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曉芸鬆開了他的手,感覺仍是不放心似的,手邊往回縮,邊關注着朱一銘臉上的表情。朱一銘看了她的表現以後,說道:“真沒事了,剛纔只不過突然有點……”
“她之前也住在這個小區吧?”季曉芸小聲問道。
朱一銘點了點頭,這話他雖然沒有說過,但是季曉芸把前因後果連起來,很容易想到答案的。她緊抓住朱一銘的手悄悄地說:“沒事,一切都過去了,過段時間她就會回來的。”
朱一銘此時真是說不出的感動,點了點頭,然後站起了身,去了衛生間,同時對季曉芸說道:“幫我泡杯茶,我有點口渴了。”季曉芸開心地應了一聲,她見朱一銘的情緒恢復了正常,這才放下心來。
兩人沒有在屋裡多待,找了個小飯店解決了溫飽問題,然後季曉芸提議去小區邊上的小廣場上逛一逛。朱一銘知道對方還是不放心他的情緒,於是點了點頭答應了,在這,他應該沒什麼顧慮,應該沒人認出他來。
這是一個不大的小廣場,主要給小區裡的人活動、休閒用的,除了一些運動器械以外,就是兩座小亭子,裡面有一張橢圓形的石桌,四面各有一張石凳,周圍是深綠色的小草。儘管已經到了秋天了,但這些小草的生命力依然旺盛。
朱一銘和季曉芸正沿着小河邊曲折的小道,往前走去,晚風吹在身上,沒人在側,人生夫復何求呢?季曉芸爲了防止朱一銘再想起歐陽曉蕾的事情,於是刻意問他一些關於工作上面的事情。
聽了她的問話以後,朱一銘毫無保留,把他所知道的和盤托出。這是自己的女人,在她面前,自然沒有什麼保留的必要。
季曉芸聽他說了其中的彎彎繞以後,驚得合不攏嘴,她真的想不到,這裡面居然有這麼複雜的情況。當聽說這事對於朱一銘並沒有太大影響的時候,她才放下心了。
兩人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八點半左右了,朱一銘打開電視機,陪着季曉芸泡沫劇。他幾乎不看電視,因爲平時晚上的應酬比較多,再說,這些電視連續劇一到關鍵時刻就是廣告,那感覺就像到了爆發的邊緣,硬要讓你憋回去一樣難受,所以還不如不看,看不見爲淨。
一集電視劇剛剛看完,朱一銘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柴凱飛的電話。朱一銘連忙摁下了接聽鍵,他說老闆讓朱一銘現在就到中新路路頭的韻文茶樓去,他們一會就過來。朱一銘嗯了一聲,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見朱一銘接完電話以後,季曉芸已經把手包、車鑰匙、香菸,全部爲他準備好了。朱一銘接過這些東西,低下頭來輕吻了一下,然後打開了門。他看着季曉芸說:“你別等我,早點睡,晚上估計回來得不會早。”
季曉芸聽後,點了點頭,低聲說道:“慢點開車!”
朱一銘到韻文茶樓以後,等了好一會,見李志浩纔過來。柴凱飛知道李志浩和朱一銘有話說,於是自覺地說道,他出去買包煙。
李志浩和朱一銘一直談了將近一個小時,至於說談了一些什麼,我們就不得而知了,不過看朱一銘的表情,應該和鄭相國當日說的大同小異。朱一銘爲李志浩添了點茶水以後,問道:“老闆,都是我不好,給你惹麻煩了!”
“呵呵,這雖然和你有點關係,但也不全是因爲你。”李志浩笑着說道,“我在這,人家睡覺可能都覺得不踏實,所以是一定會想辦法把我攆走的,至於說理由什麼的其實並不重要。”
朱一銘聽後,還是恭敬地說道:“話雖這樣說,要不是因爲我的事情,也許你暫時還不至於……”
“不說這個可,再說這對於我來說,也未見得就是個壞事,說不定還能從中撈一筆呢。”李志浩故作神秘地說道。
朱一銘聽後,立即心領神會地說道:“老闆,是不是關於你的去處已經定了?”
李志浩想了一下說道:“還沒有最後定,但是去濟東市的可能性比較大,你也知道,這事不到最後的話,誰能說的定呢。”
朱一銘知道李志浩既然能這麼說,肯定是八九不離十了。李志浩能有這樣的結果,讓朱一銘欣慰不少,千萬不能因爲他的錯誤,讓老闆跟在後面背黑鍋,那可就太說不過去了。
兩人正事談完了,朱一銘提議去泡個澡,他知道李志浩喝完酒以後,喜歡去泡一泡,放鬆一下。李志浩點頭同意了,朱一銘立即打電話給柴凱飛,老闆一定有固定的地方,所以他不方便瞎安排。
朱一銘陪着李志浩泡完澡以後,回到家裡,已經將近十一點了。他悄悄打開門以後,本以爲季曉芸已經睡了,誰知她仍在看電視,見朱一銘回來以後,連忙幫他去放洗澡水。
朱一銘見後,很是感動,心裡充滿了不捨,一旦離開恆陽以後,他們再聚在一起的機會可就少了,可能季曉芸正是因爲也明白這點,所以才刻意在等他。
洗完澡以後,兩人一起上了牀。不知是因爲前段時間消耗過大的原因,還是因爲歐陽曉蕾的影子始終在腦海裡揮之不去,這晚,朱一銘一點慾望也沒有。兩人就這麼互相摟抱着聊天,天南海北、家長理短,想到哪就說到哪,倒也是一件非常愜意的事情。睡覺的時候,沒有看時間,不過朱一銘知道一定已經不早了。
第二天一早,兩人一直睡到九點多才起牀,朱一銘反正上不上班無所謂,季曉芸則不行,打了個電話過去請假。黨政辦主任孫運喜自然不會和她計較什麼,當即表示了同意。
季曉芸打電話的時候,朱一銘猛地想起是不是應該去夢樑鎮一趟,他到了市裡以後,很少回去。他知道黃春桃是蘇運傑的人,他這麼安排的用意很明顯,就是不想讓夢樑鎮成爲朱一銘的後花園。朱一銘正是看穿了這點以後,所以才刻意不會夢樑。現在這一切都已成過眼雲煙了,蘇運傑已經被拿下,他也即將離開恆陽,所以再考慮這些已經毫無意義了。
他是從夢樑鎮出來的,從種種情況來看,他這次離開恆陽,再回來的可能性已經微乎其微了,所以有必要和大家告個別。想到這以後,他對季曉芸說道:“我明天晚上可能會迴夢樑去,和大家聚一聚,有些日子沒見了,還真有點想他們了。”
“好啊,大家都很惦記你,都說你現在官做大了,不記得以前的這幫人了,嘻嘻!”季曉芸和朱一銘開起了玩笑。
“再胡說,我可要打屁屁了。”朱一銘故作嚴肅地說道。季曉芸聽了他這話以後,配合地用手捂住了嘴巴,臉上一副怕怕的表情。
兩人說說笑笑,吃完午飯以後,一起回了恆陽。到了十字路口,朱一銘把季曉芸放了下來,他隨手打開了車上的廣播,然後就聽見主持人在嘰裡呱啦地說個不停。聽了好一會,也沒弄明白究竟是什麼意思,朱一銘索性把他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