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看到老趙的麪包車停在醫院‘門’口等我,我猶豫了一下從後‘門’走掉了。
不是不相信老趙這個人,而是我根本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在我看來老趙完全是危言聳聽。
這兩天氣‘色’不好,無非就是縱‘欲’過度,還能有什麼原因?
回到家洗了個澡,吃了兩片安眠‘藥’,想睡個踏實覺,但是我又做夢了。
夢裡回到那間農村大屋,還有李雯‘誘’人的嫂子,光着身子在我身上馳騁,香汗淋漓嬌喘不停,舒服的我閉着眼睛直吸氣。
但是畫面一轉,我覺的下面一緊,睜開眼,李雯嫂子突然變成了一具皮包骨頭的乾屍,兩隻眼球從眼眶中暴起,原本‘胸’前兩團豐滿也變成兩隻乾癟的桔子,在我眼前晃動。
我奮力想把李雯嫂子從身上推下去,但是李雯嫂子一雙乾枯的手死死的掐住了我的脖子,掐的我喘不上氣來!
我拼命扭擺掙扎,明知道這是個夢,但卻沒辦法醒來。
“叮鈴鈴鈴……”
‘牀’頭櫃上嘈雜的鬧鐘聲響起,終於讓我從夢中驚醒,就像一個長時間溺水的人,坐在‘牀’上大口喘氣。
這時天已經亮了,汗把‘牀’單都沁溼了,我邊喘氣邊擦額頭的汗,這個夢就像在我眼前發生的一樣。
下‘牀’進了廁所,想用冷水洗把臉清醒一下,但是看到鏡子,我嚇的說不出話來!
脖子上,有被人掐過鮮紅的痕跡!
我抓起衣服胡‘亂’穿上,都不知道怎麼跑到醫院‘門’口找到老趙,差點給他跪下:“趙老闆,救我!”
老趙扶住我:“別急,坐下慢慢說。”
我驚慌失措,給他看了看脖子上的指印,說有人想在夢裡掐死我,老趙神‘色’凝重:“事不宜遲,還是帶我去一趟那裡吧。”
老趙開着麪包車,我給他指路到了李雯郊區的家。
到了地方,我傻眼了,哪裡還有那排平房大院?那排平房已經坍塌,雜草叢生,看樣子不是一荒廢一兩天了。
問過路人,這片要蓋小區,所以很早之前就拆掉了。
我一聽整個人像掉進了冰窖裡,如果是這樣,那之前我來這裡是和誰在大炕上滾了一晚上?到底有沒有李雯嫂子這個人?李雯帶我來這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還是說,這一切都只是個夢?
面對着變成廢墟的平房,我頭皮發麻,背上全是冷汗,‘腿’都軟了,失魂落魄一屁股坐在地上。
老趙見我嚇壞了,在我肩膀上拍了拍,他走到廢墟里左右翻看,找到一片密密麻麻的骨灰罈。
“是這些嗎?”老趙問道。
我不敢過去,掃了了一眼,圓形的,黑‘色’的,上面還貼着一張張白紙,上面的有幾個名字和我夢裡的一模一樣!
“恩……就是這些。”
老趙點了點頭,像變戲法一樣,從他那輛小麪包車裡拿下來鐵鍬,香燭,紙錢,熟練的擺了個神壇,手裡拿了一個銅鈴,邊搖邊圍着那些骨灰罈轉,口中唸唸有詞:“救苦天尊,遍滿十方界。常以威神力,救拔諸衆生,得離於‘迷’途,衆生不知覺,如盲見日月,我本太無中,拔領無邊際,慶雲開生‘門’,祥煙塞死戶,初發玄元始,以通祥感機,救一切罪,度一切厄……“
唸完以後,老趙拿了鐵鍬,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挖了坑,小心翼翼把骨灰罈一個個請了進去,埋了土,老趙又拿出一個裝着糯米飯的小碗放在墳頭,恭敬的上了三炷香。
“走吧,收拾好了。”
和老趙回到他店裡,已經是夜幕降臨。
“一起喝兩杯?”
“恩。”我驚魂未定的點了點頭。
老趙麻利的炒了兩個菜,我倒了杯白酒,猛猛的喝下去,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老趙:“到底怎麼回事?”
老趙點上一根菸,還是問那句話:“你相信這世上有鬼嗎?”
今天遇見這事太詭異了,見我點了點頭,老趙這才把事情原委說了一遍。
他今天到了地方,一問路人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那地方原來是塊墳地,要蓋小區,施工方就把墳墓裡骨灰罈都挖了出來放在一邊。
後來施工的忘了把骨灰罈挖出來這麼一回事。說白點,那些骨灰罈就是死者的家,天天在太陽底下曬着,死了的人怎麼能見陽光?不得被曬的魂飛魄散?
那些‘陰’魂只能找人託夢,所以就找到了體質虛弱陽火不旺的我。
“魂魄也是一種能量存在的形式,我安葬了那些人,今晚那‘女’鬼就不會找你了。”最後老趙說道。
我想了想,是這麼個理,又問道:“那我做的其他噩夢怎麼解釋?”
老趙想了想:“我現在也說不清楚,不過這些噩夢不簡單,你這樣下去,身子遲早被拖垮。”
“那怎麼辦?”我急忙問道。
“我覺得可能是有人要故意害你。”老趙說完,從口袋裡拿出一把紅‘色’沙子一樣的東西:“把手伸出來。”
我伸出手,老趙拿着那把沙子在我右手虎口處‘揉’搓,最後沙子盡數落在地上,我虎口處多了一個符號。
暗紅‘色’,彎彎曲曲像蛇又不是蛇,用手搓也擦不掉,我問道:“這是什麼?”
“我用的硃砂給你下了一個符。有這個符在,想害你的人看到,也得掂量掂量自個兒的本事。”老趙笑了笑沒多說,跟我碰了碰酒杯。
老趙表面上是個小店的老闆,但是不知道以前是做什麼的,懂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我心事重重喝了酒回到家,但這一晚像老趙說的一樣,那個‘女’鬼沒有到夢裡來找我。
自從在醫院上班,兩年沒有休過假,我想趁着這件事好好休息一下,主要是想躲着李雯,因爲自從和李雯來往之後,我身邊怪事不斷。
琢磨了一會,打電話跟院長陳琳請了半個月的年假。可能是因爲上次治療那個高燒兒童,我表現不錯,陳琳一口答應了。
“你怎麼休假也不和我說一聲?你在哪呢?我想你了,去找你行嗎?”沒過一會,李雯就給我發了條短信。
我想了想,把電話調成靜音扔在一邊繼續睡覺。
結合之前夢裡的事,我開始有點害怕李雯了,如果夢裡的事都變成真的,那李雯是不是把屍體的內臟吃了也有可能?
一覺醒來,我看了看手機,五六個未接,都是李雯打的,還有一個號‘挺’熟悉,給我發了條短信:“我快到江州了,你來車站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