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意外並不是說東瀛在濟州島上駐兵之少,因爲倭軍更注重陸上作戰,而朝鮮也沒有倭軍的海上力量強大,因此纔會在島上只有千餘倭軍。
從這些被俘的倭軍口中得知,東瀛居然在濟州島上養了數千匹戰馬,這纔是許遠意外的原因。
其實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濟州島在大元之時,就是爲元朝養馬之地。此島水草豐美,除了島中心有一座漢拿山外,周圍都是緩坡。再加上島上住民也不是很多很是清靜,也不怕馬匹走失掉。
如此一座長百里的大島,若是放開了養馬,養上十幾萬匹也不是問題。
東瀛並沒多少地方可以養馬,又加上寧邊路上一戰損失了上千騎兵。爲了補充騎兵,因此才選了這裡,就近將馬匹都送到島上養着。這些馬,還是當初王直賣到東瀛的,卻不想這一次又都還給了大明。
許遠對於這島上的條件也很喜歡,這裡可以養馬,便省了許多草料的運輸之累。等自己的部下一來,便可有更多的時間休整。
奪下濟州城後,許遠將八千人留了兩千人看守濟州城,其餘的人馬被分了數隊,分別去島上各要害之地查看。若有倭軍殘餘,便可順手剿滅。
他安排好了其餘事物,回到港口與毛海峰見了個面。
“許兄厲害,一戰而下濟州,可喜可賀。”毛海峰一見許遠便笑着拱手道。
“比不得毛兄穩坐戰艦,坐看敵軍灰飛煙滅,你就不要調笑我了。”許遠擺手笑道:“此次抓了一些倭軍俘虜,從他們口中得知,這濟州島上居然是東瀛養馬之地。島上水草豐美,倒可省了許多押運草料之事。”
毛海峰聽到這裡,便哈哈一笑道:“如此一來,我這裡也省了許多事情。不錯,那我這就回轉遼東,將你的部下們都運送過來。”
兩人閒聊幾句,許遠便下了船目送毛海峰的艦隊起錨而去。
走的時候,毛海峰還留了十條大海船。這算是一支分艦隊,專門巡弋於濟州島周邊海上,以防東瀛水軍前來。
其實到了這個時候,明軍已經等於對東瀛開戰,朱載坖也不再刻意的掩飾什麼。只不過是能不泄露便不泄露,以期在朝鮮戰局之上,能給東瀛以突然打擊。
此時的會寧城中,王杲正盯着城外的倭軍大營。
雙方一直在打拉鋸戰,只是倭軍的火銃比鳥銃更加犀利些,而建州女真的騎射也更強悍些。雙方雖然各有優勢,但建州女真畢竟人數要少的多。
就在羽柴秀吉與織田信長會師之後,建州女真便不得不退回了會寧城。
即使是退到了會寧城,建州女真也給倭軍造成了不小的損失。東瀛本來是登陸朝鮮二十餘萬人,如今損失在女真人手中的,就有六萬餘人。雖然將女真人趕回到了會寧城中,但是織田信長看到自己手中只剩下了十四萬人左右,也是十分心疼。
羽柴秀吉見到織田信長的第一件事,便是跪在地上請罪。
造成如此大的損失,他有不可近推卸的責任。對於羽柴秀吉,織田信長並沒有追究,而是命他繼續效命立功補過。
雖然心中極爲惱怒,可是織田信長也知道此事不能怪羽柴秀吉。女真人馬的強悍,在接觸不多的幾戰裡,便已經盡顯其凌厲。自入朝這數月以來,倭軍每戰必勝所向披靡,已經有了些驕橫之意。如今雖然在女真手中吃了虧,但也並非是壞事
至少在織田信長看來,若是大陸之上都是這等戰力,怕是自己要警醒一些。要知道建州女真不過是一個部族而已,便有這些強悍戰力。那麼更強大的蒙元呢,還有大明呢?只怕都不是簡單便可戰勝的。
如今有建州女真可以拿來練手,織田信長便也和王杲他們耗上了。這纔有了兵進會寧城下,與女真對峙的情況出現。
“主公,我們與女真對峙,雖然人數佔有優勢,可是這樣也不是辦法。”羽柴秀吉來求見織田信長,一見面就道:“我想向主公請命,帶兵去襲擾女真部族在明境內的老營,請主公允准!到時可將女真人的家小都帶到會寧城下,便可迫使他們出城一戰。”
織田信長看向羽柴秀吉,“羽柴君,你認爲女真人的首領王杲,會做出如此不冷靜的事情嗎。”
羽柴秀吉跪坐着挺直上身道:“啓稟主公,我覺得王杲身爲首領定會冷靜,但是他手下的女真軍不會冷靜。如果王杲敢強行壓制部下,女真人便會不攻自破的!”
“既然這樣,那我就準了你。”織田信長沉吟了片刻又道:“你此去必須成功將女真老營的老弱們都帶回來,否則便白白的招惹了明國。雖然明國剛剛在西南之地結束大戰,正在休養生息,可後果依舊難料。我們必需先要將女真人解決,纔有可能對付明國。若是你連這件事都辦不好,那就自行謝罪吧。”
羽柴秀吉聽到織田信長的話,便立時哈依了一聲,“我知道,定不負主公所託!”
織田信長嘆了口氣,“我給你七萬兵馬,夠不夠。”
“主公,這可是現在我軍的半數了!”羽柴秀吉大驚,織田信長雖然剛纔對自己嚴厲告誡,可是轉眼又非常信任的交給自己半數兵馬,這讓他既吃驚又感動,主公果然非是常人。
“我首先不希望失去你這員大將,其次,也要保證你一定成功。”織田信長緩緩道:“不要讓我這個主公做的很累啊。”
羽柴秀吉儘管內心深沉,但聽到織田信長這番話,也不由得痛哭出聲。
“主公放心等我的好消息!”羽柴秀吉說完,便叩首退下。
柴田勝家低頭思索,卻看到了織田信長手邊的一部三國演義,心中不禁一動,“主公喜讀三國,答案便在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