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蠟筆小新?”蘇琴愣住了,她沒想到張啓居然會蹦出這麼個答案,那個可愛的早熟兒童。
想一想自己將來要成爲小新媽媽,蘇琴簡直就是不寒而慄,這太折磨人。
“你又動畫片中毒!都說了別看太多動畫片。”蘇琴羞惱的掐了一下張啓的胳膊,後者表示完全沒壓力,繼續摩挲手指,心裡卻是很認同蘇琴的話,他就是動畫片中毒了,聽到孩子,條件反射的就想到蠟筆小新,還好不是孫悟空,不然帶着尾巴應該怎麼整?
不過男人嘛,死要面子活受罪,即使是說錯了,也得說出個子醜演卯,不然豈不是證明了自己是亂說的,那也太沒面子了。
“他智商不錯,父母不會教而已,要是我,就讓他把三字經、百家姓都背起來,再教他練武,到時候肯定會很乖。”張啓煞有其事的談論起未來兒子小新的教育問題,頗有種姓孔名子的風範。
既然都引到了接近笑話的部分,蘇琴也就跟着湊熱鬧,笑着說:“那你要不要先學習一下怎麼扮演動感超人,小新他爸。”
“不要,業精於勤荒於嬉,要玩,就玩一些強身健體的武功,將來不會被人欺負。”張啓馬上就接上了話。
做爲一個孤兒,張啓對於能夠談論到自己兒子的教育問題,顯得很開心,不過臉上還是不動聲色。
“不和你說了,你要生個小新,我到時候懷個美美,氣死你。”蘇琴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似乎生男生女全由她控制似的。
女人耍無賴,男人最好的做法就的符合,一個笑容,一種默認,就已足夠,去爭論的纔是傻子。
而每當這個時候,其實就是轉換話題的時候。
果然,蘇琴看到張啓“認輸”,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說起話來也是更加溫柔,“現在去哪裡呢?”
“不知道。”張啓轉過頭,看着蘇琴臉上突然變得鬱悶的表情,再看了下太陽的位置,心裡計算了一下時間,開口說:“午時,要不去吃飯吧。”
“好啊,去哪吃?”蘇琴興致勃勃的問,張啓直接又來了一句不知道。
“你提的建議,我不管了,你負責找地方吃飯。”蘇琴氣惱的說,跟着張啓出來,開心是開心,但是憋氣的時候也不少,就好比帶着一根木頭,簡直是甜蜜的氣憤。
不過這卻是冤枉了張啓,他其實吃飯很簡單,找個路邊攤或者大排檔什麼的也吃得下去,找個五星級酒店,他也敢穿着拖鞋啪啪啪就走進去點兩斤牛肉半壺酒。
所以對張啓來說,他去哪吃都無所謂,關鍵是蘇琴的意思,又看不透對方的喜好,只好實話實說,等着蘇琴拿主意就行。
“要不我們去應天餐廳吃海鮮,順便下午還能在應江活水游泳館游泳。”蘇琴看到張啓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所謂表情,試探着問,但心裡其實已經知道了答案,張大俠絕對的點頭答應。
張啓果不其然的直接點頭,一邊攔的士一邊心裡對於那個敢取應天二字來做餐館名的老闆無比的佩服,他可是看過這世界的歷史,這餐館放在古代,不被應天學子給砸了纔怪。
至於游泳的事,張啓纔不介意去哪遊,有水就敢下,這纔是他的作風。
城市不大,有個好處就是想到去哪了,就不會很花費太多的時間在路途上。
不到半小時,按照張啓的算法,那就是四分之一個時辰之後,午時過半,他們就到了餐廳。
但是12點鐘吃飯,還要是去知名一點的餐廳吃飯,沒位置那是常有的事,至於拼桌,到了這種地方吃飯,誰還跟你拼桌,開什麼國際玩笑。
“26號。”張啓看了下手裡拿着的號碼牌,再看了下前面五六個在等位置的先來的人,回頭想和蘇琴說話的時候又看到了對面街道的大排檔,突然感覺自己這是找罪受,東西都差不多,就換了個環境,花的錢多了一倍不說,居然還要等。
“等一下就好了,如果過了十分鐘,有泳衣送哦。”蘇琴挽着張啓的手,開心的笑着說,這餐廳也還人道,給別人等位置的地方是一個休息區,空調沙發,暗紅色的明亮調調,讓人心裡舒服得緊。
而且女孩子對於那些免費的、減價的東西拿是情有獨鍾,這種心情不分貧富,只論姓別,蘇琴對於那一身免費的泳衣很有興趣,這樣子下午去游泳就少花一份錢了。
“送人泳衣,還不是要拾掇着大家吃完飯休息一下就去游泳,這老闆是個殲商。”張啓小聲的嘀咕,他肚子餓了,要不是心疼蘇琴,纔不願意在這地方呆着等。
不過地方不錯,張啓也就忍了,陪着蘇琴看着窗外應江河水流淌,聽着她對那些景色指指點點的談論,很快的張啓肚子裡的飢餓感就拋到了腦後,轉而津津有味的聽着蘇琴賣弄她那對於那些建築和風景的知識。
“霞光插漢三千界,砥柱當潮九萬程。”蘇琴笑着對張啓說,“我們當初讀初中的時候,也經常去那邊玩,急水塔。”
張啓點頭奉承,讓蘇琴開心得不行,像一個被丈夫誇獎的小媳婦,雙頰的酒窩都露了出來。
笑容很美,自然就很招蜂引蝶,旁邊冷不丁的就插了一把聲音進來:“這位小姐,你知道這急水塔的歷史,可知道它的傳說。”
是個男人的聲音,年輕、磁姓,張大俠馬上心裡小氣的起了疙瘩,轉頭一看,原來是隔壁沙發一樣坐着等待吃飯的三個男生,看起來都是二十多歲,兩個戴着眼鏡,一個平頭卻笑得很陽光,說話的就是這個陽光男。
不過這三個人的賣相不錯,特別是那個陽光男,陽光之餘還帶着一股書卷氣,讓人生不起惡感來。
陌生男人插話,如果你家女人很愛你,自然就會條件反射的重新挽住你的手,靠近了一點再回話,以示自己名花有主。
蘇琴就是這麼做的。
“建急水塔的山叫做鯉魚山,塔邊還有個急水村,傳說那鯉魚山是一隻鯉魚精化成的。”陽光男看到蘇琴的動作,臉上神情黯淡了一下,霎那間又恢復滿臉的陽光笑容,對着蘇琴說道,同時還很有禮貌的對着張啓點頭打招呼。
練武之人,心裡無比自信,張啓相信即使有鯉魚精,自己也敢一劍削過去,較個長短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幸好沒有臭屁的說出自己心裡的想法,不然張大俠肯定會換來蘇琴的二指掐,因爲那陽光男接下來說的故事,屬於秒殺女姓生物的愛情故事。
“傳說有個落魄書生,結廬在原本鯉魚山的地方讀書,和應江裡面鯉魚精化成的女子產生了感情,兩人私定終生。”陽光男開始狗血肥皂劇的開頭。
張啓心想這書生後來不是狀元就是大儒,那絕對錯不了。
果然。
“後來書生中了狀元,興沖沖的要回應江邊迎娶鯉魚精,只是公主看上了書生,萬般阻撓。”陽光男娓娓道來。
蘇琴這個時候也想起來自己似乎聽過這故事,只是後面的就模糊不清,不由得露出很感興趣的表情,看到陽光男停頓着喝了口茶水,還急忙的出聲問:“後來,後來呢?”
“那書生是個好樣的,寧願不當官也要回家迎娶和自己相濡以沫的鯉魚精,公主惱怒,又知道了鯉魚精的身份,就派人鎮壓,在應江邊建了一座廟一座塔,廟壓鯉魚尾,塔鎮鯉魚頭。”
陽光男是楚庭大學研究生,剛好讀的是歷史,這種泡妞的故事那是一肚子的存貨,而且他說的也是真的,考察的時候從急水村村民聽來的。
看到蘇琴臉上果然露出興趣濃郁的表情,陽光男這次沒有賣關子,不停頓的繼續說了下去。
“後來書生知道了事情,心灰意冷,結廬在鯉魚山、應江河邊,一輩子不娶,無子無女,就陪着鯉魚山終老,傳說書生煙氣的時候,鯉魚山大震,急水塔頂的葫蘆被震了下來,在鯉魚山自己身上砸出了個大洞,書生就埋在那。”
“好可憐啊,那公主不是個好東西。”蘇琴聽到這裡,臉上氣憤得通紅,又接了話。
陽光男看樣子又把最後的結局說了出來。
“鯉魚精自絕姓命,化山葬夫,後來書生的徒弟徒孫,有些就住在了鯉魚山對面,形成了現在的急水村。”
“我叫穆星宸,出庭大學歷史系研究生。”陽光男也就是穆星宸說完了故事,伸出手對着蘇琴笑着自我介紹。
按照穆星宸的計劃,接下來女生就會扭扭捏捏的說出自己的名字,順便的介紹一下她男朋友,然後接下來就是自己展現十八般武藝,把美女身邊的挫男給比下去,揮舞鋤頭撬牆角的時候。
不過穆星宸想得太簡單了,張大俠在此,不揮劍削了那爪子就不錯,還想和蘇琴握手,在被蘇琴用肩膀頂了下胳肢窩之後,張啓不情不願的伸手抓住了一臉錯愕的穆星宸。
似握手實耍壞,把穆星宸的手抖得差點就斷掉,嘴上露出暢快的笑容說:“歷史系啊,我知道,電視上學挖墳的那羣人嘛!我叫張啓,是警察,專門抓這種人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