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連夜向西北光明山趕去,陸青崖沒有說爲什麼要這麼急,駱夜也不願意去問。自從煙霞峰出事之後,兩人隱隱之間有了一些隔膜。問起兩個人將來會不會兵戈相向的時候駱夜已經深感懊悔,也許只是下意識的想到。如果還是以前的陸青崖。對於他的敏感駱夜這隻怕是不能容忍的吧。
光明山的地位在魔門很特殊,既是光明山的的總壇所在,又是魔門的聖地。駱夜還在想陸青崖怎麼帶自己進去的時候,陸青崖居然在衆多光明山弟子的守衛之下堂而皇之地走進了光明山。光明山的守衛不可謂不森嚴,只是再森嚴,對於絕對的實力面前,仍舊是不堪一擊。以前有了雲翔子這個先例,光明山對於正大光明進去的人盤查不是很嚴。就連當時雲翔子來光明山的時候都是以煙霞峰門下的身份前來拜訪的。
陸青崖把駱夜引領到自己臨時住的地方,看得出光明山對於陸青崖還是比較器重。居住的地方依山臨水,風景上佳。在西北一地光明山是很特別的存在,不受寒潮和冷風的襲擊,四季如春,草木繁茂。陸青崖並沒有叮囑什麼,駱夜知道這裡畢竟不是煙霞峰或者道門,而是隨時可能跟道門翻臉的地方。儘量不外出,萬一招惹到了什麼人,或者走去了什麼不該去的地方,到時候就麻煩大了。陸青崖只是叫他先休息一陣子,然後就離開了,也不知道是去準備些什麼。駱夜剛準備躺下養下神,連日的匆忙趕路已經是十分疲倦,隔壁不遠處出來有人朗誦古詩的聲音。“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駱夜不知道這是什麼朝代詩人所做,但是朗誦詩歌人的聲音確實很熟悉。
唸完詩歌之後,那人長嘆一聲,“千里尋緣,萬里求份。佳人不可得,良配難再求。”這句話一落到駱夜的耳中,駱夜就知道了是誰。出了殷成秀這麼喜歡顯擺的自己風流倜儻的人,只怕九州在難以尋找出第二人來。
駱夜正準備起身去問候一下,又想到在光明山的地盤之上,萬一殷成秀翻臉,那就真的麻煩了。剛念想着,隔壁的殷成秀已經一改斯文狀態,破口大罵起來,“小衛你個王八蛋,老子叫你去做的事你一樣也沒有做完,還想你將來能成爲第二個衛煌了。這樣的廢物還不如丟進河裡餵魚。”
裡面小衛恭敬委屈地回答,“少爺,你叫我去查一下樓小軒的來歷。那人
的來歷是在是太神秘,我知道他與冥宗有一些關係,但是絕對不是上下屬的關於。樓小軒答應了他們什麼,冥宗也願意暫時給他安排一個身份。其他的都無從查起,來歷也是莫名其妙。就好像橫空出世的一樣,還有我在查他身份的時候,還有別的人也在查。但是那人的修爲太強,我不敢驚動了,所以才撤了回來。”
殷成秀聽了之後,稍微舒緩了一下口氣,“算了算了,叫你做人的事情你還這麼麻煩。不用查了,真要讓是他發現,萬一你的嘴巴不嚴,那人非把我剁了不可。”
“少爺放心,就算我下油鍋,上刀山我也不會出賣少爺的,我們風陵渡雖然算了不方大派,爲什麼也這麼忌憚他。”小衛有些不解的問道。他跟樓小軒一起行走過幾日。根本不敢用自己的秘法區試探樓小軒的底線,連少爺都不允許,這是少爺前所未有露出的謹慎神態。
“只是叫你去查查底細,那有這麼多廢話。我要是能夠動他,早就只會各個堂口了。這個人不是九州中原人,而且對於道門也好,我們也好,都沒有太大的敵意。他不來找我們的麻煩已經是萬幸的了,你還想去找他的麻煩,只怕到時候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殷成秀冷笑道。小衛看起來謙虛,只不過是迫於自己的威壓。這個人的心計有時候甚至比自己都要深,樓小軒豈是一般人能夠動得了的。真要是小衛想去動,只怕就是要死的時候,殷成秀都懶得去看一眼。
駱夜纔想起之前殷成秀故意把小衛當成誘餌留在青葉寺的原因,原來是想去查詢樓小軒的底線。樓小軒現在只怕一直在追蹤妖妖他們,也不知道妖妖能不能順利離開。畢竟樓小軒不比西月翎,西月翎要是不是因爲有事先離開,只怕也沒有那麼好對付。知道了一點殷成秀的秘密,駱夜的有些高興起來。素來喜歡看別人熱鬧的殷成秀,也難得讓人看他自己的熱鬧。
隔壁房間裡面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沒過一會兒,就看見窗邊的人影一閃,看體形應該是小衛出去了。自從道門一別之後,雖然殷成秀還是那個樣子,但是駱夜大概明白如果不是緊要的關頭,素來謹慎的殷成秀應該是不會做出什麼對自己不利的事情。畢竟小羅山宗與光明山之間還有或多或少的摩擦。
駱夜走進殷成秀的房門,輕輕地敲了兩下。屋內的殷成秀也是倍感奇怪,在光明山除了跟幾個老古董打過照面之外,再沒有認識的人,
而且就算是跟長老一輩的人見面,還是依賴了他老子殷峰的名頭。殷成秀開門一開,頓時大感意外,鬼祟地往外面看了看,趕緊把駱夜拉了進來。那神情要比駱夜這個外來者還要擔心。關門之後又是滿臉笑意,“駱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你來這裡幹什麼,要是別人知道我這裡藏了一個煙霞峰子弟,說給了我老子聽,我老子肯定會親自拿刀把我押回風陵渡。莫不是你是進來偷摸拿點東西的?”
“我還沒問你來這裡有什麼事情呢,看你那樣子也不想是做什麼好事。”駱夜毫不客氣地說道,平時殷成秀看起來比正人君子還要正常,此時變得異常的鬼祟猥瑣,肯定沒有安什麼好心。
殷成秀隨便找了張椅子躺靠下來,“殷公子我是特地來光明山消遣時間的,上次衛煌不是去風陵渡吃喝了幾天麼,我這是特地來吃回去的。”明明知道誰都不會相信這麼無聊的藉口,殷成秀仍舊是說的津津有味。“你可能不相信,你不相信也沒辦法。”
駱夜扭頭就走,“殷公子既然不想說什麼,那麼我還是窩回去自己的房間好,你來這裡吃喝未必是真的,可是我來這裡觀賞風景沒有參半點的假。”駱夜努力讓自己的神情變得很純真可靠。“好了,不打攪你了。我也回去了。”
殷成秀一個箭步衝了上來,趕緊拉住,“駱兄,我們都有那麼多天的感情了,特意來拜訪一次就這麼走了多不好意思,再坐一會兒。”駱夜執意不肯,殷成秀嘴巴猶自不知道在找什麼藉口。“好吧,說真的,我是來找光明山借點東西的。真的,我可以發誓。”
如果真有能夠相信殷成秀的發誓,只怕九州不知道要多多少冤死的鬼。他所說的借就肯定是偷,所說的拿肯定就是搶。“最近風陵渡有些週轉不靈,光明山的寶貝多,沈左衛最近剛好不在,就順便借點東西回去玩玩。不過駱兄你來了,對我來說簡直是如虎添翼,要不咱們合計一下。”
駱夜假裝同意說道:“可以啊,不過拿到的東西怎麼划算?”
殷成秀想了一會兒,忽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駱夜是怎麼進來的。剛纔一直在扯自己的事情,他都沒有說自己是怎麼進來光明山的。“咦,你自己是怎麼進來的。光明山雖然比不得我們風陵渡門禁森嚴,但是以你現在的修爲,很難想象是走進來的。”臉色忽然一變,“莫非你是被抓來進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