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不應該幫杜茹清的。這個女人心狠手辣,又幾番害我,她要是死在什麼執法會的人手上,對我來說是件天大的好事。她死了,那本拘魂冊也就失效了。
可是剛纔聽了她的那段陳述,我心中生出了一絲憐憫。杜茹清其實是個非常可憐的女人,年幼時的慘痛經歷造成了她現在的性格扭曲。我覺得自己有必要幫她一把,盡最大努力去改變她的極端態度。
基於以上的原因,我最終答應了她的交易。
“你具體說說執法會的情況,我對這個組織還一無所知。”我說。
杜茹清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天空,然後緩緩說道:“執法會是一個非常神秘的組織,這個組織具體是從什麼時候成立的,已經無從考證了。我只知道,它的歷史不會低於1000年。”
“1000年?”我驚歎道。照杜茹清所說,這個組織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宋朝了?
杜茹清點了點頭:“這只是流傳在修真界的一種說法,有可能它的歷史還要悠久,具體有多長只有執法會的創立者才知道了。”
她繼續說道:“執法會內部一共有兩層階級,一層是執行者,一層是執法者。其中執行者有15位,這15位又被圈子裡的人稱爲15尊者。他們是從目前修真界的門派中嚴格挑選出來的,無論道法或者品行都經過了執法會的嚴厲考覈。這15尊者是專門執行追殺任務的,這次奉命前來抓我的就是15尊者之一。”
“那還有一層執法者呢?”我問。
“執法者是執法會的精英,他們各自掌控着執法會內部的一部分權利。他們從來不以真面目示人,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真實名字和身份。執法者一共有五位,代號分別是天尊,地罡,武神,風仙,金羅。這五位又被圈子裡的人稱爲五聖人,15位執行者直接聽命於他們。”
“五聖人!聽上去很神秘啊!”我好奇地問:“那執法會就沒有一位最高統治者?”
“有的,執法會也有頭目的,不過這個人的神秘程度更加的匪夷所思。他的一切資料都是未知數,所以大家都稱他爲‘謎’!”
“謎?”我咕噥了一句。聽了杜茹清的介紹,自己對這個執法會越來越感興趣,這個在幕後執行正義的組織爲什麼搞得那麼神秘?
我急着問:“還有什麼關於執法會的資料嗎?”
杜茹清搖了搖頭:“目前只知道這些了。”
“那我怎麼幫你度過這個劫數?有什麼具體的方法嗎?”
“劫數未到之前,我也不知道,只能到時候見機行事了。”
我心想,又是一件吉凶未卜的事情。
“對了!”杜茹清突然說道:“這幾天我要住到你家裡去,直到躲過這道劫數爲止。”
“什麼?”我吃驚地張大嘴巴:“這怎麼行!你不能住我那!”
“爲什麼不可以?丁曉磬能住,爲什麼我不能住?”
我靠!這個女人瞭解的還真詳細。
“她是我女朋友,你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一男一女怎麼能住在一起。”我怕這個女人萬一神經又錯亂了,那時候我逃都沒地方逃,何況曉磬那關也過不去。
“我們雖然不是朋友關係,但這件事牽涉到我的生死,你既然答應幫我了,就要好事做到底!”
我現在真後悔攬了這趟活,這個女人實在是不好對付。
“那我和曉磬去解釋一下,免得她誤會。”現在自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杜茹清心滿意足地笑了笑:“那就先多謝你了。”
看着她的笑容,我真猜不透這個女人的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回到小禮堂門口的時候,還是有很多人圍在那裡。曉磬遠遠看見我們,立刻就奔了過來。
她來到近前,拉着杜茹清的手問:“你們都談好了?儒君沒欺負你吧!”
杜茹清靦腆地笑了笑:“沒有,儒君只是答應我住到他家去了。”
我在邊上差點暈倒,這個女人在幹什麼?突然之間這麼親熱地稱呼我,而且自說自話的就把這件事告訴了曉磬。她故意要造成我和曉磬之間的誤會嗎!
果然,曉磬的臉色一下子凝固了。
我連忙解釋道:“曉磬,你聽我說……”
“住口!”曉磬衝着我怒喊了一聲,眼淚從她的眼眶裡滾落:“你什麼也不用解釋了,我全知道了!”說完,發瘋似地轉身就跑。
我立刻就要追上去,可是胳膊卻被杜茹清拉住了。
“你想幹什麼!”我怒視着她,心中一股怒火燒起。
她嬌笑了一聲:“我不過是替你把事情和她說了,省得你難以啓齒,你應該謝謝我纔對!”
“你放手!”我狠狠地說道。
“你是要追上去和她解釋嗎?沒用的,以她現在這種狀態,根本聽不進你的解釋,還是讓她一個人先冷靜下吧。這樣對她有好處。”杜茹清笑着說。
她的笑容很甜美,要是遇到別的男人,肯定會被這種笑容迷得神魂顛倒,可是在我眼睛裡,她的笑容簡直惡毒無比。
“不用你操心,你放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我現在就恨不得給她一巴掌。
“好吧,既然你不領情,我也沒辦法。”說着她鬆開了手。
我剛準備撒腿去追曉磬,又有一個人把我喊住了。
“宋儒君!你先別走,剛纔跑哪裡去了?害得我找了半天,我有話要和你說!”
我轉頭一看,正是姓呂的。
他媽的,什麼時候不來,偏這個時候來。我心裡狠罵了一句,這幫條子拿着納稅人的錢,沒本事破案只會煩人。
呂刑警走到我跟前,開口就說:“小宋啊。這次你立大功了,我們會向上級詳細彙報這件案子的經過,到時候你就成英雄了!說不定還會得到國家頒發的獎狀和獎金。現在麻煩你和我們回趟警局,配合我們把這件案子的偵破過程詳細記錄下來,我們也好和上頭彙報。”
操!又要去那種憋死人的地方。我冷笑了一下:“謝謝呂刑警的好意,我覺得你還是應該派人,先把我家的攝像頭和竊聽器全部拆乾淨再說。否則別怪我起訴你們亂用職權,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非法扣留我7天,還在我家裡非法安裝了竊聽竊視裝備!”
我這麼一說,姓呂的冷汗都冒了出來:“誤會了,誤會了。不知道是哪個手下沒經過我同意就胡亂行事,回去我就給他們處分。”
我心想,這種事情,沒你們這種頭的吩咐,那些小卒子敢自做主張嗎?現在倒是推的乾淨。
我那樣說也不過是嚇他一嚇,老實說和警察打官司,那是沒事找事幹,等於拿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就算你再有理也會被他們說成沒理的,再沒理也會被他們說成有理的,再加上法庭上那幫吃公家飯的,所謂官官相護。
就這樣,萬般無奈之下,我又被帶回了警局。等事情全部弄妥之後,已經是晚上了。
一出局子我就打電話給曉磬,可得到的回覆卻是對方已關機。
我知道她是在生我的氣,我給她發了條短信:曉磬,對不起!我沒經過你的同意就擅自答應讓杜茹清住到我家。我知道是我不對。但是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樣,中間的隱情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找個機會我們好好談談。我發誓!宋儒君要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短信發完後,我稍微鬆了口氣。擡頭看了看朦朧的夜色,腦子裡想着早上任博源臨死前的陳述和杜茹清的故事,心裡不禁升起一股感慨。
人生就像一條羊腸小路,不知道前面還有幾個彎。這條小路有時寬,有時窄,有崎嶇,也有坦途,還有美麗的風景,也會有險山惡水……我不知道這條小路上還會有什麼樣的魔難在前面等着自己。
管它呢!船到橋頭自然直!想到這裡我伸手攔下了一輛出租,飛快向家裡駛去。
不一會,車子就停在了小區樓下。我剛下車,就聽到背後傳來一把柔美的聲音。
“儒君,你終於回來啦。人家在樓下等得好辛苦。”
我回頭看去,不是別人,正是杜茹清。
她換了一套新衣服,粉紅色的小背心,粉紅色的超短裙,腳上一雙粉色的高跟鞋,看上去就像童話故事裡的公主一樣美麗。
不過這個漂亮女人在我眼裡就是一個惡魔。我的腦子嗡的一聲,心想這個魔女真是我命中的煞星啊!
“怎麼了?站在那裡發什麼呆!還不快點請人家上樓,我的腳都站得痛死了,這麼對待女生是很不禮貌的。”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嘆着氣說道:“上來吧!”說完,自顧自地往裡走。
杜茹清笑着跑了上來,一把勾住了我的胳膊。
“你這是幹什麼?”我連忙把她甩開。
杜茹清的眼睛突然變得通紅,緊接着淚水奪眶而出,她哽咽着說道:“你……你就那麼討厭我嗎?”
天那!我最見不得女人掉眼淚了,特別是這麼漂亮的女人。我心裡在想,要是杜茹清不是蔣雁雁,說不定……
想到這裡,我狠狠地掐了一下大腿。心中暗暗告戒自己,就算她不是蔣雁雁,自己也已經有曉磬了,絕不能做對不起她的事情。
我從身上掏出了紙巾塞到了她手中:“擦一下吧,再漂亮的女人,哭起來也會變得難看的。”
我不知道杜茹清在搞什麼飛機,這個女人太會演戲了,自己絕不能被她的幾滴鱷魚眼淚給騙了。
杜茹清擦完眼淚後,又伸手勾住了我。我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心想隨便吧,自己就當拎只包。
進了房間之後,她笑着看了看門背後的封門符,也沒有多問我什麼,而是直接問我浴室在什麼地方。
我領她進了浴室,自個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浴室裡水聲嘩嘩的,不一會她洗完澡走了出來。
“儒君。”杜茹清在我背後輕輕地喊了一聲。
我心裡知道她肯定又在搞什麼花樣,可脖子還是不聽指揮地轉了過去。
杜茹清穿着一件半透明的粉色沙裙,一頭溼漉漉的黑色秀髮順服地搭在肩上,把她的脖子和肩膀襯托的更加白皙。
粉色紗羣下,誘人的侗體若隱若現。她的肌膚如雪般白,似玉般滑,酥胸高挺,細腰豐臀,曲線玲瓏。真是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則瘦。
我看得不禁有些呆了。
杜茹清微微一笑舉步向我盈盈走來,真是一擡足間春色無邊,一挪步中風情萬千。她走到我身邊輕輕坐下,一雙玉手放在我的胸口。我只聞到一陣香風撲來,渾身上下一陣燥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