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衆人笑畢,朱一銘便準備進入正題了,他剛準備開口,突然傳來了篤篤的敲門聲。這讓朱一銘很是不爽,擡頭看了一眼坐在下首的王勇,那意思是問他什麼情況呢。
這麼清楚的敲門聲,王勇當然是聽見了,他心頭也很是疑惑,這會不應該有人進來呀。鴻運泰坊裡面有專門的貴賓通道,朱一銘等人進來的時候,都是從那過來的,被人看見的可能性應該不大,基本不存在有人過來敬酒的情況。退一步就算被哪個有心人看見了,要過來敬酒的話,也一定會事先打個招呼,不可能就這麼直接闖進來,那也有點太不知道進退了。
王勇此刻已經沒有時間多作思考了,站起身來,直接往門口走去。
包間裡兩個漂亮的女服務員見王勇過來處理此事了,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她們對於包間裡面這幾位的身份清楚得很,現在猛地一下子有人敲門,他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現在的情況是該開的不開不行,不該開的,開了,也不行,而她們則根本無法甄別該開和不該開。
王勇輕輕地推開門,發現站在門外的竟然是黃振,手上端着一個酒杯,看這架勢顯然是過來敬酒的。見此情況,王勇愣住了,要說對方能找到這兒來,他一點也不意外。在這之前,他和對方說到老闆今晚要在鴻運泰坊請客,當時對方就問了一句在哪個包間,他很是隨意地說了一句在翠竹廳。他愣住的原因是黃振怎麼會選擇在這個時候過來敬酒,這可有點恃寵而驕的意思。
儘管心裡是這麼想着,但這會當着黃振的面,他還真不太好說,只是小聲地嘀咕了一句,你怎麼過來的?
黃振剛準備開口說話,耳邊突然傳來了朱一銘的聲音,王勇,誰呀?
說實話,這會朱一銘的心裡很是不爽。剛纔他作了那麼長的鋪墊,剛準備談黎清泉的事情,竟被莫名的敲門聲給打斷了,讓王勇去看看,對方打開門以後,竟然也不立即回話,而和門外的人小聲嘀咕了起來。這讓他的心裡更是不爽,於是直接出言詢問了。
黃振和王勇聽到朱一銘的說話聲以後,都能感覺得出來,老闆心裡不痛快了。王勇剛準備開口,黃振已經搶在前面開口說道:“老闆,我是黃振,剛剛得知您在這請諸位領導吃飯,所以我特意過來敬一杯酒。”
說這話的同時,黃振從王勇身邊走過,直接往包間裡面走去。他心裡很清楚,老闆對於此刻有人過來打擾,心裡一定不快活,既然如此的話,那他就一定要挺身而出,不能讓好兄弟王勇替他受過。
朱一銘看到黃振端着一個酒杯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心裡更是不爽,倒不是說黃振作爲他的司機不該來敬大家的酒,而是對方竟然事先連個招呼都不打,就直接闖了進來。通過王勇剛纔的表現,朱一銘完全可以斷定這事絕對是黃振擅自搞出來的,和王勇無關,這可是典型的恃寵而驕,並且還當着這麼多市裡其他領導的面,這讓他這個做老闆的臉往哪兒擱。
大家聽到黃振的話以後,都紛紛站起身來,順手端起了酒杯。俗話說,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們可以不給黃振這個小司機面子,但人家老闆可坐在這兒呢,那樣做的話,可有點打臉的意思了。
衆人在起身舉杯之際,都有意無意地往朱一銘那掃了一眼,尤其是季慶餘和王家強,兩人的意思很明顯,想看看朱一銘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現在在座的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黃振過來敬酒,朱一銘事先顯然是不知道的,否則的話,他剛纔不會特意讓秘書過去看。老闆都不知道,你一個小司機居然屁顛屁顛地跑過來敬常委和副市長的酒,這未免也有點太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吧!
朱一銘的心裡此刻不爽到了極點,但卻又不便當場發作。黃振是他的司機倒還罷了,最關鍵的是,他剛剛向組織部長季慶餘推薦了對方,這會要是開口批評的話,那不是等於伸手打自己的嘴巴嘛!他狠狠瞪了黃振一眼以後,跟在衆人後面舉起了酒杯,酒杯剛到脣邊就放了下來,連脣都沒有沾着。
黃振把杯中酒喝完以後,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示意服務員幫其又倒了小半玻璃杯酒,走到朱一銘跟前彎下腰恭敬地說道:“老闆,我敬您,喝完這酒以後,我想請您讓王勇和我出去一下,我和幾位長輩一起過來的,所以
??”
說到後半句的時候,他的聲音低了許多,幾乎只有緊靠在他身邊的朱一銘能夠聽見。
朱一銘從黃振出現以後,心裡就很是不爽。開始的時候,他甚至懷疑其是不是酒多了,否則的話,憑着他對黃振的瞭解,對方應該不至於做出如此異常的舉動出來。當聽到黃振開口說話以後,他才發現並不是那麼回事,對方的酒不光不多,甚至在這之前有沒有喝都兩說。那既然如此的話,黃振怎麼會變得如此這般的不知進退的呢?
當想到這的時候,黃振走到他身邊來敬酒了,聽到對方的話語以後,他有點明白了。黃振過來的目的很簡單,他是想讓王勇幫他過去撐一下場子。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場子值得他冒這麼大的風險,聯繫到他說的和幾個長輩一起過來的,以及之前王勇告訴他的黃振女朋友家裡的事情。他隱約有點明白對方的意思了,看來黃振也是不得已而爲之。
既然感覺這裡面可能有事,他也就沒有必要再生黃振的氣了,端起酒杯來很爽快地喝了一口。
黃振見此情況,心裡踏實了下來。從進門以後,他就一直關注着老闆臉上的表情變化,剛纔對方瞪他的一眼,包括酒杯沾脣的動作,都讓他清楚地感覺到了老闆心裡的不爽。現在見老闆聽了他的那句話以後,態度立即有了轉變,他心裡暗暗慶幸不已。
朱一銘把酒杯往桌上一放,衝着王勇開口說道:“王勇,黃振那邊有幾個朋友在那,你過去看看,順便替我敬一杯酒,告訴他們一聲,我這邊陪幾位領導呢,就不過去了。”
聽到這話以後,王勇連忙邊答應,邊站起身來,準備和黃振一起出去。
黃振聽到老闆如此這般的言語以後,感動不已,由於還有其他領導在,所以他也不好多表示什麼,只是衝着朱一銘欠了欠身,感激地說道:“謝謝老闆!”然後,衝着其他笑着說道:“諸位領導慢用,打擾了,再見!”
王勇和黃振來到門外以後,迫不及待地問道:“你搞什麼呢?怎麼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過來敬酒了,你沒看見剛纔老闆的臉色多不好看,你這麼做,讓他在其他面前很沒有面子呀!”
王勇連珠炮似的說道,他之所以如此着急,倒不是責怪黃振什麼,而是擔心他因爲這樣亂搞,會讓老闆對其心生芥蒂。他這麼說,正是因爲關心對方,兩人經過一年多的相處,彼此之間不光配合得越來越默契了,而且也確有幾分兄弟之誼,相互之間還是比較關心的。
聽到王勇的話以後,黃振很是汗顏,他略作沉吟,開口說道:“兄弟呀,我這也是逼不得已呀!”
“到底是怎麼回事,快說給我聽聽,對了你怎麼到這吃飯來了,之前沒聽你說呀!”王勇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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