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銘華見此情況,通知手下人待在車裡原地待命,什麼時候動手等他的命令。他正愁找一個什麼樣的藉口拿下鄭同飛呢,想不到對方竟然主動幫他想好了理由,這真是再好沒有的事情了。
肖銘華把孔俊叫下車如此這般地叮囑了他一番,由於鄭同飛認識他,所以一會抓捕對方的時候,他不宜出面,準備讓孔俊去辦,這會主要是告訴他一下具體操作的步驟,尤其是如何應對酒店方。
肖銘華之所以費這麼大的氣力就是不想拿下鄭同飛的消息傳出去,現在可以說是萬事俱備了,千萬不能在一些細枝末節上面出問題,那樣的話,可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雖然朱一銘已經向他交過底了,如果趙謝強知道消息想跑的話,就直接將其拿下,然後把他丟到軍方那邊去,趙奎傑同樣沒有任何辦法。肖銘華卻覺得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沒必要搞出那麼大的動靜,所以他儘量把一切都考慮周全了,到時候爭取一舉拿下趙謝強,讓他那做副省長的老子也無計可施。
十一點以後,泰方人家門口的人終於少了下來。肖銘華便讓孔俊帶人上去動手了,他則在車子坐鎮。肖銘華不出面有兩個原因,怕被鄭同飛認出來,倒在其次,主要呀是擔心走漏風聲。他現在可是泰方市公安局的常務副局長,在泰方市的公安系統來說,也算是個大人物,需要親自出手的事情一定小不了,這樣一來的話,就很容易傳出風聲去了。
在這之前,他讓孔俊去找泰方人家的負責人以賣.淫.嫖.娼爲藉口抓鄭同飛而的。他要是親自出面的話,對方一定會覺得不簡單,哪個市局的常務副局長管這些爛事的,這不是擺明了找藉口嘛!
肖銘華在車上第二支菸還沒有抽完的時候,孔俊已經把人帶出來了,除了鄭同飛以外,還有那個之前那個被他從舞廳裡面帶出來的小姐。從酒店的大門出來以後,肖銘華就看到鄭同飛極不配合,時不時還衝着孔俊嘟嚷兩句,一副囂張至極的樣子。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肖銘華心裡還是還很開心的,他要的正是這種效果。他這一系列的動作就是想讓看到這事的人產生一種錯覺,那就是鄭同飛因爲生活不檢點被警方拿下了。這年頭這樣的事情雖然沒什麼大不了的,尤其對鄭同飛這類有錢人來說,根本就不能算是個事情,否則的話,此刻,他也絕不會如此張揚的。
當幾人即將走到車前的時候,肖銘華推開了麪包車的車門,耳邊立即響起了鄭同飛的聲音,你們這樣幹是違反有關規定的,就照你們說的賣.淫.嫖.娼,我同意罰款還不行嗎,你們沒有權利這麼對待我的,我可告訴你們,我和你們公安局的元局長是老朋友,你一定要向他投訴你們。
肖銘華聽到這話以後,冷聲說道:“鄭大老闆好大的口氣呀,你可別把我們這些民警同志嚇着,有些話是不可以亂說了,免得你無心提到的人跟在你後面倒黴,那樣的話,可就不好了,你說是吧?”
鄭同飛聽到說話聲以後,立即擡起頭來往車裡望去,見車裡的人竟然是公安局的二號人物常務副局長肖銘華,這很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對方是什麼人,他很清楚,那可是常務副市長朱一銘的左膀右臂,朱市長的能量他再清楚不過了,在這一瞬間,他剛纔的張揚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鄭同飛能有今天的成就,當然不會是傻逼,肖銘華親自帶人來抓他,如果只爲和身邊的女人這點事,那絕對是不可能的。意識到這點以後,鄭同飛就在心裡迅速盤算起來,貌似他這段時間沒有幹什麼違法犯罪的事情呀,怎麼會惹得這位大神上門的。
儘管一下子想不明白,但一點也不妨礙鄭同飛的態度,他連忙低頭彎腰滿臉堆笑道:“原來是肖局長,想不到我的這點小事竟勞動了您的大駕,同飛真是罪過呀,你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打個電話就行了,我直接去您的辦公室呀,何必如此大動干戈呢,您說是吧?”
肖銘華見對方的態度變化如此之快,心裡暗想道,不愧是做生意的,看人下菜碟的功夫絕對一流。看着對方一臉殷切的表情,肖銘華冷冷地說道:“鄭老闆,請上車吧,其他話我們一會再說。”
說完這話以後,他便直接轉過身去,不再理睬對方的了。
鄭同飛雖然還想再說兩句,但見到對方這樣的態度,他便收起了套近乎的心情。上車以後,他的大腦立即快速運轉起來,那就是今天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雖然他剛纔已經意識到今天這事不簡單,可這一下子還真想不起來究竟哪兒出了問題。這段時間貌似除了吃吃飯,喝喝酒,唱唱歌,最多也就是找個把女人,這些東西可都沒有觸犯法律呀,更不可能勞動肖銘華這個常務副局長的大駕呀!
肖銘華透過車內的後視鏡,看到鄭同飛一副悵然若失的表情,不由得暗暗點了點頭。對付像鄭同飛這樣的老江湖,必須掌握主動,只有讓對付跟在他後面轉,這樣才能拿到想要的東西。要是讓對付佔據主動的話,那要想拿下他無疑比登天還難。
第二天早晨,朱一銘到辦公室以後,才得知鄭同飛已經被拿下的消息,爲了慎重起見,肖銘華直接撥打了他的手機。當聽說對方居然正在和一個小姐幹那事的時候被拿下的,他就不禁有種忍俊不住之感。看來鄭老闆今年命犯桃花,一沾女人就要倒黴,強.奸被對付告不說,動手抓他的時候,居然還在女人的肚皮上,這實在有幾分搞笑的。
當聽肖銘華說,鄭同飛此刻仍在硬撐的時候,朱一銘連忙叮囑他不着急,慢慢來,一定不能採取什麼極端的手段,千萬要記住,不能留下什麼把柄,否則的話,被動將會是他們,到那時候,可就不好辦了。
肖銘華聽後,開口說道:“放心吧,我會掌握尺度的,不過我看這貨應該支撐不了多久了,當我把陳蔭提供的證據給他看的時候,他就有點不知所措了,現在正在狡辯呢,拿下他應該只是時間問題。”
朱一銘聽後,想了想,纔開口說道:“行,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對了,趙那邊有沒有什麼反應?”
“暫時沒有,不過他剛纔給鄭同飛打了一個電話,我沒讓姓鄭的接,生怕他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肖銘華回答道。
“對,你這樣做得很對,在沒有拿下鄭同飛之前,絕對不能讓他和外界有任何聯繫。”朱一銘說道,“你提醒那兩個在應天的同志,讓他們時刻注意趙謝強的動向,一旦發現有風吹草動的話,就直接將其拿下。軍區那邊我已經聯繫好了,到時候他們會直接派人過去的。”
爲了確保萬無一失,朱一銘在這之前已經和吳天誠的父親吳越聯繫過了,對方回答得很肯定,只要只需要的一個電話就行了,這邊沒有任何問題。
現在盧系的人都知道朱一銘是本系重點培養的後備幹部之一,所以對於他的支持還是非常給力的,就算沒有這一點的話,憑着鄭相國女婿的身份,吳越也不可能不給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