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教一教自然不是很誠心,從陳思寒的語氣中就可以聽出來,這小子學得一嘴反諷的說話技巧。
“陳思寒,你小子皮癢了。”翁凌博沒見過張啓出手,但是從當初比武時候露的那一下,管中窺豹即可看得出張啓和自己那絕對不屬於一個層次。
加上唐膺這段時間的變化、對張啓的推崇以及幾天下來感覺到自己原來不通的地方有點明白了,翁凌博對於張啓的實力多高不是很清楚,但絕對是很高就對了。
喊張啓的那聲太師父,翁凌博是真心實意的,現在引禍上門,他不糾結才奇怪。
“凌博哥?”陳思寒吶吶的開口,又不知道錯在哪裡,他心裡還是認爲翁凌博對待張啓的態度,來源於師門的壓力和唐膺的在場。
即使不知道錯,還被朋友吼,陳思寒心裡未免也就有了點不爽,語氣僵硬的對着翁凌博又說道:“那就讓我看一看你找了個太師父之後,武功是不是強得多!”
陳思寒的話說出來不是用疑問的語氣,而是肯定,肯定翁凌博絕對還是吳下阿蒙,比自己強也強不到哪去,邁開腿走到後院寬闊一點的草地上,擺開架勢就等着翁凌博來過兩招。
說到太極,很多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軟綿綿,就和趙大叔說的那樣,像在打麻將。
現實中的太極拳,並不像大家想象中的那樣是老大爺功夫,看其招式就能知道,裡面不乏金剛搗碓、撇身捶、單鞭等攻擊套路。
看到陳思寒太極起勢都擺了出來,翁凌博躍躍欲試,等到張啓點頭,三兩步就走到陳思寒的身前,嘴上嘿嘿直笑。
兩人以前切磋過很多次,翁凌博雖然是輸少贏多,但是輸給練太極的,其實很憋屈。
他們是借力打力啊,輸的人總會感覺自己要是這姿勢控制得住,你借得到力纔怪,以前的翁凌博不敢保證自己不會被陳思寒抓到破綻,現在的他也不能保證,但最少被抓住破綻之後,翁凌博知道多幾個招式反應,這就足夠了。
“思寒,小心咯,哥哥我來了。”拱手行禮之後,翁凌博信心百倍的開始展現他這幾天學到的新東西。
耍了個壞,翁凌博故意裝作急切的衝上前,七分力氣斜行側上右手想要抓住陳思寒來個靠山撞,左手半收在腰,心裡已經想好了接下來好幾個應對的方法。
看到翁凌博的動作,陳思寒眉頭一皺,心想翁凌博這是找死啊,直接就是左拗步外加伸手想要把摟膝也給連貫上。
這兩下要是給陳思寒都打中了,翁凌博最好的結果也就是被摔倒在地上,然後看着陳思寒居高臨下的笑容。
“嘿。”翁凌博順着陳思寒的手勢一貼,然後一退,斜着重心在肋下直接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身,接下來的事情很簡單,翁凌博很開心的用腳第一次踹到了陳思寒的屁股。
“怎麼樣,哥哥我厲害吧。”看到陳思寒不可思議的表情,翁凌博樂呵呵的說,他也知道這一場有點取巧了,畢竟以前的自己下盤沒有穩到能做出這些動作,而且這招式是張啓給的秘籍裡面教的,自己以前也不會。
不過成者王敗者寇,翁凌博成功使了出來,效果也達到了目的,不顯擺兩下,那是不可能的。
“再來。”陳思寒不服氣的說,但是心裡對翁凌博的評價馬上就提高了一個層次。
“來就來,哥哥今天就告訴你,花兒爲什麼這樣紅。”翁凌博得意洋洋的說,他正嫌只比一次不夠過癮呢。
接下來的比試大同小異,陳思寒雖然已經把翁凌博不當吳下阿蒙看待,但對方的招式實在是少見又實用,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些動作都連貫得上,最離譜的是,同一個動作,翁凌博防守的時候用上了,攻擊的時候他媽的居然還用得上。
加上本來力氣就大,翁凌博很快的就獲得了第二次的勝利。
這一下子翁凌博就更得意了,“怎麼樣,還來不來?”
“來,我就不信了。”陳思寒一根筋的再次喊道,他很清楚,自己就是被翁凌博那些沒見過的招式搞懵,加上對翁凌博直來直去的那種感覺還沒褪去,這才敗得如此的快,等到適應了對方的招數,陳思寒相信再不濟他也能獲得一兩成的勝算。
一兩成?陳思寒心裡有點苦澀,他以前可是輕輕鬆鬆就三成的勝算,“也不知道凌博哥吃了什麼藥,居然能練出這麼精煉的招式。”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到了第六次,雖然輸了,陳思寒堅持的時間卻也已經達到了幾分鐘。
可不要看小這幾分鐘,武者比武,那種打個一兩天的純屬扯淡,那種一定贏或者一定輸的也少見,只要實力相差不是很遠,大家就有輸有贏,而且過程一般不久,十幾招下來,基本就能分出勝負。
“不打了不打了,你從哪學來的怪拳?我得琢磨一下,明天再來找你。”第六次被摔倒在地,陳思寒終於是不想再接着比了,嘴裡氣喘吁吁的喊道。
“怪拳,你小子聽好了,這是太師父教我的三生拳!”翁凌博得意的回答,末了狠狠的瞪了一眼圍觀的師兄弟。
這拳法原本沒名字,張啓從哪得來的也都忘了,只記得這拳法有些像是熊的攻擊方式,當翁凌博學到之後開心的問名字的時候,張啓玩心一起,隨口就給起了個三牲拳。
那三牲呢?公熊母熊還有練這拳法的笨熊,張啓如是答道。這名字聽久了也很貼切,入門的拳法,加上適合力量大的人修煉,彎彎道道不是非常多,在張啓眼裡,就和牲口的攻擊方式差不多了。
當然如此奇葩的名字,翁凌博哪會接受,直接腦袋一轉,給起了個諧音,變成了三生拳,還煞有其事的說滅人三生的拳法。
“切,三生拳!”陳思寒嘴巴一撇,說出一句讓翁凌博師兄弟們捧腹的話,“我看是生了三個牲口的拳法。”
“哈哈,思寒說得太對了,看翁師兄還敢不敢顯擺。”旁邊馬上就有關係比較好的師兄弟開口調侃。
翁凌博臉上掛不住,陰笑着對陳思寒說:“你小子不服氣啊,不行,我得給你好好的上一課。”
“等等,你說這拳法,是你太師父教你的?那個年輕得不像話的太師父?”陳思寒總算抓住了重要字眼,驚訝的問。
……唐膺這一邊,談話的內容毫無營養,天南地北,圈內八卦,偶爾笑罵一下自己的後輩怎麼怎麼的,然後一邊其實是暗暗的在觀看陳思寒和翁凌博的比試。
沒想到,陳思寒不爭氣,連輸六場,這讓正在和唐膺聊天的陳三古臉面就掛不住了。
陳思寒是他兒子,平時教導也算盡心盡力,現在來連輸六場,這面子怎麼都掛不住,陳三古很揪心。
“凌博這孩子,武功進境很快啊,怕沒幾年就能繼承唐師傅了衣鉢了。”沒辦法,無法貶低自己孩子的陳三古轉而誇獎起翁凌博來,擡高了翁凌博,陳思寒輸了,也就算理所應當了。
“過獎過獎,凌博啊,還差得遠。”唐膺心想老子還不想那麼早退休呢,嘴上語含雙關的說道,既代替翁凌博謙虛,又好像暗示着什麼。
兩人說話之間,陳三古帶來的徒弟和唐膺的徒弟們受到剛纔比武的影響,也都紛紛的找起對手,開始比劃兩招。
唐膺這邊戰績斐然,輸贏達到了一比九的概率,這讓他坐着喝茶的時候,臉上差點笑開了話,對於張啓教下來的東西,信心更大了,頗有拜了師父,將來就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感覺。
“這羣小兔崽子。”不同於唐膺,陳三古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是來邀請唐膺參加他徒弟武館的開館儀式,沒想到自己還沒開口,徒弟們就被虐得不誠仁形,這讓他怎麼厚着臉皮說明呢。
“陳師傅這次過來,是否有什麼需要唐某之處,請儘管直說,大家都是華人武館的,能幫的一定幫。”看到陳三古糾結的表情,唐膺直接就幫他挑明瞭話。
“不瞞唐師傅,劣徒在華異市開了個武館,我這是來遞請帖的,沒想到,哎。”陳三古臉上帶着羞愧的說,“這羣兔崽子我都還沒教好,居然還同意了他們出去開館,實在是,臉都丟光了啊。”
“三古,你這就說錯了,不是你沒教好,是唐師傅教得好,我看剛纔唐師傅的徒弟之中,有些招式很新鮮,連貫的使出來,更讓人眼前一亮,楚老頭自問也算見多識廣,卻偏偏好像沒見過。”楚萬鬆出口爲陳三古解圍,順便說出了心裡的疑惑。
這其實也是陳三古想問的,練武練了這麼多年,不說全世界的武術招式全見過,但在這種網絡時代,沒見過的還真不多。
“楚先生這是燈下黑啊,泰山北斗在身邊,卻到處找尋我這種小山小丘,呵呵。”唐膺古怪的說,他拜了張啓做師父,自然就知道了張啓的一些事情,最少從表面上看來,張啓呆在華異市的時間很長。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