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想起那個穿長衣,帶寬沿帽連臉都看不清的人,我問道。
師傅老趙看了看正在陣中跳蹦子的郭老頭,突然一樂,說既然這樣我們將計就計,天快亮了,我們早點把這郭老頭收拾了,等到明天如此這般……
合計完,師傅老趙拿出一張黃符貼在胸口,大喊一聲“急急如律令!開!”,然後手持銅錢劍衝進陣中和那郭老頭打了起來。
不得不說,開了三納盾身的老趙,就像吃了仙豆的超級賽亞人,對上那個變成白毛殭屍的郭老頭,任由長的髮捲的指甲在老趙身上劃過,發出金屬般滋啦滋啦的聲響。
我在陣外抽着煙,感概萬分,雖然這種請神上身的三納盾身,以老趙四十年的童子功也只能堅持十分鐘,而且對體力透支極大,但是擁這種強橫的力量,是什麼感覺?
就見師傅老趙在陣中揮舞着銅錢劍猶如天神下凡,銅錢劍光芒更甚,在黑夜中和陣中的那盞煤油燈遙相呼應,刺的我不得不眯起眼睛觀戰,只見那銅錢劍抽打在殭屍身上,一大片一大片的黑色煞氣退去,基本上沒有反抗之力。
緊接着師傅老趙,一邊腳踩七星北斗步躲避着殭屍的獠牙,一邊一張張把符貼在郭老頭的胸口上,一會這郭老頭被黃符貼的像個黃糉子一樣,師傅老趙走出陣法外面,一下泄了勁道。
我看了看錶,剛好十分鐘,看樣子這已經是老趙的極限了,我連忙扶着師傅老趙坐在一邊,給他餵了點水,點上一根菸,問他現在怎麼處理。
師傅老趙喘了口氣,氣息有點不穩說:“你拿糯米撒在他身上,先去掉屍氣,等我休息好了,咱倆把他弄到後山埋掉,記住胸口的黃符不要撕,天快亮了,咱們倆動作得快點。”
我按照師傅老趙說的,把帶來的糯米勻勻撒在郭老頭變成的殭屍身上,加上去煞黃符,那濃郁的煞氣果真慢慢退散,最後郭老頭躺在地上不動了。
老趙休息好了,我和他擡着死沉死沉的屍體,慢慢到後山去。
挖開墳把郭老頭原封不動放回去,蓋上棺材蓋,師傅老趙想了想,說害怕屍體再被人利用,又用裝着黑狗血的墨斗在棺材上彈了幾根線,這樣不管在發生什麼天災意外,這屍體也不會自己再走出棺材了。
折騰一晚上,和老趙回去睡下,因爲師傅老趙已經預料到明天可能發生的事情,今天晚上養精蓄銳應對明天。
第二天一早,果然不出老趙所料,我和他還在睡覺,郭程遠回來了。
而且一見面,已經沒有了昨天的恭敬,郭程遠陰沉着臉說,要開館驗屍。
我心裡一咯噔,幸虧昨天晚上我和老趙已經把郭老頭埋回去了,郭程遠是怎麼知道屍變了,屍體跑出去了?
老趙點了點頭說,這樣是不是不太好,昨天才遷的新宅,今天就挖出來,是不是對死者不尊敬?
郭程遠咬了咬牙,說肯定是江陽和你下術了,把老爺子屍體弄沒了,現在那裡就是個空墳!
老趙笑了笑,說這怎麼可能?我爲什麼要這樣做?
郭程遠臉白了白說,當然你是要害我。
老趙聳了聳肩膀,那好吧,既然郭先生不相信我們,就開館驗屍吧。
一行人到了後山,昨天那些幫忙下葬的人也在,看到昨天才遷墳,今天又要挖出來,感覺很奇怪,但礙於郭程遠的身份,都不敢說什麼。
而且郭程遠身邊一直跟着那個穿着長衣的人,小聲的跟郭程遠竊竊私語,他一直低着頭,我也看不到他的臉。
我刻意走近了一點,還是看不到,但是我可以看到他的雙手上,全部包裹着白色的繃帶,而且還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這個味道讓我想起上次在醫院碰見的那個人,所以我對這個人格外留意。
這墳上的土怎麼好像動過,跟昨天下葬的時候不一樣了?郭程遠冷笑問道。
我一聽有點慌了神,師傅老趙微微一笑,摸了摸土不慌不忙的說:“昨晚下大雨,北方的土質鹼性大,一過水自然變了樣子。”
郭程遠不吭氣了,陰着臉讓人起墳開館。
但是開了棺,郭老頭安安穩穩的還躺在棺材裡,郭程遠臉色一變,生氣的對身邊的那個人說了什麼話。
那個人連忙彎着腰說了些話。
郭程遠轉臉過來,擠出了張笑臉,說:“趙先生,小江,我真是錯怪你們了,你們別往心裡去,還是請你們把老爺子安葬了,多少錢我出,這趟真是辛苦你們了。”
師傅老趙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老趙到底是經歷過大場面的,我一身冷汗都下來了。
原來昨天晚上用陣困住那殭屍的時候,老趙就跟我說,肯定是這個所謂大師想害我們,那塊地明明是養屍地,他卻把人葬在那裡,屍體變成殭屍之後不見了,郭程遠一定會勃然大怒,會找我們的麻煩,這都是那個人安排好的。
但是師傅老趙提前猜到,昨天我們收拾了殭屍,沒有采用最妥當的方法燒掉,而是用黃符和黑狗血封住,就是怕今天郭程遠來找我們。
這一下,看着郭程遠的表情,別提多精彩了,而且那個帶着寬沿帽的人,站在一邊不吭氣了,估計他也沒料到,我和老趙會千辛萬苦的又把人埋回來。
這件事之後,郭程遠也挺好不好意思,給我和師傅老趙封了一個大紅包,看樣子他只是被那個人利用了。
我趁着那個人不在,小聲問了一句:“郭副市長,你從哪找的這個大師?靈不靈?”
郭程遠笑了笑,神秘的說:“這個先生我也是最近偶然遇到了。別說,這個先生可靈了,幫我解決了很多問題,我最近出了家裡這老爺子的事情,工作上有些不順心的事情,讓這個先生幫我問了問陰陽之後,也順風順水,尤其是女人緣方面……嘿嘿,小江,要不我讓他幫你也看看?”
我心裡大致明白了,這個人不知道用了什麼術讓郭程遠最近職場情場都很得意,博得了郭程遠的信任,只是他爲什麼要害我和老趙?
我見郭程遠神神秘秘的不願意多說,只好笑了笑說謝謝市長美意,我這最近忙的焦頭爛額的哪有時間找女人。
郭程遠笑了笑,說有需要的時候開口說話,就是這個大師擡擡手的事。
我皺了皺眉頭,看着郭程遠和那個人走遠了,把這些事情跟師傅老趙說了一遍。
師傅老趙想了想,說道門裡沒這樣的術,多半是邪術,你可要提醒郭程遠小心了,有些事情自作虐不可活。
現在郭程遠和那個人打的火熱,說了也白說,我琢磨還是找個機會再說吧。
回到江州,孫胖子已經到外地去採購裝備了,崇一舟也爲了西行的事情出發了,家裡只剩下我一個人,我琢磨着能不能趁機把李冰研或者江玉婷約回家裡,見機發生點什麼。
但是很快發生了一件事,讓我無暇再琢磨這些事。
有一天下午下班碰上高峰期,不好打車,我坐上公交車,下了車,才發現包不見了。
那個包是院長陳琳送給我的,說是獎勵我最近工作表現不錯,是一個不錯的牌子,裡面雖然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但丟了有點可惜。
晚上在家睡覺,半夜半夢半醒間,我好像聽到門開的聲音。
聲音很小,但是自從和氏璧被李雯拿走以後,我睡覺又開始做惡夢了,而且哪怕睡着了,都睡的很輕,一點動靜就能把我吵醒。
我心說奇怪了,家裡是安全門,門上是三道鎖,除了有鑰匙能打開,一般小毛賊根本沒這技術,是不是孫胖子又回來了?
我沒往心裡去,繼續睡。
但是那聲音悉悉索索了一會,又開門離開了。
早上我給孫胖子打了個電話,問他昨晚是不是回來了?
孫胖子那邊吵吵鬧鬧的,像是正在買東西,跟別人討價還價,孫胖子笑着說:“江總司令,你是不是想我想的產生幻覺了,我這還在南邊買東西呢,要不這就趕回去陪你?”
我說滾你大爺的,江爺我不喜歡男人,你買完東西就早點回來,別又賭博把錢輸完了。
孫胖子答應兩聲,掛了電話,我心說真是怪了,這是誰半夜進了我家,又悄悄的離開了?
想想我還有點害怕,這真要是大晚上進來一個陌生人,怪嚇人的。
不過我看了看,家裡值錢的東西一樣沒少,客廳放着幾千塊的散鈔,也分毫未動,這個人到我家想找什麼呢?
這天晚上,我故意把家裡的燈全部打開了一會,然後關了燈,打了車假裝出門。
讓司機帶着我在附近轉了半個小時,然後我又回到了小區。
走到樓下,往樓上一看,雖然拉着窗簾,的那是家裡臥室的燈是亮的。
媽的,還真是進賊了!來一次不行,還要再來一次,把我家當公共廁所了?
我從地上撿了半塊磚,準備一見到這賊,就照他臉上先拍十塊錢的。
怕動靜太大,我壓輕腳步爬樓梯到了門前,輕輕一摸,門留着一條縫,這賊多半還在家裡沒走。
我摸出板塊轉,剛要走進去,一個穿着黑衣服,獐頭鼠目的瘦子正迎面從臥室裡走出來。
看到我他愣了愣,見我堵着門,他轉身拔腿就跑,從窗戶上翻了下去。
我心裡一驚,我家住六樓,這下去小命不都沒了?
我低頭一看,這孫子沒穿鞋子,就像一隻猿猴一樣,抓住樓房外面一切可以攀登的東西,正在往下晃,看着搖搖晃晃,但是速度很快,我心裡叫奇,說真碰上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