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更八!
正當朱一銘陷入其中之際,突然聽到曾雲翳開口說道:“哥,你看那邊好像有警察在查車,你看我們該怎麼辦?”
朱一銘聽到這話,立即坐直身子往前看去,只見收費站跟前站着幾位警察正在一絲不苟地過往的車輛,領頭的看警銜應該是個副局長。這倒是一個非常奇特的景象,堂堂沽源市的公安副局長怎麼會到路邊來查車的?
朱一銘再定睛一看,立即明白了過來,只見在他身邊還有兩位記者摸樣的人,一個扛着攝像機,另一個則正拿着話筒。這會顯然還沒有正式開拍,拿着話筒的正在和那位副局長商量着什麼,估計正在商量臺詞之類的。
看到這一幕,朱一銘不禁莞爾,這事在華夏國應該是見怪不怪了,工作得認真幹,宣傳什麼的也是必不可少的,他自己也這麼幹過。
搞清楚情況以後,朱一銘對曾雲翳說道:“雲翳,你這麼問,我這麼有種我們的車是偷來的感覺。他查他的車,我們走我們的路,兩不相干。”
曾雲翳聽後想想,確實是這麼回事,公安查車和他們並無二分錢的關係,她有什麼好緊張的呢?她的這種緊張感其實是剛開車的人的正常反應,下意識地向坐在身邊的老手詢問,這該怎麼辦,那該這麼做。
得到朱一銘的提醒以後,曾雲翳不再三心二意了,認認真真地駕起車來。臨近收費站的時候,她把車速慢了下來,朱一銘掏出錢來遞給曾雲翳。接過錢後,曾雲翳迅速打開車窗,將錢遞了出去。
就在曾雲翳結果票據的那一瞬間,站在一邊的兩個警察突然衝着他們的車走了過來,敬了一個禮以後,示意曾雲翳將車開到一邊去接受檢查。
曾雲翳見到這一幕有點心慌了,她便掛上行駛檔,邊小聲地問朱一銘,“哥,怎麼辦,他好像要查我們。”
朱一銘看到這一幕也覺得很是奇怪,按說對方不可能查他的車,他這寶馬桑塔納上掛的可是軍牌,並且是特別牛叉的那個號段的。就算要查的話,也輪不到地方上的警察來指手劃腳的。
由於不清楚對方的路數,朱一銘安慰曾雲翳道:“沒事,他們要查就讓他們查唄,反正我這車沒有任何問題,對了,你的駕照有沒有帶?”
聽到朱一銘的問話以後,曾雲翳想了一下,開口說道:“應該是帶的吧!”
她沒有車,所以駕照什麼的也不太留心,不過她正常是將其放在包裡的。現在朱一銘猛地開口一問,她還真有點不敢確認。
朱一銘聽後,倒是沒有太過在意,就算曾雲翳的駕照沒有帶在身邊,反正通過公安信息網可以查到。這種情況就算按照交規來的話,也不過罰點款了事,要真是這樣的話,朱一銘也就認了,反正也就是一、兩百塊錢而已。
曾雲翳把車靠邊以後,立即放下了車窗,她開車本來就少,還是第一次被警察查,心裡難免有點緊張,所以態度還是非常恭敬的。
沽源市的這些警察其實並不是交警,而是刑警。他們在主管刑偵的副局長陳劍的帶領下,經過半年多的奮戰破獲了一起牽扯到五省十三市的汽車盜竊案件,這會正在接受沽源市電視臺新聞頻道的採訪。爲了達到實景採訪的效果,所以特意選擇了當時的案發地——沽源市國道收費站。
在採訪的過程中,刑偵支隊副支隊長柴慶賢猛地看見一輛改裝過的桑塔納掛着軍牌駛了過來,出於職業的敏感,他衝着身邊的警察使了一個眼色,兩人一起走了過去,讓車開到一邊來接受檢查。
兩個正在負責採訪的記者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情況很感興趣,連忙打開攝像機準備上前將此情況拍攝下來。
陳劍見狀,連忙衝着正在做準備的攝像記者搖了搖手,低聲說道:“先不要拍,看看情況再說,人家萬一較起真來的話,不太好說,免得麻煩。”
陳劍作爲市公安局的副局長當然可以說是見多識廣了,他之所以阻止記者把這一幕拍攝下來,是因爲他心裡非常清楚,能開這樣的車的無非兩種情況:第一,這車是水貨,牌照什麼的都是假的;第二,車不管是改裝的,還是走私的,但牌照手續什麼的卻全是真的。
如果是第一種情況,那當然好辦,依法辦事就行了,如果是第二種情況,那可就麻煩了。試想一下,能搞得到這樣的車和車牌的主會是任人揉捏的角色嘛,要是反過頭來搞他們一下,極容易吃不了兜着走。
一般情況下,他們遇到這類車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不管真假,人家掛的畢竟是軍牌,地方上根本就沒有檢查的權限,沒必要沒事給自己找事。
今天的情況不一樣,畢竟當着這兩位記者的面,他們要是對這輛明顯有問題的車視而不見的話,似乎也有點說不過去,所以陳劍對於柴慶賢的動作倒沒有什麼意見,但卻阻止了記者上前拍攝,也是怕惹麻煩。
曾雲翳再次放下車窗,那位領頭的警察向其敬了一個禮,然後開口說道:“請你出示駕駛證、行駛證!”
聽到這話以後,曾雲翳連忙回答道:“我的駕駛證在包裡呢,我這就去拿。”說完,便推開車門,準備到車後座上面去取。
朱一銘本來不想下車的,但看到曾雲翳似乎有點緊張,他便也從車裡下來了,拿出包裡的行駛證,剛準備遞過去,聽見迎面傳來一個不太確定的稱呼,朱市長?
聽到這一聲,朱一銘不僅有種頭大的感覺,他之所以和曾雲翳到沽源市來,就是怕被人看見,想不到剛下車就有人認出來了。朱一銘朝前望去,只見之前那位副局長正向他這邊走過來,那話顯然是出自對方之口。
朱一銘將他所認識的人一一在頭腦子裡面過了一遍,硬是沒有想起對方是誰。等對方走到跟前以後,他露出訕訕一笑,然後開口說道:“我是泰方市的朱一銘,請問你是?我好像……”
陳劍想不到眼前這位居然真是泰方市的常務副市長朱一銘,他剛纔那一聲只不過是想做個試探,想不到一擊命中。他連忙緊走兩步,上前一把握住對方的手,開口說道:“朱市長,你好,你好,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沽源市公安局的陳劍,和你們市局的肖局一起在省裡參加過培訓,聽他說起過你,所以便多留了一個心眼,想不到居然在這碰上你,真是幸會呀!”
朱一銘一聽,眼前這位居然是肖銘華的朋友,那他當然要給點面子,於是笑着說道:“原來是陳局,聽銘華提起過你,久仰久仰!”
陳劍聽到這話以後,心裡也很開心,他雖不清楚這話的真假,但對方能這麼說,應該還是挺給他面子的。前段時間,他和肖銘華一起參加了省廳的一個培訓班,待在一起將近一個月,後來因爲那盜車的案件,去泰方市待了兩天。肖銘華很是熱情,兩人便熟絡了起來。
當時,兩人喝了點酒,由車的話題扯了開去,肖銘華說到泰方市常務副市長朱一銘和他是鐵桿的哥們,對方就有一輛掛着軍牌的改裝寶馬很是牛叉。肖銘華特意說出了朱一銘那車的號段。
陳劍聽後,就多留了一個心眼,能搞到這種車牌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別說常務副市長了,就是市委書記也未必搞得定。他當時就想着要是哪天遇到的時候,好好結交一下,多個朋友多條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