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家輝和席愛娟再次對望一眼,兩口子利用眼神傳遞着心中的得意之情,厲中河這小子喝高了,連粗口都說出來了。
情不自禁之中,丁家輝感激地看了一眼老婆,今晚如果不是老婆,憑自己的力量想要灌倒厲中河這小子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中河啊,你現在工作上順風順水,縣領導都很賞識你,你自己也很聰明,有沒有考慮過對個對象?”席愛娟有一句沒一句地問道。
厲中河心中暗笑,操,你們這一對可惡的老口子,竟然合夥來灌俺老厲,可惜啊,你們太他馬的天真了,俺老厲是那麼容易就醉倒的麼?俺老厲只是裝的!
“嫂,嫂子啊,你,你可真是太關心俺厲中河啦!”厲中河雙眼一片迷離,醉言醉語地道:“嫂子如果遇到合適的了,你就給兄弟張羅張羅,嘿嘿,兄弟一輩子感激嫂子啊!”
“中河啊,像你這麼聰明的小夥子,想找個對象,好像根本不用嫂子給你牽線搭橋啊!”席愛娟笑道。
丁家輝舉起杯來,道:“中河,來,我再敬你一杯,喝了這杯酒,我們再說話。”
厲中河根本沒有任何的猶豫,端起酒杯跟丁家輝重重地碰了一下,然後咕咚一聲灌入肚中。
席愛娟不失時機地又爲厲中河滿上了。
“丁哥啊,嫂子啊,兄弟如果想找個對象的話,說真的,兄弟說的是真的,兄弟跟老哥和嫂子不說假話,兄弟根本不成問題,可,可是,兄弟,兄弟我也想找個好一點的對象啊!”厲中河的舌頭越來越硬。
丁家輝笑道:“中河,我倒認得一個名門閨秀,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倒可以跟你問問,應該說,你如果娶了她,有百利而無一害。”
“啊——”厲中河興奮雙目放光,嘿嘿笑道:“丁老哥啊,兄弟,兄弟再敬,再敬你一杯,哈哈哈哈,兄弟今天真的是高興!”
看着厲中河將杯中酒又一次幹了個底朝天,丁家輝微微一笑,舉起酒杯來,喝了一小口,他現在必須保持最爲清醒的狀態。
厲中河眼瞅着丁家輝的酒杯裡只下了一指的量,心中暗罵,瞧老子不好好整你。
坐在一邊的席愛娟也不由得一陣暗喜,她又舉起酒瓶,給厲中河倒了一個滿杯,然後把酒瓶放下了,厲中河顫抖着雙手,拿過酒瓶,先把丁家輝的酒杯裡續滿,然後又給席愛娟那個小酒杯裡倒了半杯。
“嫂,嫂子啊,我,我就不給你倒滿杯了,嫂子,嫂子是女同志,女同志的酒量肯定不如男同志,兄弟,兄弟只給嫂子倒半杯。”厲中河結結巴巴地道。
“哎呀,兄弟,你既然對嫂子這麼有誠意,嫂子必須要倒一個滿杯。”席愛娟拿起酒瓶,又向自己的酒杯裡倒了一點點,只是那麼象徵性地一點點,然後舉起酒杯,道:“兄弟,來,嫂子再跟你喝一個,兄弟真是好酒量。”
“這,這麼一點酒,沒,沒事的啦!”厲中河卷着大舌頭裝腔作勢地道。
見厲中河爽快地將杯中酒幹完,席愛娟只是端起酒杯來淺嘗輒止。
看來,他們兩口子都被俺老厲給騙了,他們都以爲俺老厲喝高了,嘿嘿,既然哪些,那就好辦了,咱們索性裝到底!
“丁,丁老哥了,你,你跟兄弟說說,你,你給兄弟介紹的那個對象,是哪家的閨女啊?”厲中河抓着丁家輝的胳膊問道。
丁家輝微微一笑,道:“兄弟,我要給你介紹的對象,絕對差不了,她叫戴菲兒,畢竟於林海科技大學,現在在海中市工作,長相嘛,肯定沒得說,就跟那明星似的,嘿嘿,老哥見了她幾次,都差點丟了魂啊……啊……”
話沒說完,丁家輝只覺得大腿處一陣痛苦,原本,他當着席愛娟的面說了這樣的話,席愛娟當然饒不過他了。
厲中河嘿嘿笑道:“這個閨女,哪天我還真想去見見,丁,丁老哥,你,你到時候給我們創造一下機會吧。”
“中河,這位戴菲兒,難道你沒有注意到她有什麼特別之處麼?”丁家輝笑問。
“特別之外?”厲中河裝作納悶的樣子,故作醉語地道:“你,你不是說了嘛,她,她長得很好看的……”
丁家輝笑道:“中河,看來你喝得真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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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沒有,根本就沒有喝多。”厲中河滿不在乎地道。
“那好,那我現在就告訴你,這位戴菲兒姑娘,是咱們雞鳴縣委書記戴詠華的親侄女!”丁家輝道。
“啊……”厲中河故作吃驚地道:“老哥,你,你,兄弟就不麻煩老哥你了,我看這個事十有八九不可能成功的。”
“中河,事在人爲,你還沒有去做呢,你怎麼知道會不成功呢?”丁家輝和席愛娟異口同聲地道。
厲中河獨自灌了一大口酒,道:“老哥啊,嫂子啊,我,我知道,戴書記他對我很不欣賞的,他,他怎麼會把自己的親侄女嫁給我呢,呵呵,我知道的……”
丁家輝很是認真地道:“中河啊,有些事情,你也許並不清楚,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戴書記對你很看好,他一直把你列爲咱們雞鳴縣最有發展潛力的年輕幹部,你既然叫我一聲哥,哥就跟你說點實在話,其實,年前發生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使你對戴書記產生了某些誤會!”
“老,老哥了,你,你說得都是心裡話啊!”厲中河再次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了丁家輝的手臂,不住的搖晃着,道:“在,在兄弟的心目中,兄弟一直對戴書記非常敬重,可是,可是,戴書記的兒子戴強強在年前被戴書記親手送進了監獄裡,我,我心裡難過啊,年前好幾檔子事,都跟我有關係,哎,有時候在路上遇到了戴書記,兄弟,兄弟心裡真的不敢面對他,他,他對我真的很不錯的,沒有他,就沒有我厲中河的今天……”
丁家輝一聽厲中河的話,感覺不像在作假,這厲中河說得情辭懇切,字字都是帶着感情來說話的,而且,他說到的幾件事,都是他丁家輝熟悉的事,包括戴強強入獄的事。
厲中河心中暗暗發笑,戴詠華親手把自己的兒子送進了監獄裡,他心裡能好受得了?鬼才相信呢,他恨不得吃俺的肉喝俺的血,嘿嘿,丁家輝啊丁家輝,千萬別小瞧爺爺的酒量!
“中河,戴書記是一位很有魄力的領導幹部!我跟戴書記這麼多年了,我知道他的脾氣!”丁家輝道:“年前發生的一些事情,尤其是戴強強的事情,戴書記非常生氣,雖然那是他的親生兒子,但是,戴強強把雞鳴縣城攪得不得安寧,已經引起了市委領導的高度重視,對戴強強已經到了不處理不行的地步了,你一定要理解戴書記!”
“是啊,老,老哥你,你說得沒錯啊!戴書記就是咱們雞鳴縣的青天大老爺!”厲中河道:“有時,有時候啊,兄弟一直都想到戴書記的辦公室裡坐坐,跟,跟戴書記彙報一下思想,和戴書記聊聊天,可,可是,我覺得沒臉去,我在好多的事情上沒有讓戴書記滿意……”
“中河,你這是說得哪裡話,我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嘛,戴書記不會生你的氣的。”丁家輝笑道:“戴書記是一個心胸很寬廣的人,尤其是對於年輕的領導幹部,他還是很寬容的,如果有機會的話,你可以到他的辦公室去,跟他談談心,交流交流心得,這對你有好處。”
厲中河感激得幾乎要哭出來了:“老,老領導,我,我再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