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昊說:“他二十萬元找女人生孩子,錢從哪裡來,你得有個思想準備。”
秦麗是幹紀委工作的,雖說半道出家,經過一段時工作,已經有了一定的分析偵破能力,她知道付原野這二十萬肯定有問題,繼續查下去,被帶走就有可能回不來家了。
秦麗沉默了,一日夫妻百日恩,想到付原野真的回不來,對於家庭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事。
齊昊說:“付原野當派出所長沒幾天,況且是礦山派出所,沒有多少油水,要出問題應該出在緝毒大隊,他是主持工作的副大隊長,緝毒大隊直接與吸毒販毒的人打交道,鉅額資金來路不明,不能不引起懷疑!”
還沒有從悲傷中緩過氣來的秦麗,又籠罩在害怕付原野犯事的恐懼裡,他又哭了:“我該怎麼辦啊?”
齊昊說:“秦麗,叫榮姐陪你去公安局,見付原野,問他錢哪來的,現在還來得及。”
“嗯。”秦麗哭出聲,隨後電話收線。
齊昊立即撥通吳局長電話,講了秦麗馬上見付原野的事情,吳局長答應安排。
天快亮了,黎明前的黑暗最困人,齊昊被扯進秦麗生活的旋渦裡,沒有一點睡意。
電話響起來,秦麗的,接起卻是榮姐說話,榮姐說:“我,姐!”
齊昊說:“知道了!”
榮姐罵道:“付原野是王八蛋,見到妹妹就罵,難聽死了,全然沒有夫妻情份!妹妹求他,告訴他這是最後的機會。他不聽,反說妹妹和你害他,這種男人,值不得救,一點不懂得……”
齊昊聽榮姐罵付原野。知道付原野已經無藥可救了,他說:“把電話給秦麗吧,榮姐。”
電話傳來輕輕泣哭聲,齊昊說:“秦麗。”
齊昊不說話,這事得讓秦麗自己決定,如果秦麗舍不下付原野。他得放付原野一馬,雖說秦麗是自己女人,但付原野畢竟是秦麗的男人,尊重事實就是尊重秦麗。付原野的事只有舒小海、吳局長知道,還有迴旋餘地。
秦麗嚶嚶哭泣,終於止住哭聲。哽咽着說:“已經沒有挽回了,讓他們查吧,他有個戰友在南省,走出國界是甸幫,有次他醉後提及過這人。那人叫黃待雲,來過家和縣,從那時起。我就發現他神神道道的……”
秦麗說到後面哭起來。
齊昊聽完秦麗的話心裡有底了,他說:“秦麗,我知道了,這些話不要對人講,我知道怎麼處理,叫榮姐接電話。”
電話傳來大兄弟,齊昊說:“榮姐,今晚的事很重要,千萬不要給人提起。”
榮姐是曉得輕重的人:“大兄弟,姐記住了。”
電話收了線後。齊昊立即打電話吳局長,把秦麗的話全講了,然後吩咐把付原野關幾天禁閉放回家,不再提二十萬元一事,立即對南省的黃待雲展開秘密調查。如果案情確切,收網抓人。
吳局長知道案情重大,說是。
齊昊說:“吳局長,再怎麼說付原野是秦麗的老公,你要做好兩手準備。”
吳局長明白了,齊縣長意思只要秦麗還舍不下付原野,收網時還得網開一面。
吳局長說:“齊縣長,明白。”
手機剛收線緊接着響起來,齊昊接起,想也沒有想到是她這個時候湊熱鬧,誰,劉佳,天快亮時,大學生的劉佳應該正睡得香,難道她遇到什麼事?
齊昊問道:“沒睡?還是起牀了?”
劉佳聽出齊昊精神亢奮:“怎麼,你還沒睡?”
齊昊說:“明天上面來家和縣視察,得做些準備!”
“所以就忙通夜,”劉佳諷刺道,“搞些一無所用的面子工程,想不你這麼年青,也患上了官場癌症!”
齊昊說:“人家搞面子工程,我不搞,實打實!”
劉佳說:“算了吧,身處官場,做秀還是必要的,只是看出發點是不是爲人民辦實事!”
“不愧是劉縣長的千金,分得清楚做秀的出發點真心還是壞意!”齊昊轉了話題,“你還沒回答我話呢!”
劉佳說:“快放假了,睡不着。”
“哦!”齊笑道,“劉佳也有思鄉之情呀!”
劉佳矢口否認:“誰說我有思鄉之情了,大學畢業我纔不回山旮旯裡呢!”
齊昊嘆聲氣:“真那樣,我就再見不到劉佳了!”
劉佳害怕別人聽到了似的小聲問:“你想見我,是不是?”
齊昊愣怔下,小丫頭,怎麼這樣問,他說:“要不要想起你蠻不講理的樣子!”
“什麼,我蠻不講理?”劉佳千金脾氣上來了,提高聲音道,“你說,我哪裡蠻不講理了!”
齊昊說:“你看看,蠻不講理的脾氣不就上來了嗎?”
劉佳不服道:“污衊人!”
“好好好,”齊昊繳械投降語氣,“算我污衊人,給劉佳賠禮道歉,行不行?”
劉佳斷然道:“不行!”
齊昊央求問:“那我該怎麼辦,請縣長千金明示!”
劉佳橫蠻道:“不準叫縣長千金!”
齊昊低聲下氣聲音問:“那叫什麼呢!”
劉佳指示語氣:“劉佳!”
齊昊說:“劉佳同志!”
齊佳聽了不對,喝道:“同志,什麼意思?”
齊昊解釋說:“一個陣營的人,應該叫同志。”
“誰給你一個陣營了!”劉佳恨恨聲音。
齊昊笑道:“你不給我一個陣營,我跟你一個陣營,好不好?”
劉佳想想:“你想給我在一起?”
齊昊愣了愣,說:“只有一個陣營的同志才能相處在一起。”
劉佳稚趣道:“你加入我的陣營!”
齊昊立即答應:“從現在起,我和劉佳是一個陣營的同志了!”
劉佳想想,不對呀,鬧半天誰到誰的陣營還真的分不清,她橫蠻道:“一個陣營可以,但不準是同志!”
齊昊笑着說:“兩人在一個陣營總得有個關係吧,不是同志關係,那應該是什麼關係呢?”
劉佳想想,這到是個問題,她以我爲主語氣說:“不妨事,關係以後確定!”
齊昊笑了,在電話裡笑得很開心。
劉佳話出口覺得有點問題,但又覺得不應該有問題,問:“我這話是不是你佔了便宜,我吃虧了!”
“沒有的事,”齊昊趕緊說,“男女平等,只要願意,都不吃虧,也不佔便宜!”
“齊昊!”劉佳怒喝道,“要是知道你佔便宜,看我怎麼收拾你!”
“是是是,”齊昊忙應承,“真那樣的話,你想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
劉佳其實已經悟出了齊昊玩笑話的意思,大一快結束的學生,男女關係已經知道許多了,特別是這半期來,不少男生追她,她也留意身邊的那些男生,有個成績拔尖、貌比潘安的大三學生她忍不住還接觸過呢,沒想到這一接觸不打緊,給齊昊一比較,這些個學長差了一大截,這下不管他們怎麼獻殷勤,她對他們就是提不起興趣!
劉佳心裡很矛盾,齊昊已經有了女朋友,省城的大記者,她沒見過,聽爸爸講大記者貌比天仙,還神神秘秘說,仙女的爸爸是省上的大官,聽爸爸話、看爸爸神色,齊昊女朋友爸爸的官比爸爸大是肯定的。
要說接觸也就那麼幾次,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劉佳對齊昊印象特別好,她去玉泉鎮搞社會活動後,印象悄悄轉變爲對齊昊的念想,念想會不會進一步轉變,她心裡不得而知。但她清楚,齊昊有女朋友,女朋友有背景,可她仍然放不下齊昊,就像人走進沼澤地,知道已經陷入泥坑,原本可以回頭擺脫困境的,可她卻仍然不回頭,一步步向沼澤地縱深走去,且越陷越深!
劉佳不動聲色道:“既然是一個陣營的,我署假回來你就得和我在一起!”
齊昊苦笑道:“那可不行,你放假回家休息,我要工作,怎麼和你在一起?”
劉佳道:“你工作,我搞社會實踐活動,不就在一個陣營工作了嗎?”
“這個主意不錯!”齊昊肯定過後說,“但是,工作是工作,社會實踐活動是社會實踐活動,兩種活動的方法和結果都不一樣,因此,雖說我們在一個陣營,很多時候還是不能在一起!”
劉佳駁斥道:“都在同一陣營做事,怎麼不能在一起?”
“這個嘛!”齊昊故意想想,“回家問縣長爸爸就知道了!”
劉佳起火了:“我不問爸爸,就問你!”
“好好好,”齊昊忙說,“具體的社會實踐活動,你回來後再商量,行不行?”
“這還差不多,”劉佳吩咐道,“上次實踐活動的地方我們要看,如與當時介紹的情況不實,我們要提出批評,並且限期改正;這次我們的社會實踐活動必須安排新內容,下次實踐活動時新內容沒有改變,我就要啓動彈劾機制!”
齊昊嚷道:“劉佳同志,你搞清楚沒有,我是副縣長,沒有資格被人彈劾!”
劉佳嘻嘻一笑:“我決定,家和縣可以彈劾!”
齊昊也笑了:“同意,就彈劾你爸爸去!”
劉佳橫道:“我決定,只彈劾自大狂妄的齊昊同志!”
齊昊委屈語氣說:“縣長千金,一個陣營的同志,這麼單單對我不待見啊!”
劉佳道:“我喜歡,怎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