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與鄭遠山的一席談話,厲中河的心,豁然開朗。是啊,俺老厲哪天真的成爲了南林市市長,到時候,通過與雞鳴縣開展經濟合作,或者通過其他的方式去支援貧困地區,那將會把更大的權力空間向雞鳴縣釋放啊!
不由得,厲中河的心裡,對鄭遠山與謝天成進行了一番比較,也只有鄭遠山纔是俺老厲的依靠力量啊!
與此同時,厲中河的心裡又有一絲絲苦澀與遺憾,自打從雞鳴縣開始,俺老厲幫着謝天成與戴詠華對抗,沒想到到頭來,在俺老厲遇到問題的關鍵時刻,他竟然甩手不管!於情於理,都談不上光明正大啊!
謝天成,算不得一個大佬爺們兒!厲中河心裡這樣想。他,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出息!
舉起了舉杯,厲中河對鄭遠山道:“二叔,快過年了,你想不想到雞鳴縣一趟?”
厲中河的用意很明顯,那就是回雞鳴縣探望一下傅老。屈指算來,他已經多日沒有和傅老見面了。
不但是厲中河,就是鄭遠山,也好幾個月沒有與鄭遠山相見了。最重要的原因是,鄭遠山是海中市委書記兼市長,他實在是太忙了,不比當初擔任駐京辦主任的時候,閒得蛋疼,全國各地想到哪到哪,想啥時候出門就啥時候出門,現在不一樣了啊,他系一方大員,身兼一方發展與改革大任,主要時間和精力都集中到工作中來了,哪有時間回雞鳴縣啊,即使是他偶爾回到了雞鳴縣,想去抽空探望一下傅老,傅老卻不在家中呆着,現在,再過兩天就是春節了,他還真想抽出時間到雞鳴縣去探望一下自己的乾爸爸!
“好吧,明天晚上,咱們吃過飯後,就到雞鳴縣,你陪我一起去。”鄭遠山道。
厲中河笑道:“好,我也覺得明天晚上去比較合適。”
鄭遠山長嘆了一口氣,道:“哎,沒辦法,明天白天的時候我要去慰問困難羣衆,實在抽不出時間來啊,後天,就是除夕,除夕的時候我還得下去慰問,再晚了,就來不及了。”
聽着鄭遠山的話,厲中河暗暗好笑,誰讓你是市委書記呢?
誰知,鄭遠山卻點着厲中河的腦門子道:“中河,你也不要幸災樂禍,我告訴你,過不了多久,你也要像我一樣的忙了。”
厲中河知道鄭遠山的話中之意,那就是說,俺老厲過不了多久將要到南林市當市長去了,到時候,將會更忙啊!
與鄭遠山吃完飯之後,厲中河心頭的陰霾一掃而光,樂呵呵地撥打了青兒的手機,青兒在第一時間接了電話。然後,厲中河約青兒出去走走。青兒沒有猶豫,爽快地答應了厲中河的請求。
海中市的大街上,處處都是鞭炮聲,家家戶戶都在張燈結綵放鞭炮,迎接新春的到來。放眼路邊走過的一個個紅男綠女,厲中河笑了,相信青兒一定也換上了美麗的衣衫罷?
猛一見青兒,厲中河笑了,青兒還是青兒,青兒的身上,還是那件普通的廉價衣服。
然而,青兒就是青兒,青兒的美貌,驚彩絕豔,少有人及,即使是電視上那個叫什麼冰啊美啊霞啊春啊什麼的,都比不上青兒的百分之一,青兒的美,貴在一種出塵之美。青兒即使穿上一件價格低廉的服飾,同樣是異常的招搖。
所以,當厲中河與青兒並肩走在一起的時候,自然而然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這兩年來,厲中河在塵世之中歷練,他的氣質,他的相貌,自然而然有一種男子漢的陽剛之美外露於身,他的舉手投足之間自然而然有一份不怒自威的氣度。
所以,路人們還是認同了厲中河與青兒走在一起勉強算得上“匹配”。
然而,也有一些路人,比如說幾個小混混們,他們站在不遠處,對着厲中河品頭論足。
“靠,那傢伙身邊的美女真的不錯啊。”
“嗯,是啊,美女倒是美女,美得掉渣啊,可惜,美女身邊那傢伙實在不咋的。”
“是啊是啊,這簡直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
厲中河耳力何等驚人,他清清楚楚地聽清了幾個地痞們的談論。
如果是換作往常,厲中河早已衝到前面大嘴巴子扇那丫的。靠,敢對老子品頭論足,瞧老子不好好收拾你們這幫王巴蛋。
然而,厲中河現在是龍原市委書記,是名副其實的領導幹部啊!就憑厲中河現在的身份,壓根不去和那幫地痞們計較去。
然而,厲中河不去給他們找麻煩,那幫地痞們卻主動要給厲中河找麻煩,因爲,他們實在看不慣青兒和厲中河竟然能並肩走在一起,這是對他們的污辱!
於是乎,五六個小混混們一前一後圍住了厲中河。
由於此前厲中河已經讓馬六獨自去洗車,需要他的時候只用手機聯繫便可,所以,此刻,厲中河和青兒的身邊,並沒有別的人。
同時,厲中河掃了一眼眼前的幾名小混混,暗吸一口涼氣兒,這幾名小混混裡,竟然有一個異常熟悉的面孔,這張面孔,貌似已經有許久不曾見過了,他,就是龍向陽!
龍向陽此刻也認出了厲中河,一雙眼睛裡頓時閃耀着沖天的怒火。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龍向陽的老爸龍勇,在海中市看守所那場劫獄越獄的大事件中,如果不是厲中河,龍勇很可能便越獄成功了。
對於厲中河而言,他壓根就沒把龍勇放在眼裡。靠,你家老爺子都不是俺老厲的對手,你龍向陽算哪根蔥?
不過,厲中河並不打算惹事,畢竟,他現在的身份擺在這兒,如果跟龍向陽嗆起火,到頭來對自己極爲不利!何況,自己即將升任南林市市長啊!到了嘴邊的肉,如果因爲一件屁大點兒的小事給搞砸了,那將成爲整個林海官場的莫大笑柄!
於是,厲中河對青兒說道:“跑,咱們跑啊!”
青兒何等精明,她自然知道厲中河的心思,於是,青兒與厲中河手牽着手,一路奔跑,同時,厲中河給馬六打了電話,馬六立即趕到了地點,厲中河和青兒一起上了車,然後遠去。
龍向陽望着厲中河的車子遠去,最終消失在燈火闌珊處,不由得一陣心思悵惘,操,老子今天可是帶了五六個打架的好手,都是在國際跆拳道比賽中拿過獎的高手,如果那厲中河敢停下來,老子就敢要他的命,管那小子現在是什麼領導幹部!
然而,正當龍向陽站在原地一片惋惜的時候,一輛出租車迎面而來,出租車裡,下來一個黃頭藍眼睛、一身深藍色運動服飾的老外,老外徑直朝着龍向陽走了過來。
龍向陽稍稍一怔,他並不認得貝克姆斯,不知道這名老外找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請問,你叫龍向陽,是麼?”貝克姆斯用一口十分流利的漢語問道。
龍向陽一陣木然的點了點頭,道:“是的,我就叫龍向陽,請問先生找我何事,咱們之間貌似……”
“啪!”貝克姆斯反手一甩,照着龍向陽的嘴巴來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龍向陽向來驕橫,此刻被一個老外打了,自然咽不下這口惡氣,於是,他指着龍向陽的腦門子道:“你,你他馬的敢打人是吧,不想活了……”
“啪,啪啪!”貝克姆斯速度快如閃電,接連打了龍向陽好幾個巴掌,打得龍向陽嘴巴、鼻孔裡一古腦兒地冒出血來,整個身子打着哆嗦,腦子一陣眩暈,差點栽倒在地。
“操!”龍向陽罵了一聲,他真的火了,朝着身邊依然在愣神兒的弟兄們吼了一聲:“打死他!”
頓時,龍向陽的幾個鐵桿弟兄呼隆一聲將貝克姆斯圍在了中間。
貝克姆斯身手高超,自打滅了金蛇幫之後,他還沒有打過架,此刻,他禁不自禁地有些手癢,打,打就打吧,反正不是俺老厲打的,是貝克姆斯打的!
於是,貝克姆斯再是留情,徐徐揮動雙掌,陽雷八卦掌瞬間凝聚掌力。
龍向陽的那幫鐵桿也不是吃素的,個個都曾經受過專業性的跆拳道訓練,貝克姆斯一揮手一投足之間,盡收他們的眼底,他們在做好防護的同時,瞅準了一個空當,照着貝克姆斯同時髮腳,五六雙飛腿,同時朝着貝克姆斯全身各處飛踢而來。
貝克姆斯微微一笑,迅速轉動身子,雙掌上下翻飛,瞅準了即將近身的五六雙飛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啪啪啪猛拍了下去。
“啊——”
“媽啊——”
“哇靠……”
“哎呀,不好……”
一聲聲慘叫,接連不斷地響起,一聲聲骨頭碎裂的聲音此起彼伏。
所有攻擊貝克姆斯的人,沒有一個討得了好去,他們的腿部、腳部、膝蓋部等部位,盡皆骨折!
看着倒地的五六個人,貝克姆斯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絲輕蔑的笑容。
倒在地上疼痛難忍的龍向陽,目瞪口呆地看着貝克姆斯向向在上的樣子,心裡咯噔一下,眼前的這個人,好熟悉啊,他的身影,他的動作,竟然是那麼的熟,似乎在哪裡見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