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唐人街。
秦小路和尼古拉凱麗小姐時刻堅守着厲中河。她們的心裡非常的擔心,剛纔發生在柯大夫診所裡的驚天大爆炸,必定會引起在唐人街引起一場巨大的動盪。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柯大夫的診所裡依然安靜異常,並沒有什麼人因爲大爆炸的發生而前來探詢。
秦小路和尼古拉凱麗小姐這兩位大美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二人都沒有說話。她們心裡依然着急。
此刻,她們就在柯大夫的手術室外,等待着柯大夫做完拉裴特爾先生的手術之後,立即與厲中河進行手術。此刻的厲中河,緊緊閉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他的身上沒有任何傷口,呼吸很微弱。
在這麼多年來的經歷中,厲中河面臨過無數次的兇險,可是這一次,似乎是最大的。他在事前已經對桑巴切斯和菲爾德兩個傢伙進行了搜身,除了搜出手槍與手機之外,並沒有其他的東西,他最終棋輸一着,絕然沒想到,那菲爾德和桑巴切斯的腰間竟然還捆綁着烈性炸藥,桑巴切斯已經屈服了,可是菲爾德卻不甘心背叛金蛇幫,毅然拉響了導火索,而在那一瞬間,受傷的桑巴切斯來不及躲避,他身上的炸藥同樣被引爆,二人隨着炸藥的引爆,同歸於盡,兩具身體在瞬間化作了齏粉!
看着剛纔爆炸的地方,儼然成了一個深達三四米的大坑,大坑方圓五六米,周邊的樹木盡數折斷,整個院子裡所有的房間的玻璃盡數碎裂,一片狼藉。
秦小路和尼古拉凱麗小姐這兩位美女不由得心有餘悸。剛纔的事,實在是太兇險了!
猛然之間,秦小路扭過頭來,看着緊閉着柯大夫爲拉裴特爾先生做手術房間的門,俏臉上泛起一股寒意,她猛地站起身來,掄起了小拳頭,狠狠地朝着那扇門砸了過去。
“咚——”粉拳與厚實的大鐵門相撞,一聲沉悶的響聲響了起來。秦小路的小拳頭不由得一陣鑽心的疼痛,剛纔她砸門的確有些用力過度了。
“他馬的,門外的小閨女兒,你是不是想捱打啊,你信不信,老子呆會做完手術出去教訓你。”門裡,正在忙着做手術的柯大夫忍不住喊了一聲。此刻,他給拉裴特爾先生的手術已經到了關鍵時刻,容不得任何人前來打擾。
“大夫,我中河哥哥受傷了,急需您的手術!”秦小路忍不住哀求道。
“靠,你難道不知道我正在做一項重要的手術麼?我他馬的又不是神,而是人,我怎麼能同時給兩個人做手術呢?你有沒有腦子啊!”柯大夫再度回罵了一句。
秦小路一怔,立即道:“大夫,我求求您了,中河哥哥對我很重要,我,我,我求求您了,您行行好,我,我,如果您需要錢的話,我,我有,我真的付得起,您,您需要多少錢都可以……”
“錢?錢!哈哈哈……”柯大夫放聲大笑了起來:“操,不要以爲自己手裡有幾個臭錢就有多麼的了不起,老子不稀罕!在老子這兒,命字爲尊,再也沒有比生命更重要!金錢開不了路!”
頓了頓,柯大夫又有氣無力地說道:“您還是在外面再等半個小時吧,我馬上就要給拉裴特爾這個老東西縫合傷口了。”
秦小路一聽,登時像是一枚泄了氣的皮球,愣在當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由得,兩串晶瑩的淚珠子,再度沿着秦小路的眼角不爭氣的流了出來。她是一個堅強而又好強的女孩子,同時又是省委書記的千金小姐,這麼多年來,何嘗受過這等鳥氣啊,她從來都是被人尊重的存在,從來沒有人膽敢在她的面前吆五喝六,即使是她心目中的中河哥哥,貌似也沒有在她的面前如此無情的教訓過她。即使,中河哥哥在大爆炸之前對她進行了嚴肅的訓斥,可也沒有像柯大夫那麼又氣又罵的方式對她!
淚水,緩緩沿着秦小路精緻的臉頰悄然落下,這位美麗而又高傲的女孩子,在此刻,受挫了,她第一次懂得了什麼叫做無奈!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無助!第一次感受到了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人對自己不鳥不理不顧!儘管,她非常聰明,儘管,她非常理性……
“請您不要激動,好麼?”尼古拉凱麗小姐平靜地對秦小路說道,然後,她悄悄地俯下了身,看着依然昏迷的厲中河,平靜地道:“她是一個好人,我相信,上帝會保佑他的,他一定會沒事的,他一定會平安的。”
說着,尼古拉凱麗小姐伸出手來,輕輕地撫摸着厲中河的臉。
突然,尼古拉凱麗小姐的臉上猛然閃過一抹驚異。因爲,她覺得“貝克姆斯”的臉皮似乎出現了什麼異樣的變化。
尼古拉凱麗小姐的臉上,越來越是驚詫,越來越是奇異,她那撫摸着厲中河面部的小手,不住地顫抖着,不住地哆嗦着。因爲,她感覺貝克姆斯先生的臉皮,似乎正在一點一點地地自動剝離開來。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啊……”尼古拉凱麗小姐自言自語地道。
秦小路由於沉靜於受挫的複雜感覺之中,似乎根本沒有聽到對方在說了些什麼。
迅速冷靜下來,強壓住心頭的強烈驚異感覺,尼古拉凱麗小姐小手輕輕用力,在厲中河的臉皮出現裂開的地方,輕輕地揭開,一點一點地剝離開來。
與此同時,厲中河頭上的白頭髮也被慢慢地揭下來。
“啊——”尼古拉凱麗小姐的臉上猛然之間出現了一抹不可思議的光澤,她的眼睛裡,先是一陣恐懼,接着便是一片怪異。
此刻,出現在尼古拉凱麗小姐面前的,是一張純淨而又坦然的年輕臉龐,一頭的黑髮,閃着亮亮的光澤。
面具!高級面具!尼古拉凱麗小姐終於明白了一個事實——自己心儀的“貝克姆斯”先生,竟然是一個戴着面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