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緊摟着曉磬,她的身體在我懷裡輕輕顫抖,眼角的淚水把我胸口處的衣服打溼了一片。
許下這個3年的約定,自己不知道是對還是錯?在這個紙醉金迷的慾望都市中,海誓山盟已經成爲了初戀少男少女們的美好憧憬,或者是熟男熟女們牀第間的即興表演。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可以堅持3年,更加無法知道3年後的她會變成什麼樣子。退一步講,即使大家都堅守了這個諾言,但是3年後相聚的我們,還能找回現在這種感覺嗎?時間這樣東西是可以摧毀一切的。
我突然覺得這個約定有點幼稚的可笑,自己應該過了衝動的年齡,怎麼還會天真的說出這種不經過大腦思考的話來?或許是自己還不夠成熟,或許是自己對愛情還報着少年時代的美好憧憬。雙宿雙飛,白頭偕老,不管怎麼說,這是人人都向往的美好結局。
我托起了曉磬的下巴,用手將她臉上的淚水抹掉:“還有最後的幾天,你能好好的陪我一起度過嗎?”
曉磬點了點頭,她的眼神中有些悲傷,有些內疚,更多的是不捨。我感到很欣慰,至少從這雙眼睛裡,我看到了她對我的愛慕和依戀。
接下去的幾天對我們來說是何等的彌足珍貴。我和曉磬都極力營造出浪漫溫馨的氛圍。
僅有的幾天甜蜜後,迎來的是痛苦的分別。當我和她在機場揮淚告別的時候,一種說不出的落寞突然涌上心頭,這種感覺讓我的心像罐了鉛似的沉重。
看着她的背影通過了機場剪票口,我無助地閉上了眼睛,身子緩緩地轉了過去,我覺得現在應該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了,我可不想看着那架載着她的飛機飛上藍天,漸漸的離我遠去。
“宋儒君!”
就在我跨出第一步的時候,一句響亮的喊聲在機場大廳裡響了起來。
我猛然轉過身子。
丁曉磬滿含熱淚地衝我揮動着手臂:“再見~儒君!記住我們的約定,3年後,我會回來找你的。”她大聲喊着。
我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一種酸楚瞬間侵佔了自己的鼻腔。我衝着她舉起了右手,做了一個3的手勢,然後用力地點了點頭。
就這樣,我和曉磬告別了。最終自己還是看着那架載着她的飛機飛上了藍天,我心中默默祝福着:“一路平安。”
走出侯機大廳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背後喊住了我。
“宋儒君。”
我回頭看去,竟然是杜茹清。
“是你?你一直在跟蹤我?”我感到有些生氣。
杜茹清有些尷尬地問道:“你不會怪我吧?”
我重重地哼了一聲,自顧自的向前走去。
她小跑着跟了上來:“你有沒有把我們倆的事情向曉磬解釋清楚?”
“沒有!”我冷冷地回道。
杜茹清顯然有些吃驚:“沒有?那……”
我停下了身形,轉身打斷了她的話:“我和曉磬的事情,你最好少操心,還有,以後不要要這樣鬼鬼祟祟的跟蹤我!”
杜茹清的眼圈一下子紅了,看着她委屈的樣子,我又不忍地說道:“算了算了,一起走吧。”
她紅着眼說道:“對不起,以後不會這樣了。我是想和你說一聲,我也要走了?”
“你?去哪?”我驚訝地問。
“回大羅教,師傅讓我回去。”她說。
“哦!原來這樣。”我應了一聲:“那我現在先送你回學校吧。”
她點了點頭。
我打車把她送到了宿舍樓下,她硬要我在車上等會,說上去拿樣東西送我。
不一會她提着一個大畫框跑了下來,塞到了出租車的後備箱裡。
我伸出頭去問道:“你畫的畫?”
她笑着點了點頭。
“畫的什麼?”我好奇地問。
“你回去看了就知道了。”她神秘兮兮地說。
我笑了笑:“謝謝!”
杜茹清抿嘴一笑:“有什麼好謝的,無聊的時候打發時間畫的,希望你會喜歡。”
“會喜歡的!”我敷衍了一句後和她道了別,然後讓司機掉頭開出了學校。
車子一出學校大門,司機就忍不住誇讚了起來:“你女朋友可真漂亮啊,我開了這麼久出租,還是第一次看到像他這麼漂亮的女生,你可真有福氣。”
我笑着沒有回答。心想,要是杜茹清真是自己女朋友的話,說不定還有多少麻煩呢?這種女人只可遠觀。
回到家後,我把畫框靠在了沙發上,然後點了一支菸。現在這間屋子突然變的空蕩起來。沒了曉磬的的笑聲,以後的生活會寂寞很多。
吞雲吐霧的時候,我盯着那個包着一層油紙的畫框猜想,杜茹清會畫什麼東西?難道是她的自畫像?想到這裡我不禁笑了起來。
掐了菸頭後,我撕開了畫框外面的那層油紙。
呈現在自己眼前的圖畫讓我感到有些意外,因爲這幅畫並不是杜茹清的自畫像,也不是畫的我,更不是山水花鳥,而是畫的丁曉磬。
我有些吃驚地看着這幅精美的曉磬半身像,最後發現畫框的右下角還寫着一行小字:祝真摯的愛情天長地久。
我心裡一陣激動,然後站在那裡傻笑了一會。這個杜茹清,有時候還真琢磨不透她的心思。
我在屋子裡轉了幾圈,最後還是決定把這幅畫掛在書房裡。一切弄妥之後,我看着畫中曉磬的笑容,心中感到了一絲安慰。
我心裡在想,或許這一切都是天意,自己和曉磬註定要有一段分離。我祈禱着自己和曉磬之間的愛情能像那句祝福一樣天長地久……
就在我沉浸於遐想中的時候,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來電顯示居然是方知文打來的,我立刻接通了電話。
“喂!”
“喂!是宋儒君嗎?我是方知文。”
“是我,師傅找我有什麼事嗎?”
“有點事,你現在有空的話來白雲觀一趟,我在那裡等你!”
“師傅又來上海了?”
“是的,等你到了,我再具體和你說。”
“好的,我馬上趕來。”說完,我掛斷了手機,向白雲觀趕去。
我不知道方知文爲什麼又來上海了,現在離他走的時候還不到兩個月。難道他又發現了什麼藏寶線索要帶着自己一起去挖寶?一想到上次去找十神器的事情,我就覺得有些不寒而慄。
來到白雲觀的時候,我看到方知文已經站在了胡不歸的算命攤前,和以前一樣,他還是一付悠哉悠哉的樣子。
我立刻跑上前去喊道:“師傅!”
方知文一臉興奮地看着我:“又見面了,這段時間過的怎麼樣?道法修煉的如何了?”
這段時間裡發生的事情真是讓人意想不到,我整理了一下思緒後把這兩個月裡發生的所有事情仔仔細細和方知文說了一遍。
等我把所有事情說完後,邊上的胡不歸先跳了起來:“上次和你一起來的那個女人是蔣雁雁?”
我點了點頭:“上次沒和師兄說明,不好意思。”
“沒什麼,沒什麼……”胡不歸連忙說道:“最後沒事就好!”
方知文聽完後跺了跺腳:“早知道有這些事,我該早點來上海的,呆在山裡悶都悶死了,一點也不好玩。我早就想會會緣真的六趣金輪和他的六道法眼了。”
“師傅,他的那個金輪叫六趣金輪嗎?好像非常厲害,我的隱身符被他一照就現了原形了。”我說。
方知文嗯了一聲:“緣真是普安寺緣字輩裡最厲害的一個人物,他的六趣金輪是普安寺的鎮寺至寶,能照透世間一切幻象,能渡世人去六道輪迴。”
方知文看了看我:“要不是有你,杜茹清肯定被他的六趣金輪渡去三惡道了。”
“就是畜生道,惡鬼道,地獄道?”我問。
“是的,要是我沒猜錯的話,按照杜茹清身前的業果,應該是被渡去三惡道中最悽慘的地獄道!要受火燒、油煎、冰凍、刀刮、錐刺、剝皮……之苦,直到她身前的業力全部消盡才能脫身苦海。”
我聽的冷汗直冒,這地獄道還真夠恐怖的。
方知文看着我的表情笑了笑:“幸虧她遇到了你這位好心貴人,要不就慘了。”
我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問:“師傅這次來上海有什麼事嗎?”
方知文嘆了口氣:“別提了,還記得上次我麼去挖寶的事情嗎?”
“當然記得!”我說。
“上次我拿到的那把寶劍是假貨,根本不是什麼十神器,是那些道士用來矇蔽視線的***,我們都上當了。真的十神器估計已經被埋在下面了。”方知文說到這裡又長嘆了一口氣。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暗自想着,莫非自己胸口的那塊魔骨真的就是十神器之一?
“那師傅這次來上海是爲了繼續找那件東西嗎?”
“不找了,那個地方既然已經坍塌了,想找也沒辦法找了,這幫道士可真有一套,害我被師傅責備了一通。”方知文氣呼呼地說道。
“那師傅這次來上海是爲了?”
方知文笑着說:“這次來是爲了帶你回山門的,你的事情我已經和掌門師傅說了。下個月是太上清虛道祭拜開派祖師爺的祭祀大典,太上清虛道的所有門徒都必須回山祭拜,所以你也要跟我回去,正好也讓你看看自己的師門是什麼模樣。”
“真的嗎?”我感到有些興奮,自己還從來沒去過修真界的仙山、洞府,這回可要大開眼界了。
“不知道師門在什麼地方?”我興奮地問道。
方知文伸手遙遙一指:“這個方向一直下去,在西藏的橫斷山脈。”
我順着方知文手指的方向望去,心裡興奮地喊道:“美麗而充滿神秘色彩的西藏;中國最長、最寬,景色最爲壯麗奇特的橫斷山脈;還有孕育了神秘馬幫文化的茶馬古道,我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