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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以後的傍晚,臨近下班的時候,朱一銘走進了元秋生的辦公室,他是過來向對方請假的,他準備明天下午去應天。不管怎麼說,對方現在還是泰方市的市長,作爲下屬,離開之前招呼一聲還是很有必要的。
元秋生對於朱一銘的到來倒是非常客氣,他一直是這麼做的,朱一銘倒也習以爲常。他本來準備利用週末兩天的時間迴應天一趟的,誰知盧魁後天一早要去雲川省公幹,朱一銘只能趕在這之前過去了。
搞清楚朱一銘的來意以後,元秋生突然說道:“一銘市長,還真是巧啊,我明天下午也準備去省裡,我們同行怎麼樣?”
朱一銘聽後,微微一怔,他有點搞不清楚對方這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不過人家既然這麼說了,他當然沒有拒絕的道理。他擡起頭來,笑着說道:“和市長同行我是求之不得的事情,這樣我和齊雲也好多個伴。”
“哦,齊雲也要過去?”元秋生問道。
“是呀,市長,你不要忘了我們倆在省委黨校的時候就是同學呀,既然是同學聚會怎麼會少得了他呢,你說對吧?”朱一銘仍是滿臉帶笑地說道。
元秋生聽到這話以後,故意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笑着說道:“你瞧我這記性,怎麼把你們兩人是同學這一茬給忘記了,既然你們兩人一起,那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改天,我們再約吧!”
朱一銘聽到這話以後,呵呵一笑,然後開口說道:“好,一銘聽市長安排。”
兩人又聊了一會閒話以後,朱一銘就站起身來告辭了,元秋生一如既往地客氣,站起身來一直將對方送到門口,纔回頭。
回到辦公室以後,朱一銘想到剛纔元秋生的表現,始終覺得有點不對勁,他總覺得對方似乎有意在試探他,可這麼做,對方又想要得到什麼答案卻怎麼也想不明白,這確實是一件讓人很覺得費解的事情。
送朱一銘離開以後,元秋生坐到老闆椅上以後,點上一支菸,陷入了沉思。他剛纔那麼說的目的確實是想試探對方,自從杜大壯當上採沙集團的保安經理以後,他心裡始終有種不踏實的感覺,總覺得這是有人在給他挖坑。
有了這個想法以後,他就在頭腦子裡考慮誰會這麼去做,思前想後,符合這個要求的非朱一銘莫屬。當意識到可能是這位和他過不去的時候,心裡真有幾分不淡定了,於是便想方設法地想要找機會打探一番。
剛纔朱一銘說道明天下午要去省裡參加同學聚會,他立即就想到了原市府辦主任,現南甸區委書記齊雲和對方是黨校的同學,於是便心生一計,出言試探對方。想不到對方並沒有上他的當,直接出言將其化解了,這讓他稍稍放了一點心。
在聽朱一銘說到齊雲的那一剎那間,元秋生的心裡是非常淡定的,這說明對方並沒有欺騙他,人家卻省裡確實爲了同學聚會的事。這會坐在老闆椅上仔細思考一番以後,他又有點不淡定了。
對方剛纔的這個回答,除了確有其事以外,那就是看透了他的用意,所以特意出言矇蔽他的。要真是後一種情況的話,那他可就要好好考慮一番了,如果再不採取對策的話,那他可就徹底完了。
想到這的時候,元秋生再也無法淡定了,他把秘書趙凱叫進來,如此這般地叮囑了一番,然後讓對方立即去辦。
趙凱聽到這話以後,想了想,然後鼓起勇氣說道:“老闆,您剛纔說的可是明天下午的事情,這會過去的話是不是有點太早了?”
元秋生聽到這話以後,微微一怔,隨即怒聲說道:“我讓你過去就過去,哪兒這麼多廢話,等到明天下午再去的話,那黃花菜都涼了。你過去以後,把對方的一舉一動都給我詳細地記錄下來,有什麼特別情況的話,及時向我彙報。”
趙凱剛纔在要不要開口詢問這事上面就有所猶豫,因爲他心裡非常清楚,問完以後的結果基本就是現在這樣。聽完老闆的這話以後,他立即說道:“老闆,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
元秋生聽到這話以後,看了趙凱一眼,像猛地想起什麼似的,開口說道:“小趙呀,你跟在我後面的日子也不短了,等這段時間忙完了,我幫你安排一下,你先考慮一下,看是繼續留在市裡,還是到區縣,我看鄉鎮就不要考慮了,畢竟起點太低了,不太容易出成績。”
趙凱剛纔還爲莫名其妙挨頓訓,感覺到不爽呢,想不到轉眼間對方就送上了這麼大的一顆甜棗,頓覺有種喜不自禁之感。
秘書說白了就是伺候人的活,不管你給什麼級別的領導做秘書,性質都是一樣一樣的。人是有喜怒哀樂的,所以伺候人的活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最不好做的。既然如此的話,爲什麼還有那麼多人的削尖了腦袋要給領導做秘書呢?答案非常簡單,那就是容易取得領導的信任,便於以後的晉升。
秘書有一個先天優勢,那就是能經常在領導面前晃悠,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優勢,有沒有能力暫時放在一邊,好在能先混一個眼熟。
除了這一優勢以外,秘書還知道許多領導不想或是不能讓別人知道的事情。就拿今天元秋生讓趙凱去辦的事情來說,就完全不需要什麼能力,三年級以上的小學生都能夠勝任,但這事對於他來說卻意義重大,否則他不會如此慎重。
這樣一來的話,因爲這一件事情趙凱就在元秋生的心裡贏得了不少的加分,這是誰也無法否認的事情,這對於他以後的仕途所產生的影響可想而知。
之前,朱一銘就和齊雲商定,找個時間和曹仁、管方晉、蔣長河等人聚一聚,有了要去應天的想法以後,他就和齊雲說了一聲。對方很快就將其辦好了,約在後天下午,幾人現在的級別都不低,所以抽個一天、半天的時間搞個同學聚會什麼的,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朱一銘本來並沒有和齊雲同行的計劃,聚會是後天的事情,他沒必要去那麼早,經過和元秋生的一番交流,他覺得明天有必要拉上齊雲一起過去,否則的話,他這心裡始終有點不踏實。想到這以後,他便拿起電話給齊雲打了過去。
齊雲接到電話以後,雖覺得有幾分奇怪,但他知道朱一銘既然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用意,所以什麼也沒有問,直接點頭答應了下來。
做完這一切以後,朱一銘感覺到心裡踏實許多了。他知道元秋生最多也就是有幾分懷疑而已,絕對不可能有什麼真憑實據的。爲了防止黑子藉助有人探監的時候泄露消息,肖銘華已經將他搞到下面的一個分局的看守所去了,並且將他的名字給改掉了,現在無論誰想要找到他都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做完這一切以後,朱一銘剛準備休息一下,突然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接起來一聽,是副市長蔡國纔打過來的,他說採沙集團那邊想請朱一銘晚上一起吃頓飯,怕領導不答應,所以特意請他打這個電話。
朱一銘聽後知道這十有八九是蔡國才的意思,那個韓振福應該不會這麼做,誰知道體制內站隊最忌諱的就是兩面三刀的,他既然站到蔡國才那邊去了,自然不會再到他這兒來示好。
這既然是蔡國才的意思,朱一銘當然不會拒絕,當即一口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