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不把他轉到省上去?”陳書記看着傷員,對人民羣衆高度負責、且痛心疾首表情道,“我們的一切工作都是爲了人民羣衆,生命大如天,難道我們的同志忍心看着人民羣衆在這裡默默等死!”
張小玉忙說:“我們也考慮過轉院,但路狀不好車身顛簸,轉院他的生命有可能支撐不到半個小時。”
陳書記看着傷員沉默會兒說:“我經常講,安全重如泰山,人民羣衆的生命重如泰山,可是就是沒有人聽,就是有人把人民羣衆的生命當兒戲!”
劉縣長、吳局長對下眼神,沒應聲,讓陳書記一個人唱人的獨角戲。
縣電視臺的記者跟隨陳書記、劉縣長、吳局長拍攝新聞,陳書記想想對記者說,你們把重傷員都給我拍下來,一會兒我要用,轉身走出病室。
陳書記突然發現,這些原本自己一手製造出來的悲劇,內心竟然沒有一點兒自責、沒有一點兒畏懼,反而還有種不可壓抑的義憤,爲什麼會這樣子連他也鬧不清,然而,他是不知道自己患了強壓迫性抑鬱症,抑鬱症是神經疾病,神經出了問題,對眼前事物完全有可能與常人得出迥然不同的分析和判定。
陳書記走出病室站住身體:“老劉、老吳,有什麼感想談談吧!”
劉縣長說:“很慘!”
陳書記見吳局長不說話,目光橫過去。
吳局長面目猙獰道:“誰他麻的責任,必須槍斃!”
陳書記冷冷說道:“只可惜,我們只能追究責任人的瀆職罪,華夏國法制不建全啊!”
吳局長注意看陳書記。陳書記臉上沒有絲毫的異樣,難道這一切與他毫無關係?難道他的義憤出自真心?
吳局長算是猜對了,陳書記的義憤出自真心,也許是他患抑鬱症神經錯亂的原因,也許他認爲。之所以造成現在的樣子,完全是齊昊咄咄逼人的姿勢造成的,亦或兼而有之。
陳書記擡手看看錶,也不與誰商量,對廖秘書說:“通知常委,到醫院參加緊急常委會!”
齊昊接到通知。立即把自己接到到醫院參加常委會的通知電話告知汪志才、舒小海、凡大雨,這個時候陳書記召開常委會,既合理又不合理,合理方面是發生重大事件立即召開常委會處理有關問題合理,不合理是現場還沒有清理完畢、傷亡人數還沒有最後確定、爆炸發生真正原因沒有結論就召開常委會,是不是急了點。他提醒大家,必須高度警惕!
華陽酒店爆炸過後,兩種勢力看不見的博弈已經到了火拼的地步,然而兩種勢力的代表人物卻能夠不動聲色的坐在一起,難怪官場中的中劍者即便倒地,也沒有人能夠看到事前的刀光劍影。
雖然陽華大酒店爆炸聲震驚整個縣城,家和縣影劇院昨天到達縣城的歌舞團仍按時演出。改革開放,開始文藝走穴,接下來滋生出許多文藝草臺班子,草臺班子打着明星招牌招搖撞騙,儘管如此還是很受山區縣城人民羣衆熱情歡迎。
影劇院大門前掛着巨幅劇照,劇照上有一個年輕美貌女子,上身吊帶、下身超短裙,身材修長,騷首弄姿勁爆煸情,一看就是明星佔會妹。
小縣城一樣有追星族。第一場演出時縣城中學晚自習女生缺習至少三分之一,謝幕後許多女生還到後臺找佔會妹簽字。
有了第一場墊底,第二場佔會妹演唱時出現了新情況,當佔會妹唱完《姐妹》時,一個西裝革履男人獻花。一大束花,紅玫瑰!
佔會妹演唱《badboy》:寫信告訴我今天,海是什麼顏色。夜夜陪着你,心情又如何,灰色是不想說,蘭色是憂鬱。而漂泊的心、狂浪的你,停在哪裡……獻花人紛紛上臺,場面激情動人。
佔會妹演唱《我可以抱你嗎?愛人》時,獻花人一個接一個,演出達到高潮,佔會妹,我愛你的呼喊聲似狂風暴雨在劇院經久不息。
獻花的女生上臺獻花時無不激動、親暱,她們要求親吻佔會妹,佔會妹總是笑盈盈接受女生的親吻,每當女生親吻佔會妹那一刻,場面無比火爆、煸情。
獻花的不只是女生,更多的是男人,主要是中年男人。獻花的男人一個個西裝革履,彬彬有禮,儘管如此,他們只要上臺獻花就掩飾不住色狼的本性。說來也是,獻一次花至少要兩百元,成年雄性男人,沒有目的難道只是爲了燒錢,說穿了,玩燒錢的男人可不是什麼追星族,他們心裡想的是佔會妹身體,既然如此,他們就不會滿足意淫,動真格纔是他們真正的目的。
佔會妹唱了幾首歌,佔會妹我愛你呼喊聲此起彼伏,場面火爆,激動人心。
佔會妹謝幕謝了好幾次,劇場內的激情最終好似海潮一樣的慢慢退去。
佔會妹演唱結束臺下一下子走了三分之二的人,不過演出還得照常進行,客人賣了票,只要還留下一個人演出還得照常進行。
佔會妹後臺謝妝時,一中年男人走到後臺,見到佔會妹,彬彬有禮道:“鄙人姓楊名慕,仰慕會妹滔滔之心綿延不絕,今得一見如黑夜見到光明,特邀請會妹宵夜一敘!”
佔會妹還禮道:“謝謝楊先生盛情,歌舞團有規定,晚間會妹不得隨意離團,他日有機會再隨楊先生宵夜一敘。”
楊先生問:“會妹,老闆是誰?”
佔會妹手指一中年男人:“鄭老闆。”
楊先生走過去,向鄭老闆一鞠躬,彬彬有禮道:“在下本地人,姓楊名慕,有幸認識鄭老闆。”
鄭老闆忙還禮道:“在下來到貴地,曾蒙楊先生大力支持,在下不勝感謝!”
楊先生說:“在下仰慕會妹小姐已久,今日得見有如撥雲見日,在下有意請會妹小姐宵夜一敘,會妹小姐講要鄭老闆應允!”
鄭老闆嘿嘿乾笑道:“團裡紀律,請楊先生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