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左右的時候,樑浩康打了一個電話告訴朱一銘,他們再有半個小時左右,就能到應天了。朱一銘說,中午吃飯的事情,他已經安排好了,一會他會在天陽百貨的東門等他們。樑浩康向盧魁請示了一下,然後告訴他就這麼辦。
朱一銘在辦公室又磨蹭了一會,便開車直奔天陽百貨而去了。剛纔他之所以說天陽百貨,也是經過一番思考的,因爲以他和盧魁之間的關係,沒必要搞到高速入口處去迎接,那樣的話,就顯得太假了。如果直接告訴對方飯店地點的話,那又顯得太不夠尊重了,所以他纔想了這樣一個點子。
華夏的一流人才在官場,這話一點沒錯,簡單吃頓午飯,竟然有這麼多的講究,這還是因爲朱一銘和盧魁之間有非常好的私交,否則就算同在省委組織部,你一個處長想約常務副部長吃飯,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朱一銘到天陽百貨東門的停車場以後,抽了兩支菸,就看見盧魁的車拐了進來,他連忙快步迎了上去。盧魁放下車窗,衝着朱一銘笑着點了點頭。兩人簡單地寒暄了兩句,朱一銘便說午飯安排在老城區,讓盧魁的司機跟在他後面走。
說完以後,他便徑直往自己車的位置跑去。
二十分鐘以後,兩輛車一前一後停在了宋氏私房菜的門口,老闆娘宋雅姿早就等在了門口。本來還想和朱一銘聊兩句,看見他跟在他後面那輛車的車牌,她立即打消了這個念頭。開門做生意的,對於車牌這類的東西自然很是敏感,這可就是身份的象徵呀。當看見盧魁從車上下來以後,宋雅姿微微一愣,她雖然不清楚這位的身份,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絕對在電視裡面見過這個人。
宋雅姿把三人帶進包間以後,就張羅着讓服務員上菜了。她走之前,特意說了一句,朱市長,三位老闆,你們慢用,有什麼事情的話,只管叫我。
等宋雅姿出門以後,盧魁擡起頭來,看了朱一銘一眼,那意思是問他是不是和剛纔那個老闆娘認識。
朱一銘早在宋雅姿稱他爲朱市長的時候,就想好了解釋,現在見盧魁詢問,連忙開口說道:“部長,她是我在黨校學習的時候,一個朋友的朋友,覺得這兒的味道不錯,也便於說話,所以就把您請到這來了。”
盧魁聽後,微笑着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他剛纔那也是簡單一問,他心裡很清楚,朱一銘和那個老闆娘絕對不會有什麼關係的,否則的話,對方絕對不會把他帶過來的。
宋雅姿知道他們一定有事要談,所以包間裡連服務員也沒留。盧魁估計忙着趕路口渴了,一口喝盡了杯中的茶,看他臉上的表情,對着茶葉應該還是認可的。朱一銘見狀,連忙起身爲了續上水。
一會功夫,菜便全都上來了,三個人邊吃邊聊。朱一銘徵詢了一下盧魁的意見,一人一瓶啤酒,當然司機除外。
這頓飯吃得非常安逸,盧魁和朱一銘的關係非同一般,而樑浩康和司機也都不是外人,所以說話、吃菜什麼的,都沒必要太過在意。朱一銘發現盧魁對平橋豆腐和松鼠鱖魚這兩道菜很是喜歡,把這暗暗記在了心中。
本以爲吃飯的時候,盧魁會和他談一些部裡的情況,或是聊一聊那個方案,但盧魁除了吃飯,說的基本都是他在東方市學習期間的感受。朱一銘認真地聽着,並不時提出一、兩個問題。他不清楚是因爲秘書和司機在這的原因,還是因爲盧魁確實有點累了,不想談工作方面的事情。
吃完飯以後,盧魁對朱一銘說道:“下午我就不過去了,明天上午的時候,你去我的辦公室,把那個方案帶過去我看看。”
朱一銘聽後,連忙點了點頭。
下午,朱一銘哪兒也沒去,把胡悅梅他們修改後的那個方案重新又拿出來仔細研究了一番,發現了幾處表達上的問題。花了將近一個小時,認真修改了一番,讓胡悅梅拿過去重新打印了。
忙了好一陣,朱一銘剛準備點支菸休息一下,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一個應天本地的手機號碼。他覺得有幾分眼熟,卻又並沒有具體的信息,很是疑惑地摁下了接聽鍵。
“請問,您是朱處長嗎?”電話裡傳來一個似曾相識地女聲。
“我是,請問你說是?”朱一銘客氣地問道。
電話的女聲連忙說道:“朱處長,您好,我是徐丹呀,您還記得嘛,電視臺的,和您的夫人是同事。”
朱一銘這纔想起來果然是那個女人的聲音,他本來還準備什麼時候打個電話給對方問問情況呢,想不到今天她卻主動打過來了。他微微一笑,然後說道:“徐女士,是吧,你是璐瑤的同事,我怎麼可能不記得呢,有什麼事情嗎?”
徐丹聽對方言語之間很是客氣,很是開心,她可是清楚地記得上次對方是怎麼對待她的。那個印象真是太深刻了,說是終生難忘,也不算誇張,這也是她今天下定決心打電話過來的根本原因。
徐丹對着電話,笑着說道:“朱處長,您是個忙人,爲了不耽誤您時間,我就長話短說了。璐瑤妹子這段時間不在臺裡,有人對他的情況很是關心,經常向別人打聽她的情況。這兩天更是有人在傳,他不是去肥城參加培訓班的,而是回孃家休息去了。我實在有點聽不下去了,給璐瑤打電話,她那好像一直就沒開機,於是我就想向您說一聲。”
朱一銘聽後,眉頭微微皺了皺,看來正如他所料的那樣,有人就是不死心,看看三處這邊暫時搞不出什麼動靜了,又把心思放到了電視臺那邊。他想了一下,對徐丹說道:“徐女士,我代表璐瑤向你表示感謝。璐瑤去肥城學習,是得到臺裡領導允許的,對於有人在背後胡言亂語,我覺得你可以通過一些適當的途徑向領導們做個彙報。我相信,他們會重視這件事情的。”
徐丹聽了這話以後,連忙說道:“朱處長,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您放心,我一定會把這事做好的。不打擾您工作了,再見!”
朱一銘也客氣地說了一聲再見,然後便掛斷了電話。這只是一件小事,朱一銘相信褚文峰一定會把他辦妥的。想到這的時候,朱一銘覺得等改天有合適的機會的話,可以在盧魁跟前提一提褚文峰的事情。對方確實幫了他們夫妻不少,於情於禮他都應該開這個口。
過了大約半小時以後,胡悅梅把重新打印好的方案送到了朱一銘的桌上。他又仔細研究了一番,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以後,便將其放進了抽屜裡面,決定明天帶着去盧魁那彙報。
這兩天由於事情比較多,朱一銘沒怎麼去大賣場和美容院,今天正好得閒,他便準備過去看看。到了下班時間以後,他便開車往商業街的方向駛去。
眼看到大賣場的時候,朱一銘看見沈衛華正準備上車,看那架勢是準備離開。他便加大了油門,直接趕了過去,就在這時,猛地從路邊竄出一輛豐田車來。朱一銘連忙往右猛地一打方向,這纔沒有撞上去,兩輛車都猛地剎停了下來。
朱一銘放下車窗,剛想看看是怎麼回事,猛聽見那邊已經罵上了,你他.媽.的會不會開車呀,這駕駛技術和師孃學的呀?
朱一銘聽後眉頭一皺,雖說有他責任,速度快了點,但對方這起步也不慢,否則車不會猛地竄出來的。再說,畢竟還沒撞上,即使撞上的話,也不能直接張口就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