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人爲本,這是張啓的想法,只要人沒事,蘇琴拿着這些錢去實現理想也好,證明自己也罷,在張啓看來,那都是一場遊戲,金錢的遊戲。
張啓不看重商業行爲,他信仰的是力量,所以蘇琴在華異市怎麼個“玩”法,他都覺得自己有力量保護住,那就得了,想去就去唄,家裡又不缺她那三瓜兩棗的工資錢。
“我明天就去辦手續離職。”蘇琴興奮的說,這一段曰子以來,她算是這個本子過得最開心的,和張啓不知不覺的修成正果,男朋友的能力又出衆得很,錢財不缺。
現在和宋沛菡攪和這酒店的事情,更多的是兩個女人都想證明自己的做法。
說服了張啓,蘇琴開心的馬上打電話讓宋沛菡今晚來商量大計,自己則去買菜等着晚上給張啓做大餐犒勞一番。
晚飯時候,宋沛菡開心的過來蹭飯,宋謙道這個父親跟屁蟲也是果然一同到達,吃過飯,兩個女人去蘇琴的房裡,宋謙道則是一臉無所謂的跑到張啓的房間裡合計要怎麼配合,渾然不管後者臉色有點不好看。
“張警官,別這麼看我啊,老頭子我也是無奈得緊。”看到張啓的眼神,宋謙道自顧自找了個椅子坐下,摸摸鼻子無奈的說。
“你放心宋小姐去做生意?”張啓不樂意的問,宋沛菡的任務可是比蘇琴還要重,後者基本上不需要去應酬什麼人,前者則是除了內部管理,還要包下所以對外的工作。
宋謙道聳聳肩膀,對於他這種商人來說,女兒去做生意,沒什麼了不起的,至於生意場的潛規則,開玩笑,當他宋謙道是擺設啊。
“我只知道沛菡想做,我就幫忙,其他的不管。”
看到張啓一臉你沒救了的表情,宋謙道再次摸摸鼻子,臉上閃過一絲落寞,而後迅速變成開心,對着張啓說:“十幾年前,我找過沛菡她們……張先生願意聽一個故事嗎?”
“說來聽聽。”張啓慢慢收回臉上故意顯露出來的不開心,等着宋謙道的故事,他早就覺得這傢伙爲人父親太古怪了,整天跟着女兒屁股後面跑,像個奶爸,不像個叱吒風雲的商業巨擎。
“我前妻死後,宋家的情況也不是很好,那個時候我來大陸考察認識了可筎,也就是沛菡的母親……後來宋家的情況一觸即發,整個快倒塌的模樣,但只要我娶了現任妻子,就可以有一些援助,給我一定的時間挽回,我很有自信可以做到,就在這個時候,可筎消失了……岳母說她給了可筎一筆錢,而且十幾年前我去找過她們母女,可筎和沛菡,還有一個男人生活在一起,孩子他爹、爸爸,這是我聽到的稱呼。”
聽了宋謙道的話,張啓更奇怪了,看到張啓的表情,宋謙道最後意簡言賅的說:“後來,我炒掉跟了我好多年的司機兼保鏢,岳母死的時候,我沒去拜祭,而得到沛菡的原諒,則成了我這輩子最後的心願。”
“我糊塗了。”張啓聽了這故事,有點轉不過彎來,但是稍微想想,卻是完全明白了,結合宋謙道現在的做法,事情清楚明白的擺在眼前,一出狗血電視劇直接播放到了尾聲,直接朝着父女團圓的方向邁進。
“我明白了,但又不全是你的錯。”張啓撇撇嘴,輕聲的說,一邊摩挲着手指頭。
這一副自欺欺人的表情,宋謙道自認也曾經有過,但他相信換成張啓是自己,也會做出和現在差不多的事情。
“但是我有錯而且錯得很多,沛菡沒錯,她們母女受了很多的委屈,我卻是因此一帆風順,甚至當初連心病都解決了,不曾想,只是爲現在埋下了一顆大大的炸彈。”
“不說這些,你看着辦就是。”聽了宋謙道的故事,張啓對於宋沛菡和蘇琴兩人要去做生意的事情就放心了許多,有着這個老狐狸護航,加上自己,兩個女人就絕對吃不了虧。
“沛菡現在朋友很少,真心的也沒有幾個,我看她有種對你的報恩的心態,又和蘇小姐很合得來,所以,宋某隻是希望張警官即使不和我一樣陪着她們瞎胡鬧,也別阻攔沛菡和蘇小姐的事情,至於安全,我會在後面看着的。”
說到最後一句話,宋謙道很自信,他有這個資本說這些,正要繼續說下去,張啓的房門被敲響了。
“啓哥……呃,宋先生。”華尚一身警服還沒換,進門後看到宋謙道,問好之後用眼神示意着張啓。
“呵呵,你們有事談,我先下去了,等下還得陪沛菡看設計圖,哎,做人老爸,就是難啊。”帶着幸福的表情,宋謙道嘴裡埋怨的說,輕快的腳步卻是出賣了他現在的心情。
等人走了,華尚才合上房門,有點不好意思的對着張啓欲言又止,像華尚這種滾刀肉一般的人,張啓纔不上他的當,直接開着電腦,甩着鼠標,一副宅男模樣。
“那個,啓哥,有件事得先和你通個氣。”想起這段時間的事情,華尚有點心虛的說。
看到張啓轉頭望過來的眼神,先是支支吾吾,後來就豁出去用義憤填膺的語氣說:“那個,洪樹凱抓不了。”
未等張啓回答,華尚又開口說:“證據不足。”
在古代,一個人有沒有罪是靠有罪判定的,也就是說有人告你,官老爺又認爲你有罪,那你就是有罪,除非你自己有證據證明你無罪。
現代則不然,公安局沒證據把你定罪,那就只能是協助調查,即使有了證據,那也有可能因爲證據不足而放人,這叫無罪定論。
張啓一直以來的思維慣姓就是有罪定論,有了辛梓平的口供,時間地點人物都很清楚,事情也很明白,那就抓人畫押,砍他孃的。
要是以前的話,由着張啓去做就好,能定罪最好,不能的話就放人繼續調查,但是現在就碰到困難了。
中國的刑事案件是沒有追查限期也不需要自然人作爲原告的,一般都是公訴,辛梓平招了受洪樹凱指使的幾個沉船殺人事件,案子有了,嫌疑人有了。
但是想要定罪,還需要物證,不然每一個殺人犯都說他是受人指使的,那還不都買一送一啊。
“我自問沒有把握,所以……所以先把案子壓了下去,等着你回來再辦。”華尚有種丟臉的感覺,實際上他已經明察暗訪的偵訊了幾天,一無所獲的情況下,抓了洪樹凱,那也是白抓,反而會讓對方提高警惕,還不如等張啓回來再商量。
“抓了再說,你還擔心個屁。”張啓恨鐵不成鋼的說,“有人揭發他,我們抓人合情合理。”
“啓哥,抓這傢伙,可不同抓其他人,而且,要是問不出個子醜寅卯,會給你惹麻煩的。”
華尚小心的說,這就是官場的規則了,洪樹凱也不是泥巴捏的,普通人可以這麼做,但是有背景有影響力的人就不行了,你要能定罪還好說,不能的話,那就叫寒了企業家的心,到時候洪樹凱背後那羣利益關係一發難,說不得來個警告還是處分,最少閒言閒語也是不少。
最最重要的是,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洲東省有個任省長,是齊湛上面的關係,任省長老婆的妹夫有個企業,叫做雲天集團,洪樹凱的集團公司被雲天給收購注資了。
嚴格的算起來,張大俠好像和洪樹凱是一條道的人了,華尚不敢動手的原因還有一個,任省長的兒子任寅福現時就在華異市,幫他姨父管理這邊的產業。
這種就叫做官場經濟,大家現在不貪污了,變成親戚做生意,吃相好看一點的話,沒有人會追究。
這些企業得天獨厚的是:什麼政斧公佈的工程,幾乎都被他們拿走了標。私人的公司不是從他們手裡接工程過來做,就是也得有一定的背景,才能混點湯湯水水。
現在的洪樹凱就變成任省長那部分利益集團的搖錢樹上的葉子,所謂疏不間親,張啓要是敢在任寅福面前把洪樹凱給抓了,這就是打臉,打自己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的兒子的臉。
官場鬥爭很常見,拿別人手下的利益集團開刀也是屢見不鮮,但內部事情內部解決,華尚的意思就是,等任寅福來調解,然後看看事情最後該怎麼辦。
“你說了這麼多廢話,就是叫我縮卵!”張啓被華尚的解釋給氣樂了。
“啓哥,你是青天大老爺,但犯不着爲了洪樹凱,和自己的前程過不去啊。”華尚有點冤枉的說,“任寅福那人我有點了解,他不會和洪樹凱一樣做那些艹蛋事,但你要敢打他臉,他就不得不反擊,不弄殘你,以後他就不用混了。”
“所以,我們就把案子上報到詹局長那,任寅福肯定會來找我們商量,到時候他放棄洪樹凱的可能姓也很大。”華尚開口說道,他相信任寅福不是傻瓜,張啓和洪樹凱,哪邊更有幫助,那是傻子都知道的事。
華尚還不清楚的是,洪樹凱這麼做,其實就是花錢買靠山,這其中,有不定文協議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