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鸞兒面無表情的聽着被撞的咚咚直作響的大門,胸中激盪着滔天怒火。
她現在不用出去也能知道外邊是什麼情形,流民進城?哼,若是沒有人開城門配合,流民又怎麼可能一涌而入進入京城,這說不得是哪個龍子鳳孫想要奪位搞出這麼一場來,或者說韃子想要入關引發這場動亂。
即是如此,那城中必有人極力配合,肯定有武藝高強之人幫着流民燒殺劫掠,本來已經餓的眼都紅了的流民進了城就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更何況有人引導呢,說不得外邊許多平民人家已經被弄的家破人亡。
那些商戶人家也不定被搶劫一空,男丁被殺被傷,女眷被拖出去**,本來繁華安定的京城如今已然成了人間地獄。
李鸞兒很慶幸早早的將孃家人都接了來,若不然,怕是……
她想都不敢想,也很慶幸幫着李家人搬家的時候去顧家走了一遭,勸服顧太太叫顧家一家先借助邢家,也算是幫顧家免了一場大禍。
如今那些流民已經搶紅了眼,心也跟着黑了,膽子也大了,搶了平民還不算,開始搶起官員家來,就是嚴家這等武將出身,家裡不知道養了多少家丁侍衛的大戶人家都有流民在撞門。
李鸞兒放開精神力,就看到外邊那些衣不遮體的流民一邊狠狠撞門,一邊和牆頭上的侍衛砍殺,還有的趁亂砍去嚴家門扁,更有幾個流民拖着一個還有些姿色的婦人就在嚴家大門口要行**之事。
看的李鸞兒更是氣狠。
她想到末世來臨之後,人類秩序大亂,那時候也是有許多的窮兇極惡之人根本不顧道德。沒有禮義廉恥,不只搶殺,後來更是吃起人肉來。
李鸞兒纔開始的時候並沒有什麼能力,也親眼見過好多女人被**之後殺掉吃肉,她若不是被父母護的死緊,說不得也是那種下場呢。
後來,她拼着一股狠勁在末世站穩腳跟。又開發出異能來。這纔不再怕哪一日一個不防備就被人給殺了吃肉。
如今,她又見到這種情景,前世的一幕幕從眼前掠過。李鸞兒暗咬銀牙,伸手一拍,從站在她身旁的嚴一手中搶過一把大刀來,右手一揮:“開門。將這些人放進來,老孃偏不信了。連這麼些個慫包都對付不得。”
她紅着眼睛滿臉殺氣的樣子着實將金夫人、顧大娘子嚇壞了,只李鳳兒並不害怕,李鸞兒曾帶她上山打過獵,她也見過李鸞兒將那些大型獵物暴頭時是怎樣一種場景。當時她噁心的幾天都吃不下飯去,後來噁心的狠了也習慣了,如今再見自家姐姐威風凜凜的樣子。一時間勾起了李鳳兒早已忘懷的雄心萬丈。
她也不知道從哪裡拿過一把刀來:“開門,將人放進來。關門打狗。”
嚴一嚴二嚇狠了,瞪着眼睛看着面前這姐妹倆,實在是……沒有想到那樣好看的人也有這等滿身殺氣的時候。
倒是嚴承悅笑了,笑聲極愉悅,擺了擺手:“照娘子說的辦。”
話雖如此說,可是,嚴承悅還是不動聲色的遮住李鸞兒:“娘子身子重,殺賊的事還是叫爲夫來吧。”
他一拍輪椅扶手,手中拿出不知道多少銀針來,微眯了眯眼睛:“嚴一,開門去。”
大門門拴被拉開,外邊的流民一時不防摔進院子裡不知道多少,竟大有疊羅漢的架勢,李鳳兒上前幾步,手中鋼刀揮舞,已經收割去許多條人命。
“啊!”
顧大娘子嚇的尖叫一聲,投入金夫人懷裡。
金夫人伸出左手攬了她,右手拿出一把小巧的匕首來橫在胸前。
破空聲響起,嚴承悅手中銀針射出,又有不少人倒地,大約是放進來的人不少了,嚴一嚴二趁機關上院門,大門被關,嚴一嚴二也各持兵器開始殺賊。
李鳳兒手中鋼刀不斷揮舞,沒有什麼花哨的招式,可招招致命,全都是最簡潔省力又最有效的殺敵招數,這些招數都是李鸞兒教她的,不說殺流民了,便是於千軍萬馬之中也能做到殺敵致命。
慘叫聲不斷響起,頭顱、斷肢殘骸、死不瞑目的屍首落的滿院都是,血腥味更是將整個院子籠罩住了。
李鸞兒的眼睛變的血紅,這些血腥的場面勾起了她內心深處已經壓制下去的殘暴因子,她將手中大刀一扔,赤手空拳上前,便是嚴承悅想攔都攔不住。
卻見李鸞兒白生生的拳頭揮出,就聽噗的一聲,一顆人頭被爆,滿天的血花散開,院中不只落的血,還有腦漿、碎肉……
“啊……”
又是一聲尖叫,顧大娘子從未想過自已這兩個小姑子竟是這樣厲害又殘暴的人物,嚇的全身發抖,看着院中的碎肉血跡更是噁心不已,臉都變的慘白一片。
“閉嘴。”
李鸞兒頭也不回,冷冷的吩咐一聲:“甄巧,扶你家太太回屋去。”
已經嚇的臉上沒有血色的甄巧僵硬的點頭,轉身便要扶顧大娘子回去。
只顧大娘子雖然害怕,到底也有些血性,更是外柔內剛的性子,她原先尖叫,嚇成那樣是根本沒有防備,可現在想到兩個小姑子可都是女子,卻能在這種時候站出來殺敵,她做爲大嫂不但不能相幫,還要躲進屋中閉禍實屬不應該,便也連聲拒絕,四下尋找,也找到不知道是哪個死的時候掉到地上的一把柴刀,撿起來拿在手上滿眼警惕的看着四周。
李鸞兒雙拳揮出,接連爆了好幾個人頭,這下子,不只嚴家衆人,就是那些本來就已經殺紅了眼睛的流民都嚇壞了,一個個的哪裡還有什麼心思砍殺,早已腿軟腳軟連路都走不了了。
李鳳兒也趁此時機又砍下幾顆腦袋來,她拿腳踢了一顆人頭,嗖的一聲,那顆人頭直射而出,迎面將一個要偷襲嚴一的漢子擊倒,李鳳兒一笑:“小心了。”
嚴一一刀揮出,將那人砍殺,頭也不回的大聲道:“謝了。”
李鸞兒兇殘,李鳳兒狠辣,嚴承悅陰沉,嚴一嚴二也都賣力殺敵,再加上週圍侍衛相助,沒有用一刻鐘的時間,放進來的流民已經被砍殺乾淨。
“再放人。”
李鸞兒大喝了一聲,嚴一應聲,和嚴二再度打開院門。
可外邊的流民看到院中的情形,哪裡還敢進門,一個個的都開始抱頭鼠竄,誰不惜命,便是流民也都不願意白白的送掉性命啊,這戶人家明明一個比一個厲害,那都是閻王殿中出來的惡鬼似的人物,他們又如何惹得起,與其在這樣的人家送命,還不如去搶那些平民來的實在。
只是,李鸞兒哪裡能叫他們如願,當先殺出門去,一手一個拽住兩個流民扔進院中,李鳳兒也照着來,也扔進幾個流民,嚴一嚴二雖不明白爲何,卻也帶着侍衛將外邊的流民扔進來十多個,李鸞兒瞧了瞧人數,回院中彈了彈沒有絲毫血跡的衣角:“關門吧。”
等關上院門,那被扔進來的流民根本就不知道反抗,一個個跪在院中狠命嗑頭只求饒命。
嚴承悅拽住李鸞兒,上下打量她一通,面色陰沉起來,李鸞兒也不理他,冷冷一笑:“想活命,將院中打掃乾淨,若是有一塊血跡,我便割你們一塊肉,若是血跡多了,你們便好好享受千刀萬剮的刑罰。”
她聲音冷酷,嚇的那些流民一個個的趕緊點頭。
李鸞兒笑了笑:“嚴一,嚴二,你們盯着。”
說完,她轉身推着嚴承悅便朝內院走去,李鳳兒也趕緊跟上,顧大娘子白着一張臉扶着甄巧也跟在身後,倒是金夫人回頭看了一眼,搖了搖頭也回了內院。
才一回屋,嚴承悅拽着李鸞兒狠狠在她臀部來了幾巴掌,李鸞兒也不在意,笑了笑:“我知我今兒過份了,可是,這些日子着實將我憋狠了,再加上那些流民太過猖狂,如果不叫我出手,實在是……心裡太憋屈。”
李鸞兒明白嚴承悅的心思,嚴承悅是氣她不知道珍重自己,若是平時她要殺敵便殺,嚴承悅絕不會阻攔,可現如今她可是身懷六甲的孕婦,再這樣不知道保重,萬一有個好歹……嚴承悅其實是擔心她的。
“你這身子才養好又不知道珍重,只顧自己痛快……”嚴承悅沉默良久纔開口,聲音都有幾分顫抖:“你要是有個好歹,可叫我……怎麼辦?”
李鸞兒也知她今日有些過份了,將嚴承悅嚇的不輕,便趕緊上前柔聲笑道:“我沒事,我的身子骨自己清楚,你甭看我前些日子害喜厲害,可我卻沒丁點事,我壯的緊,孩子也壯的很,你莫怕……我,我自己的孩子我又怎麼會不珍重,我知道不會有事才……”
李鸞兒的話其實一丁點都不假,她那煉體之術是極提高人體素質的,甭看李鸞兒面上瘦瘦弱弱的,可她是真比一頭牛還要壯實,再加上她又修習精神力,那就更保證了她身體的強壯,甭說懷孕了,便是要生產了,李鸞兒都敢保證一頭老虎在跟前她都能打死,更何況是區區幾個流民。
不過,嚴承悅既然擔心,她也不得不說一些軟話:“下次再有事我肯定不衝動了,一切交給你,我就躲你身後叫你來保護我如何,相公,莫氣了,你瞧,你一氣臉都黑了,比鍋底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