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胖子說,能不能把繩索扔過去,繩索上綁上三角鉤,看能不能勾住對面什麼東西固定住,然後我們再從繩索上爬過去。
我覺得這個辦法可行,但是我的揹包裡只有一捆繩索,看這距離差不多夠了,但是沒有鐵鉤之類的東西,等刀哥揹着良子過來,就問刀哥有沒有三角鉤。
我之前看過大傻買的裝備,裡面有這種攀巖用的三角鉤。
刀哥捂住揹包,說用三角鉤可以,但是到了對岸,所有的寶貝要分他一半。
崇一舟立馬說絕對不行,這些都是國家財產,‘私’人怎麼能隨便瓜分。
刀哥冷笑一聲,拿着揹包走到了深溝旁邊,就要把揹包扔下去。
我拉了拉崇一舟,小聲說暫時先答應他,等到了那邊,我和孫胖子再收拾他也不遲。
崇一舟這才勉強答應下來。
刀哥這才從揹包裡把三角鉤給了孫胖子,孫胖子把三角鉤綁在了繩索一端,然後拿着這些東西走到深溝旁邊,準備往對岸扔。
看那距離好像‘挺’遠,我‘激’將道:“孫胖子你到底行不行,要不換我來?”
孫胖子往手心裡唾了一口唾沫,搓了搓手,說:“江副社長,你就瞧好吧,胖爺我這一下能扔到天邊去!”
說着孫胖子退了幾步,右手畫圓,把繩索一端的鉤子甩了起來,然後猛然衝了幾步,一聲大吼,那鋼製的三角鉤在黑暗中就像一顆流星一樣朝着對岸飛去。
孫胖子在甩出三角鉤的同時,手就鬆開了繩索,然後我輕輕抓住繩索的這一頭,免得繩索掉下深溝。
我們打着手電看那三角鉤好像掉在對面的岸上了,我和胖子使勁拉了拉繩索,繩索變成了一條直線,三角鉤在那邊勾住了什麼東西,吃住了勁,我和孫胖子相視一眼,成了!
但同時也害怕鉤住的東西不夠牢固,我讓崇一舟,刀哥,胖子,我們四個一起用力拉那繩索,見拉不斷,這才把繩索這頭固定在我們這邊的岸上。
身上綁上滑索,就可以從這繩索上滑到對岸。
但是問題來了,只有一個滑索,現在我們有五個人,誰先過去呢?
對面黑乎乎的一片,也不知道有什麼東西,而且刀哥和良子跟我們不是一路人,一直心懷鬼胎,會不會在我們划過去的過程中,突然割斷繩索,讓我們墜入那一眼看不到底的深淵?
刀哥似乎也在考慮這個問題,他也不願意第一個過去。
我想了想,讓胖子先過去,我和崇一舟留下倆看着刀哥和良子。
胖子點了點頭,往身上掛上滑索,先滑了過去。
刀哥看着我,我也盯着他,他這會要是敢有動作,我就準備用刀劃開他的喉嚨。
過了有半分鐘,胖子到對岸了,衝我們大喊道:“行了,對岸沒東西,這雲南王真他娘夠**的,宮殿全是金子造的,你們趕緊過來吧!
滑索被孫胖子‘弄’了回來,這邊還有我和崇一舟,刀哥和虛弱的良子。
我琢磨了一下,如果我要先走的話,崇一舟在這邊肯定‘弄’不過刀哥,於是我讓崇一舟先過去。
崇一舟巴不得早點過去,離刀哥遠一點,悻悻然的掛上滑索滑了了過去。
崇一舟到了那邊,也衝我們擺擺手喊了兩聲,示意安全到達了。
見我一個人在這邊,刀哥也沒有動手的意思,我鬆了口氣,眼睛劃過那壁畫,突然發現原本空白的第二張壁畫,這時也顯出了圖案!
我用手電一照,看的分明,那副壁畫上,顯示中間是一條溝壑,兩邊的陸地上,左邊站着兩個人,右邊也站着兩個人,中間有一道細線連着,就像是我們現在用的繩索。
但是不對勁啊?明明左岸有我刀哥良子三個人,爲什麼壁畫上只有兩個小人?
而且那壁畫上畫的溝壑下面,有很多長着長牙的小鬼,手裡拿着刀叉,好像再等我們墜落下去。
我覺得詭異極了,刀哥好像也看到那副壁畫,沒有吭氣。
我問:“現在你過去,還是良子過去?”
刀哥把良子背到滑索邊,給自己腰上掛了繩索,然後抱着良子,說準備跟良子兩人一起過去。
我知道刀哥是害怕我最後給他使絆子,那繩索能讓一百多公斤的胖子過去,刀哥和良子兩人過去也應該能承受得住,再說就算刀哥比我提前過去,那邊還有孫胖子和崇一舟看着,他們不會讓刀哥‘亂’來的。
這樣也好,我放心不少,就看着刀哥和良子滑了過去。
但是刀哥滑到一半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地,下面的深溝裡吹上來一陣劇烈的風,風裡隱隱約約還有什麼東西叫喚的聲音,恐怖極了,那栓在兩邊的繩索也在風中劇烈搖晃,刀哥抱着良子在半空中搖搖‘欲’墜,滑索也不往前面走了。
我連忙用手按住那繩索,儘量拉直,生怕被吹走了,對岸的孫胖子估計也拉直了,繩索緊繃繃的,刀哥他們又繼續往對岸滑動。
刀哥他們馬上要到對岸的時候,這時我用手電看到對岸下面邊沿的地方,好像趴着個綠‘色’的東西。
仔細一看,黑‘色’的鐵甲,還有很長的寶劍,那不是之前在耳室裡的綠‘毛’殭屍嗎?它怎麼趴在哪裡的?
而且它趴在那裡,對岸的孫胖子和崇一舟因爲角度根本看不到,那綠‘毛’殭屍紅‘色’的眼睛就盯着馬上到來的刀哥和良子,就像埋伏在那裡一樣。
我衝着對岸大喊,想要提醒刀哥和良子。
但是風太大了,我聲音一出去,就被深溝刮出風吹散了!
刀哥滑到對岸的一瞬間,剛想讓岸上的孫胖子接一下良子,這時我眼睜睜的看着那綠‘毛’殭屍一下高高跳起,抓住了刀哥抱着的良子的雙‘腿’。
良子的‘腿’挖掉了一塊‘肉’,被那綠‘毛’殭屍這麼一拽,疼的直叫喚。
見突然有東西跳出來抓住了良子,刀哥也嚇壞了,緊緊抓住良子。
綠‘毛’殭屍就在下面張着大嘴,一隻手拽着良子的‘腿’,一隻手拔出了腰間的寶劍,想要去砍刀哥。
刀哥一看嚇得一哆嗦,那綠‘毛’殭屍的力氣大極了,刀哥想把手鬆開,扔掉良子自己逃命,良子就掙扎着咬牙切齒死死抓住刀哥的手,指甲的深深的陷進了刀哥手臂的皮膚裡。
我聽不見,但是可以看到,刀哥吊在滑索上破口大罵,似乎再罵良子死也要拉着他一起死。
說完,刀哥就從腰間‘摸’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一下砍在了良子緊握他手臂的手上。
良子手臂鮮血直流,但是求生**勝過了一切,他掙扎着死死的盯着刀哥。
刀哥用匕首一下一下砍在了良子手上,直到良子的手已經快斷了的時候,良子不甘的慘叫一聲,鬆開了手,和那綠‘毛’殭屍轉眼就掉進了看不見的萬丈深淵裡!
刀哥慌忙解開滑索,爬上了對岸,心有餘悸的看着下面。
我心裡一涼,沒想到刀哥爲了活命,連自己兄弟的命都可以不要,而且良子沒有到達對岸,在深溝上就掉下去了,不正好應驗了那第二張壁畫嗎?
難道那‘女’巫真的有卜算先知的能力?
低頭看着那黑乎乎的深淵,不知道那裡面有什麼東西,後背一脊背冷汗,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第三幅壁畫是最後一幅,應該就是我們的結局了。
我真想看看結局到底是什麼,但是那第三張壁畫上的始終是空白一片,沒有再出現什麼圖案。
回過神來,我掛上滑索,到了對岸,回頭看着這不可預知的深淵,心有餘悸,總覺得這下面好像有什麼東西蠢蠢‘欲’動,爲良子的死也感到不值。
我冷冷的看了一眼刀哥,刀哥好像也心懷愧疚,不敢和我對視,打着手電繼續往前走。
跟孫胖子說的一樣,對岸的水榭亭臺樓閣全是用金子做磚,切成了一座恢弘的宮殿。
“這得用多少錢啊?”
孫胖子還有點興致,嘴裡嘖嘖有聲,東‘摸’‘摸’西看看,崇一舟雖然不說話,但眼中全是考古的狂熱,刀哥看着那些金子,恨不得都能拆成一塊快帶走。
我經歷過這一天一夜,覺得累極了,就想好好睡一覺,我覺得自己現在只要躺在地上,不管在哪都能睡着。
崇一舟拿起一個放在桌上的金瓶,看了看下面的落款說,果然更他想的差不多,這東西都落着明朝沈家的字號,也只有沈萬三能有這麼大的手筆,可以造得出這樣一座金‘子’宮殿,而南京那邊的沐英墓,不過是個簡陋的衣冠冢。
沈萬三富可敵國,最後不也是落的一個淒涼的結局?
要這麼多錢幹什麼呢?像刀哥一樣?爲了活命,爲了錢,自己的兄弟也可以不要?
我越想越覺得心寒,不知不覺和崇一舟走到了宮殿正中央。
崇一舟發現這裡面有燭臺,蠟燭似乎還能使用,孫胖子用打火機挨個點上,地面上全是金磚鋪路,金子做的立柱,金子做的走廊,手電一照,金‘花’‘花’的一片晃的人眼疼。
大廳正中央,一個三米長,兩米寬的鏤空雕‘花’金‘牀’上躺着一個人。
如果不是知道這裡是死人的墓,恐怕我一定會認爲那是個活人。
因爲這人面‘色’紅潤,皮膚沒有一點乾枯腐爛的跡象,躺在那張金‘牀’上,就像睡着了一樣。
只見這人身材魁梧,五十歲上下,面容不怒而自威,身着明黃‘色’皇袍,‘胸’口補子上一隻麒麟搖頭晃腦,活靈活現,崇一舟一看到這人,‘激’動的眼淚都下來,說這容貌與史料裡有九分相似,還有這衣服顏‘色’,‘胸’口這補子,只有異姓王爺才能穿,這人必是雲南王沐英無疑!
崇一舟一邊抹眼淚,一邊說看了這麼多年資料圖片,終於看到活人了,不對,是活死人了。
對於爲什麼沐英的屍首,保持的還像幾百年前一樣,崇一舟也說不知道爲什麼,只是高興的一直咧着嘴樂,說這次他出去,要是把這個消息宣佈考古界,恐怕崇一舟這個名字,就要名流千古了!
我懶的理這發瘋的臭老九,胖子也對死屍沒什麼興趣,我倆就在這黃金宮殿裡開始找,有沒有什麼出路,食物和水都沒有了,趕緊出去纔是正經事。
但是沒一會,就聽到崇一舟叫嚷求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