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四個人都在絞盡腦汁的思索着,究竟怎樣才能夠更好的擺脫眼下的困境,使棚子我二人得以順利的脫險。我深知再這樣脫下去也想不出什麼更好的辦法,且對於我們還會更加的不利,於是乾脆擡起頭來,對另外三個人說道:“不能在這麼幹等下去了,我們進山已經一個多星期了,這時間太久了!該辦的事兒卻還沒有辦成,如果再這麼繼續待下去,我怕是會發生更加不利的意外!”
棚子不明白我的意思,說道:“來都來了,事已至此還怕有啥更壞的事情發生嗎?”
方紅對棚子說道:“你可別忘了我們三個是以什麼樣的目的進山而來的,我們是爲了幫助西窪溝的羣衆找回種牛才深入這大山的腹地,那也是在我們的強烈要求之下和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被迫同意我們進山的。而我們三個人的身份,我是政府的公務人員,而你們兩個又都是插過隊的知情,上面的人知道這件事兒能踏實的下來嗎?肯定要派人進山來接應我們!如果我們早一點兒辦完事兒,回去的途中沒準還能碰到接迎的人,他們也能少遭遇點兒風險。可你看這大山深處步步是坎,如果等着接應的人深入到大山腹地來,遭遇了什麼不測,那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棚子做事兒一根筋,雖然長自詡爲常勝將軍,但是在和我的戰術切磋中常常瞻前不顧後。他做事兒一根筋,所以很難將問題考慮的全面,而方紅所想的要遠遠高於棚子。方紅說完後又轉頭看向我,問道:“你想好了想要怎麼辦了嗎?”
我點點頭,說道:“嗯,我想好了……”何琳琳驚訝的擡起頭看着我的臉,我對她們笑了笑,“感謝你們陪我走到這裡,以後的路我還能走多遠,我不知道!但是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可能會走到你們的前面!當然彭司令可能也會隨着我的步伐而遠去!不過這並沒有什麼,希望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你們能夠走得更遠!”
何琳琳捅了我一下:“你說什麼呢?”
我說:“我決定硬來!按照你們剛剛的分析,這兩尊石像很可能可以將我們體內的陰氣化解開,這個概率有多高?”
何琳琳淡淡的說道:“你不會是要玩兒真的吧?這個成功的概率可不到百分之三十呢,這只是我們的一種沒有任何根據的推斷,而從我們剛剛分析的情況來看,這塊兒石頭對人的危害很大,卻並非是用來吸收陰氣的,其重要作用是來隔斷洞內陰氣與洞外陽氣的流通!”
我點點頭:“那我就把所有的希望都壓在這不到百分之三十的概率上,反正橫豎都是死,要死咱也得自己挑個死法!還記得嗎?怕死就不要幹革命,我們也是呀,怕死還出來搞什麼探險!”
何琳琳早已意識到我又要來胡的,打斷我道:“你要幹嘛?”
我說:“前幾次攻堅戰都叫彭的壞同志給包圓了,雖然沒有使我軍在戰略目標上得到轉移,但卻爲我軍的下一步行動打下了堅實的基礎。所以我認爲此時該輪到我來衝鋒陷陣了。”
棚子一聽急眼了:“咋着老杜,你想搶我飯碗呀?要是當小白鼠,我看還是我來,我五大三粗的比你可壯實多了,所以耐力肯定比你強……”
我打斷棚子道:“你還真甭跟我吹,這件事兒要是我來,出現意外可能會有百分之五十的機率存活下來,可要是你的話,出現意外準死!”
我和棚子單就這件事兒辯解了很久,最後棚子發現他再怎麼說也沒法說服我,便只好答應讓我試試!其實我心裡也沒底,也就無非是試着將自己腦袋上的大包靠近那兩尊石像而已!
我站起身圍着這兩尊石像轉了轉,這兩尊石像均是和服打扮,看樣子都是男子,兩尊石像的姿勢很詭異也很特殊,都雙雙弓着腰,左面的石像右手在上,左手在下,做出一種令人難以想象的姿態,而這石門打開的時候,卻剛好能夠接觸到石像的兩隻手。右面的石像是左手在上,右手在下,其姿態和另一個少有差異,但我瞪着眼睛看了很久,也沒有看出什麼來。那扇門打開也剛好可以放到石像的手裡……
這石像周邊極寒,再加之我身上的衣着單薄,所以我只是圍着轉了兩圈,就已經渾身發抖了!雖然我剛剛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決心,但我的意識卻還是清醒的,我不可能這麼隨隨便便的就把生命交付給死神!所以我需要有一個最保險的策略……
我站在石像邊上低頭思考着,這時候我的眼睛突然被地上的一根火腿所吸引……
我猛然間想起,那是剛剛在我們進來的時候,我用來試探這石人的火腿,那時候火腿被寒氣所侵蝕,被我一下子丟在了地上。想到這裡,我突然有了打算,我彎腰從地上將那根火腿撿起來,此時那火腿的根部還插着那顆子彈殼,雖然還沒有觸碰到那火腿,但遠遠地我就已經被它所釋放出來的寒意所震懾到!
我捏着那根火腿看了看,咬咬牙便朝着自己頭頂上的水泡觸碰過去……
一瞬間一種寒意涌便全身,一種從未經歷過的疼痛瞬間使我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我的身體像是被抽空了一般,一下子便癱倒在地上!何琳琳離我最近,趕緊身上將我摟在自己的腿上枕好。我的意識漸漸模糊了,但我的手卻沒有離開額頭,眼前的景象在一點點變得模糊,漸漸的我只能夠依稀的聞見一絲從何琳琳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香氣,之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醒了過來。看到另外三個人正看着我微笑,醒來後我做的第一件事兒就是伸手朝着自己的額頭摸去,我竟然驚奇的發現,額頭上的水泡不知道啥時候已經消除了……
瞎貓碰死耗子了,棚子說:“杜司令,下面也該本司令開始了啊!”方紅消防着我剛剛的樣子,用一根接觸過石像的火腿朝着棚子額頭上的那個水泡觸碰過去,我頓時看到棚子的表情變得很難受,但他強忍着愣是沒哼一聲……
棚子大概昏迷了兩個小時左右,在此期間我的體力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我親眼看着棚子額頭上的水泡在一點點消失,就像是親眼看到了自己額頭上的水泡消失了一樣!
棚子醒來後,爲了照顧棚子,我們決定還是坐在洞中休息片刻。我問何琳琳和方紅:“這歪打正着的方法竟然將我們給拯救了?你倆分析分析這究竟是啥原理?”
方紅笑了笑,沒說話。何琳琳說:“兩種情況!”
“哦?”我疑問道。
何琳琳說:“第一種情況就是,咱們所做的一切推論都是假的,就是自己在嚇唬自己呢!其實陰氣不會致人死亡,那水泡裡裝的是陰氣。而那石像是至寒之物,它將寒意傳達到火腿之上,你的水泡在接觸火腿以後,熱脹冷縮,漸漸地就消失了!至於你們的昏迷不過是疼過勁了而已!”
“啊?”棚子驚訝道。
何琳琳笑了笑,又說道:“還有一種可能,那就需要對咱們之前的推斷再進行一番補充!這兩尊石像不是單純的不融於陰陽二氣的物質,而且它很可能還是陰陽二氣的過濾裝置!這兩道石門之間的間隔實際上就是一個簡單的過濾器。外面的陽氣通過這裡的時候,裡面的石像將陰氣提取出來,再送入洞中……也就是說着兩尊石像可以實現將陰氣從陰陽二氣當中抽離出來!所以在接觸你們額頭的時候,就將那聚積在水泡內的陰氣抽了出來,你們的身體一下子無法適應,所以纔會昏迷,就像陰氣剛剛進入你們體內的時候一樣,也是因爲暫時無法適應纔會渾身乏力!”
何琳琳說的似乎很有道理,通過仔細的思考,我還是較爲偏向第二種說法。但無論第一種說法還是第二種說法,她都是微笑着講出來的,似乎我終歸還是沒死,她很高興!但無論是哪一種情況,或許都無所謂了,因爲至少這一關我們算是過來了,或許事實的真相也並不是我們所說的這兩種可能!但那又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