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歷練以後,朱一銘也有了不少的收穫,他現在最大的感觸就是有些事情還是先做起來,至於說下面的事情該怎麼辦,也不是着急的事情,可以邊做邊看。任何事情只要你做過,就一定會留下痕跡的,時間久了,狐狸尾巴自然就露出來了。
這個夜晚還有一個人的心裡是極不平靜的,市政府唯一的女性副市長吳遠琴。自從投靠到潘亞東的麾下以後,她本以爲距離輝煌騰達之日不遠了,前一段時間也確實很有幾分徵兆,然而最終的結果,一切都是水中花鏡中月。今天王顯聲請她吃飯,她開始的時候還很是不解,三言兩語以後,立即明白了過來,感情這位老資格的副市長是來爲人家做說客的。
她真是不明白,那個年紀輕輕的朱一銘究竟是何方神聖,先是不聲不響地拿下了常務副市長,緊接着在市長辦公會上逼着潘亞東讓出了招商、審計兩個實權部門,現在居然讓王顯聲幫他傳話。這一系列令人眼花繚亂的動作,真的很有幾分道行。剛泡了個熱水澡的吳遠琴,此時正慵懶地窩在淺綠的真皮沙發上,對於明天和他的見面,她真有幾分期待,不知道常務副市長大人又會有什麼動作。
兩人都如鬥士一般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官場就是沒有硝煙的戰場,一着不慎滿盤皆輸。從這個角度來說,把他們倆說成是鬥士,倒是一點沒錯,爲了實現自身利益的最大化,他們必須去努力奮鬥。
這一夜,朱一銘睡得非常踏實,自從在應天和鄭璐瑤幾番纏綿以後,他發現這段時間睡眠質量可不是一般的好,鬧鐘不響個三、五聲,絕對不會醒來的。看來那小丫頭的方法還真是管用,至少這幾天身體的某些部位非常安靜,直到今天早晨醒來時,才稍稍有點反應,換到以往的話,早就昂首挺胸了。
在早點鋪要了兩個油條、一個餈粑,一碗豆漿以後,朱一銘專心致志地對付起眼前的這些美食來。都說油炸的東西不利於身體健康,朱一銘卻不以爲然,這些東西華夏人吃了幾輩子了也沒見得怎麼樣,還不是活得好好的,人口總數還噌噌地直往上升呢。朱一銘邊吃邊胡亂地思考着。
到辦公室以後,曾善學照例在認真的拖地,朱一銘見後,倒是有幾分感動。曾善學做秘書以後,前後的變化不大,按說現在也算有些資格了,這些事情還親自動手,確實不錯。
“善學,以後這些事情,你就讓他們去做吧。”朱一銘開口說道。
曾善學循着話音擡起頭來,見是朱一銘,連忙說道:“老闆,沒事,就當鍛鍊身體了。您,您今天怎麼過來這麼早,我下去給您買點早飯?”
“不用了,我已經吃過了。”朱一銘邊說邊往辦公室走去。曾善學緊跟在他後面,把剛泡好的熱茶遞了過去。朱一銘接過茶杯,放在桌子上,隨口問道:“善學呀,上個月你和我說去相親,結果怎麼樣?怎麼沒有聽你說呀。”
“呵呵,老闆,還行。”曾善學不好意思地說道,“我見您天天忙,所以這些小事就沒有打擾你。”
“這是什麼話,這是人生大事,怎麼可能算是小事呢?”朱一銘認真地說道,“說說看,女方是什麼個情況,另外多和人家聯繫聯繫,你是男方,在這個事情上面一定要主動一點。”
“她是市人醫急診上的一個護士,工作性質比較特殊,所以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也不是很多。”曾善學連忙彙報道。
“哦,不錯呀。”朱一銘邊說邊看了曾善學一眼,見他滿臉的不自然,知道這個姑娘一定給他的印象很好。朱一銘想了一下,說道:“急診上確實不是很方便,這樣吧,你給陳燃打個電話讓他去處理一下這事。”
“老闆,這樣好……好嗎?”曾善學滿臉驚愕地問道。在他的印象當中,朱一銘絕對是一個對身邊人要求非常嚴格的領導,所以他在平時爲人處事當中非常低調。就拿女朋友的工作來說,他不是沒有過想法,以他主管副市長秘書的身份打個電話去市人醫,扈秋琳怎麼着也得給個面子,但幾經思考以後,他還是否決了這個想法,他就是怕給老闆添什麼麻煩。今天老闆居然主動說出了這話,真讓他有幾分感動。
“對了,這事你去確實不是太合適,這樣吧,我馬上讓於勇去辦。”朱一銘像是猛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說道,“好,沒事了,你先下去吧,一會吳市長可能要過來,你及時把她請進來。”
曾善學點頭稱是,隨即退了出去。來到小辦公室以後,曾善學滿臉的激動之色,一方面老闆答應幫着解決女朋友工作的事情,以後兩人再約會什麼的,就方便許多了,另一方面,他從這個事情當中感覺到了老闆對他的重視,這讓他愈加堅定了,跟在老闆後面好好幹的決心。
一直到九點半,仍未見吳遠琴過來,朱一銘心裡犯起了嘀咕,難道對方那邊有什麼變故了。他知道王顯聲絕不會忽悠他,唯一的可能就是吳遠琴改了主意。要是那樣的話,倒還真有點棘手,要是找上門去的話,顯然有點不太合適,兩外對方畢竟是一個女同志,有些話還真不怎麼好開口。
正當朱一銘心神不寧之際,門外突然傳來了曾善學的說話聲,“吳市長,您請進,朱市長一直在等您呢!”
朱一銘聽了曾善學的這話以後,不禁點了點頭,這小子跟在後面確實學到了不少東西,這個“一直”二字有幾分意思。他這是在告訴吳遠琴自家老闆已經在等她很長時間了,換句話說,您來得是不是有點遲了?
吳遠琴聽了曾善學的話以後,不自然地笑了笑,都說秘書的態度就代表着領導的態度,看來馬上一定要把這事解釋一下,既然決定過來,沒有必要弄得雙方心生芥蒂,那樣反而不好。
吳遠琴進門以後,看見朱一銘已經走到了辦公桌前,連忙緊走幾步,笑着說道:“朱市長,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吳市長,客氣了,請!”朱一銘邊說邊把對方向會客區引去。
等兩人坐定以後,曾善學奉上了茶。吳遠琴藉機說道:“謝謝曾秘書,我不渴,剛在市長那喝了好一會的茶了。”
曾善學知道人家這話看起來是衝着自己說的,其實是說給老闆聽的,他自然沒有必要搭腔了,放好茶杯以後,恭敬地退了出去。
“吳市長,你要多爲市長分擔一點壓力呀,這邊和開發區兩頭跑,確實很辛苦。”朱一銘笑着說道。他自然聽出來吳遠琴剛纔那話的意思,她是在解釋來遲了的原因,潘亞東找她過去商量事情的。
吳遠琴端起茶杯來,輕輕地喝了一口茶,然後說道:“我一定記住朱市長的要求,並把他落實到工作當中去。”吳遠琴的話很客氣,她雖不知道朱一銘找她過來的目的,但她很清楚眼前這位年輕人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所以儘可能地抱着敬而遠之的態度。自從經歷了前段時間常務副市長的風波以後,吳遠琴算是徹底明白了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所以在爲人處事當中,較之以前低調了許多,這也是潘亞東一再提醒她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