲什麼認爲陳太忠會陷害他?因爲他做了虧心事兒了,可是,陳太忠真要跟蒙藝一家子都熟,又有心陷害他的話。上嘴皮碰碰下嘴皮,就絕對玩兒死他了。用得着用這種……這種挺那啥的手段來害他?”
“哦,我明白了,”小個挺服氣頭兒的話,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咱們現在要驗證的,就是看看他是不是真認識蒙藝一家子。”
“你這不是廢話嗎?”高個兒又看他一眼,“回去讓孫老大給王宏偉打電話吧。現在咱們先去錦園的KV問問,昨天是怎麼回事,記住,不許提人名兒,要注意影響……”
他們才一離去,陳太忠就解除了雷蕾的隱身術,雷蕾傻乎乎地看着自己驀然出現地身體,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好半天才輕呼一聲,趴到陳太忠身上啜泣了起來。
“太忠,剛纔那個警察進來到處看,真的嚇死我了……”
不過,下一刻她就擡起了臉,梨花帶雨地臉上。驚訝之色一覽無遺,“太忠,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我是魔術師,”陳太忠輕笑一聲,算是回答了雷蕾的問題,下一刻,他的嘴脣輕輕地吻上了她的淚眼,“呵呵,我是一個能不斷帶給你驚喜的男人。”
隔着兩條浴巾,雷蕾還是感受到了他的興奮。不過她現在地心情。可不在這些上面,直勾勾地盯着他。她緩緩發話了,“我要知道真相!”
“知道真相以後,你會被滅口的,”陳太忠輕笑一聲,漫不經心地回答,“所以,你還是乖乖地不要問的好。”
“你不會殺我,”雷蕾怎麼會被這話嚇倒?她脈脈地看着他,“要不你也不會讓我發現你的秘密了,不是嗎?”
“不該你知道的,就不要問,”陳太忠眼一瞪,不滿意地哼一聲,“要不是爲了你的名聲着想,你能發現我的秘密?”
“你中午還說,你有不少秘密沒告我呢,”他摟着她赤luo的肩頭,放緩了語氣,“有些東西知道了,是徒增煩惱,你說呢?”
“唉,”雷蕾嘆一口氣,她也承認,陳太忠說地事實,不過,她的語氣還是有些幽怨,“認識你,纔是我這一輩子最大的煩惱,別的,就都無關緊要了。”
“好了,穿衣服吧,”陳太忠煞起風景來,真是一等一的好手,絲毫不顧忌她的感受,“快點兒,然後我送你回家。”
“你?”雷蕾瞬間就感覺到,似乎一盆涼水自天而降,赤着地身子覺得越發地冰冷了,“我安排好了,家裡沒人……你這是要攆我走?”
不過,她終是聰慧之人,愣了一下就反應了過來,“你是怕這幫人……一會兒會去找我?”
“我還以爲天底下的女人,全是傻瓜呢,”陳太忠輕笑一聲,伸手刮一下她的鼻子,“敢情,我家小雷蕾挺聰明的啊,這種事,總是小心一點地好。”
不過,說到這兒,他打了一個磕絆,荊紫菱是女人,可也不傻,還有唐亦萱,嗯嗯,或者還應該加上吳言和劉望男……
這年頭,聰明女人,怎麼變得這麼多了?一時間他有點想不明白,誰想,下一刻雷蕾越發地向他證明了:小看女人,是不對的!
“我不走,今晚就陪你在這兒了,就說做個專訪,”她得意地看着他,兩顆小虎牙在浴室昏暗的燈光下煜煜生輝,“通宵訪問了,有種的他們就把閒話傳出去!”
“嘿,你狠!”陳太忠伸出個大拇指來,這一刻,他越發地覺得,自己的情商不是很足了。
是的,他能想到把雷蕾送回家,應付警察的盤問,這屬於未雨綢繆,智商似乎已經很值得驕傲了,可人家雷蕾居然能想到藉着他剛纔地威風,直接就狐假虎威。
可以想像得到,就算那三個能確定倆人有什麼私情,也是不敢胡說地,借勢用勢到如此嫺熟,這種判斷能力和技巧,卻是他不得不服氣的。
“可是,錦園地錄像系統,”陳太忠試圖努力地掙扎一下,以維護自己可憐的面子,“這兒應該有錄像系統吧?他們看不到你進來,會怎麼說?”
“錦園的樓層,沒有錄像系統,只有大廳和停車場有,”雷蕾得意地看着他,“不知道了吧?至於樓層,以前有,不過……自從抓了一起外商**案以後就去掉了,這涉及到個人隱私。”
“至於大廳嘛,無所謂啊,咱倆一起進來的,吃完飯以後,我去其他娛樂場所轉悠了,你回來洗澡,然後我來採訪,他們還敢細問不成?”
她笑吟吟看着他,反問一句,“反正,他們剛纔在屋裡沒看到我,是不是啊?”
“小妖精,被你打敗了,”陳太忠伸手就攬住了她,“那麼好吧,咱們繼續……”
兩人都是聰明人,接下來的發展,一如他倆所料,一小時後,兩人正相擁在一起,靠着牀頭喁喁而語呢,雷蕾的手機響了……
電話是雷蕾接的,不過陳太忠的耳朵好使,乍一聽,他還以爲不是剛纔那幾個人呢,仔細辨認一下,才知道果然是那個高個兒,只是人家的聲音變得非常禮貌和柔和了,搞得他差點聽錯。
雷蕾原本就是無冕之王——還是省黨報的記者,再加上陳太忠出事會聯繫她,似此情況,那高個兒怎麼可能不客氣一點?
不過,她跟軍械失竊案也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只是得罪過管志軍而已,而且陳太忠又幫着出頭了,所以那邊簡單地問問就沒事了。
那高個兒倒是很八卦地問了問,她什麼時候採訪過陳太忠,聽說是《天南日報》元旦特刊和元月隨蒙書記去鳳凰的時候,他的語氣再度恭敬了不少。
不但如此,高個兒還預約了時間,想明天上午去報社一趟,請雷記者在百忙之中騰點時間出來,陳太忠聽得一時感嘆無限,別人都是警察拎過去審問,看看人家雷蕾,警察上門請教。
他這個感嘆,有點早了,第二天一大早,恣情放縱了一晚上的一對狗男女正在洗漱,猛然聽得門鈴響起。
“你叫早餐了?”陳太忠愕然地望向雷蕾,雷蕾卻是滿嘴牙膏沫子地搖搖頭,“唔唔……”
“誰呀?”陳太忠真膩歪了,“大早上的,什麼事兒啊?”
“警察,請問陳科長在嗎?”一聽門外這話,陳太忠氣得差點想衝出去打人,我,你們還讓不讓人活了?
這次來的,卻是好事,童警司揣着一萬塊錢上門了,“那個啥,陳科長,前兩天的事兒,是一場誤會,您那算見義勇爲,這不是?我把押金給您送回來了,那個……呃,條子還在不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