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我也是這樣想的。”吳天誠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以後,繼續說道,“我也想正正經經地做做生意,那些歪門邪道的,總歸不是長久之際,再說,現在中央對這些方面又抓得挺嚴。兩個老爺子已經聯合找過我,下了最後通牒,讓在今年之內,把南邊的生意全部停了,然後安心地在淮江這邊找點事情做。他們的年齡也都大了,不希望我們出點事情,之前給他們惹得麻煩就挺大,所以這次我也不準備再折騰了,準備回來好好發展一番。”
朱一銘聽後,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是呀,他們也許並不在意子女們究竟有多大的出息,關鍵的是平安二字。天誠哥,你這樣做,做兄弟的很支持你,我看這個超市,應該能搞。”
“嗯,我初步估算了一下,有個五百萬應該就差不多了,怎麼樣,老弟有沒有興趣摻合一下,我們兄弟一起搞,聲勢也能更大一點。”吳天誠遊說道。
作爲官家子弟,吳天誠和韓韻很清楚,在官場上,人在人情在。他們兩家的老爺子現在都在位上,所以周圍的人對他們都很是恭敬,幾年一過,他們到二線了,那恐怕就會是另一番景象了。
朱一銘此時雖然年紀尚輕,職位也不高,但是他們都清楚他未來上升的空間是很大的,尤其當他們從吳越那聽說,盧家現在將他當做第三梯隊的骨幹在培養,更是有心動不已。這樣的潛力股此時再不入手,更待何時呢?
朱一銘聽了吳天誠的話以後,心動不已,這完全可以理解,撇開大型超市的投資前景不說,跟在省委副書記的女婿後面做生意,恐怕想要虧本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擡起頭來看了吳天誠一眼,見對方一本正經的樣子,看來不像是在開玩笑,朱一銘想了一下以後說道:“天誠哥,你這說的是真的,我可不認爲你是在開玩笑呀?”
“哈哈,老弟,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今天叫你們夫妻倆過來吃飯,一方面是因爲好久沒聚了,另一方面就是想和你談一談這個事情。”吳天誠說道。他略作停頓以後,接着說道:“我這邊能湊個三、四百萬出來,你看着辦,有多少算多少,要是還不夠的話,我們就去找銀行,相信這不是什麼難事。”
吳天誠之所以這樣說,因爲他知道朱一銘的出生,鄭相國他們應該有點積蓄,但畢竟此時還沒到交給他們的時候,也就是說,他認爲朱一銘應該拿不出太多的錢來。爲了防止對方有這方面的顧慮,所以他才這樣說,說白了,他把這事看做是在做投資,所以此時朱一銘投入多少錢,倒不是太重要的。
朱一銘聽後,沒有再作任何猶豫,而是直接對吳天誠說道:“天誠哥,既然合作,我也該拿出點誠意來,這樣吧,我出兩百萬,你出三百萬,你看這樣行不行?”想了一下,朱一銘補充道:“要是還不夠的話,我還認識幾個朋友,多了不敢說,三、兩百萬,還是沒有問題的。”
他這話可一點也沒有誇張的意思,如果告訴沈衛華,跟在吳天誠後面做生意的話,別說三、兩百萬,就是在後面再加個零,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朱一銘的話不光把吳天誠震住了,連忙韓韻也滿懷詫異的看着朱一銘,鄭璐瑤聽後則是滿臉的得意狀。他知道老公在之前夢樑鎮搞的那個花木公司裡面有不少的股份,前段時間聽他說過,目前已經有兩百多萬的分紅了。今天聽了這話以後,她一點也不奇怪,隱隱還有幾分得意之情。
聽了朱一銘的話後,吳天誠由開始的震驚,轉而變成了不安。朱一銘的家庭情況,他是很清楚的,就算鄭相國補貼他們的話,應該也拿不出這麼一大筆錢來,所以他自然而然的就有點擔心了,怕他的這錢來路不明。
吳天誠頭腦裡告訴運轉起來,他再想,究竟怎麼說,才能把他的意思,表達清楚。正當他爲難之際,韓韻搶先開口了,她對鄭璐瑤說道:“璐瑤呀,看不出來,一銘還是一個土財主呀,真是深藏不露呀!”
鄭璐瑤自然聽得出來對方話裡的意思,丈夫的當官的,又出生農村,任誰聽到一下子能拿出兩百萬出來,都會產生一些聯想。
她坐正身子,低聲說道:“他之前在地方的時候,和應天沈家的二公子合搞了一個花木公司,這兩年的收益不錯,所以我們也跟在後面小發了一筆。”
她的聲音雖小的,但是已經足夠在座的人都能聽清楚了。她這話說完以後,吳天誠和韓韻臉上的表情都放鬆下來了,他們還真有點擔心朱一銘的這錢來路不正,那樣的話,他們是絕對不會再與其合作的。
華夏官場最忌諱的是什麼,他們比誰都清楚,所以寧可放棄,也不會和帶“病”的官員打交道,哪怕這人再有潛力,將來再怎麼牛叉,他們也不會去選擇。
情況已經搞清楚以後,吳天誠夫妻倆倒有點不好意思起來,韓韻舉起酒杯來,笑着說道:“來,我們四人一起幹一杯,慶祝我們從今天去攜手合作,將來在商海里面能折騰出一點名堂來。”
“好,乾杯!”其他三人都齊聲附和道。
樑國華和黃婷只象徵性地吃了兩口,接下來基本就爲四人斟酒倒茶了,這讓一邊的兩個服務員都有點過意不去了,不過她們在軍區招待所裡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所以對這種情況,也算是見怪不怪。
該談的事情談完了,下面三人開始專心拼起酒來了,鄭璐瑤杯子裡的紅酒始終是開始的那個高度,韓韻開始的時候不知道,後來聽說她準備要孩子了,於是也就沒有勉強的道理了。
吳天誠、韓韻夫妻倆將將和朱一銘打了一個平手,第二瓶喝了一大半的時候,吳天誠實在不行了,再喝,估計就要朝桌子下面癱了。
朱一銘見狀,於是主動提出認輸,不管怎麼說,吳天誠的年齡要比他大一點,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韓韻見狀,連忙讓樑國華把酒瓶拿下去了。她現在終於相信了她公公說過的話,鄭相國的那女婿真是能喝。
四人又聊了一會以後,便告辭了,朱一銘臨走之際,還不忘提醒吳天誠一句,改天吃飯的事情,而對方卻只有哼哼的份了。韓韻連忙幫着答應下來,並讓朱一銘提前打個電話來,一定沒有問題。
朱一銘和鄭璐瑤看了吳天誠的狀態,知道他們倆沒有再待在這的必要了,估計半個小時之內,他就要算賬了。韓韻讓樑國華和黃婷送他們夫妻倆下去,她則留在上面照顧老公。
朱一銘和鄭璐瑤上車以後,國華和黃婷就回頭上樓去了,他們知道,那邊還有人等着要送回家呢。
鄭璐瑤發動了汽車以後,好奇地對着丈夫發問:“你今天的狀態好像不錯呀,上次在我三叔家的時候,怎麼喝多了?”
朱一銘聽後,用手在臉上抹了一把以後說道:“那次,你沒看見呀,那是車輪戰,到後面,你爸又摻和進來了,都是我的長輩,只能捨命陪君子了,要不是那個情況的話,我還真不一定就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