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帝寵妻 085 她兇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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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酈,你以爲這樣就擺脫了我了嗎?休想!
“他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以爲將童酈推出去了,他就萬事大吉,休想!”蕭墨站起來,凝視着夜色,腦子浮出裡那張表變化無常的小臉。
“看來童二小姐與北寧王府撕破臉了。”寧邑冷着臉。
蕭墨皺着眉頭聽着寧邑稟報北寧王府的事,臉色陰森。
內院的正房燈火通明。
距離凌州十里外的張城官府驛站外立着十幾個黑紅束裝的虎賁軍,馬圈裡的都是清一色黑色高頭戰馬。
果然最黑的還是那個傢伙,自己似乎遠遠達不到他那個等級,砸了還要錢,真是臉皮城牆一樣厚啊。
童顏聽見這個消息,張大了嘴,半響無語。
赤色揮了揮手,只聽見一聲哨聲,瘋狂的羽雀閣的人立刻收手,整齊劃一的飄出北寧王府,留下一片狼藉。
王府頓時更加混亂。
北寧王一口氣沒上來,噗的一下噴了一口鮮血,嚇得童貴抱住他搖晃的身體,大叫着,“快叫府醫!快點擡王爺進去。”
赤色黑色身影飄然落在北寧王面前,銀色半臉蝶形面具下薄脣微揚,冷冷道,“這位是王爺吧,我家少主說王府放謠言,辱沒羽雀閣,今日來砸一個時辰以示警戒,明日午時,送五萬兩銀票來,此事一筆勾銷,否則,晚一日,砸一日,直到整個王府砸完。”
北寧王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
羽雀閣統一黑色束狀,帶着面具,個個威風凜凜,手裡拿着燒火棍,從大門外開始,見東西就砸,見房子就拆。下人們住的一長溜倒座門窗和裡面的東西幾乎都被砸壞完了,還有人跳上房頂,房頂也是一個窟窿一個窟窿的。
剛過後院踏進前院,就聽見到處尖叫聲,哭聲,整個王府雞飛狗跳的,不過沒有見到有殺人的,打砸聲倒是不斷。
北寧王大怒,拔腿就往外走。
“啊!殺進來?”童貴驚訝得張大了嘴,難道他們敢光天化日之下下到王府殺人?
司香忙穩了神,“羽雀閣的人殺進來了。”
“怎麼回事!”北寧王皺着眉頭,“沒有體統!”
“不好了。”司香臉色煞白,跑得頭都亂了,像是受到極大的驚嚇。
童貴一愣,很快反應過來,“好。”
“好,很好!”北寧王臉色陰沉,“這裡不需要添置東西了,立刻安排馬車,將柳氏先送回盛京。童華一起走。”
北寧王府裡,北寧王臉色鐵青,看着人整理柳氏的院子。童貴稟報被砸的數量,還有一部分被童顏拿走。
童顏斜睨着他,沒事老跑到這裡幹嘛?真是閒得慌。
蕭慕站起來,“沒幹嘛。就是瞧瞧紫靈雀死了沒有。”施施然往外走去。
“你來幹嘛?”
童顏挑眉,好吧,和這種人說話總是難成一個調子。
“頂着羽雀閣夫人的名義去,也不砸個驚天動地,只砸個小院有什麼好顯擺的?”
童顏皺眉,什麼意思?
蕭慕放下手,笑看她,“真沒出息。”
童顏依靠着欄杆,抱胸看着蕭慕,“砸了,你有意見?”
蕭慕捂着眼睛,眼不見爲淨,“還不去撈它。”木青嗖的一下下了水,將只剩下半條鳥命的傢伙撈了起來,嫚兒趕緊用自己的衣服兜着包裹着往西暖房自己的房間跑。
“它不會游泳!”木青黑着臉低聲說。
“哼,毛太乾了,不太好拔。”說着,抓着它直接往抱夏下面的湖砸去,還沒來得及聽見慘叫聲,只聽見噗通一聲,水面劃開蕩蕩波瀾,紫靈雀不見了蹤影。
童顏拔一根,紫靈雀慘叫一聲高過一聲,蕭慕用手堵住耳朵,嫚兒、木青半邊臉一抽一抽,這個女人惹不得。
“學嚼舌根是嗎?”叫你裝萌跟着我,原來做間諜!直接三根。
“喜歡裸奔是嗎?”叫你背後使壞!拔兩根。
“毛都不剩是嗎?”叫你鸚鵡學舌!拔一根。
“救命啊!”紫靈雀慘烈的尖叫着,可惜翅膀已經被人抓住了。
“主人,主人,她就是個兇婆娘。快帶紫紫走吧,要不紫紫連毛都不剩了……”紫靈雀話音未落,就看見某個兇婆娘涼涼的眼睛飄過來。
嫚兒邊聽邊笑,紫靈雀的記憶力非常好,竟然將童顏囂張的聲調學得活靈活現。
“就是就是。”紫靈雀看見主人似乎對囂張女人不滿了,頓時精神抖擻,跳了起來,飛到抱夏欄杆上,抖了抖蔫不拉幾的鳥毛,噼裡啪啦的將今天的過程講了一遍。
蕭慕撇着她,“你也跟着囂張了,王府夫人的院子也隨便砸了。”
嫚兒見問,忙上前一步,“就是因爲童華放出不好聽的話,小姐火了,隨便砸了柳氏的院子。”
“今天那麼究竟生什麼了?”
被主子嫌棄的紫靈雀簡直悲痛欲絕,索性躺在地上耍賴。
嫚兒憋着笑,童顏下令不准它洗澡,已經整整十天沒洗澡了,可不臭嗎?本來着金光的紫毛如緞一般光滑,可現在,被自己的鳥屎粘着,早晚還寒風露宿的,神鳥都變乞丐鳥了。童顏那天路過它身邊涼涼的說了一句,“果然人靠衣裝,鳥靠毛裝,嘖嘖嘖,瞧你真的很醜很醜。”氣得紫靈雀當初差點氣厥過去。
“臭,幾天沒洗澡了?”蕭慕嫌棄地白了它一眼。
蕭慕擡手將它拍了出去,可憐的傢伙撲哧一下摔在地上好個鳥啃屎造型。
木青很快把恨不得撲到主子身上撒嬌的紫靈雀帶來,它長着翅膀撲哧一下就飛到蕭慕的肩膀上,歪着腦袋擠出一滴鳥淚,嬌滴滴地說,“主人……人家好可憐……”
“把紫靈雀來帶。”
蕭慕走到抱夏往椅子上舒服的一坐,“去找劉大夫來給她把個脈,她虛火旺盛,入冬了,你注意些。”嫚兒忙點頭。
紫靈雀可不管那麼多,它受夠了,一定要讓主子想起它的好來,拼了命的叫着。
嫚兒嘴角一抽,瞟了一眼花癡一般的鳥兒,要是讓童顏聽到了,還不知要怎麼懲罰它呢。
紫靈雀遠遠的就已經聞到主人的氣息,它立刻蹦了起來,“主人,主人,讓奴婢來服侍您。”
嫚兒讓翠果和春蓮守着童顏,自己趕緊跟着蕭慕,看他模樣好像有事吩咐。
輕手輕腳的走出來,穿過抄手遊廊往前院的抱夏走去。
蕭慕來的時候,她睡得正香,站在她面前看着她睡着如孩提一般的模樣,不由笑了。童顏砸了王府不到一個時辰,他就知道了。趙侗最清楚王府護衛的能力,所以,有趙侗兄妹在,他不用擔心她的安全,倒是很想看看她兇悍的模樣。瞧她的臉蛋微微紅,應該是有些上火。
童顏了一大通脾氣,如火朝天了一頓,這會兒感覺有些疲倦了,索性歪在貴妃椅上隨便搭了一條薄毯子就睡了。
“好嘞。”嫚兒笑着。
“好啊,派人去通傳,悔過書不少於千字,否則我不滿意的就重寫。今晚就要拿到,你找兩個模仿筆跡的高手抄他個幾百份,再將北寧王的印也做了,蓋上去。全城張貼,再找個人送到餘杭城,一路給我張貼。”
童顏收到北寧王送來的帖子,冷笑,一丟。
童華委屈的含淚看着他,可知道父親不會改變主意,只好咬脣點頭。
“悔過書你自己寫,我這就去下帖子告訴童酈。”
北寧王看着她,恨鐵不成鋼。
童華怔住,眼淚沒幹,可想着那個囂張夜降王府用血淋淋的聘禮下定,還將蕭墨整得丟了聖旨也沒吭聲。
“還不是你蠢!”北寧王怒喝,“我們都已經準備回盛京了,你節外生枝不是愚蠢嗎?你派人敗壞她的名聲不要緊,想過羽雀閣嗎?先不要說羽雀閣不是你輕易招惹的,如今羽雀閣接皇命,與以往更加不同!鬼公子對她的緊張,你不是不知道,否則,他會輕易在王府露面?真是不自量力!”
“父親,你怎麼可以就任由她這樣放肆!”童華忍不住了,放聲大哭起來。
北寧王怔怔的看着被砸毀的柳氏院子,頭一回,感覺到,這個女兒是他的浩劫。
嫚兒、趙侗立刻護在她身邊,衆人浩浩蕩蕩的揚長而去。
童顏噗嗤一笑,站了起來,揮了揮手,“走吧,王府大得很呢,今兒累了,明兒來砸。”
“悔過書可以寫,蓋印……不妥。”
他很清楚,童顏帶着怒氣而來,而他就剩下童華這一個可用的人,童瑩庶出,容貌和才氣與童華比都相差一大截,他不能讓童華毀了。
“你……”童華剛想說話,被北寧王一瞪,壓了回去。
“當然能嫁,商戶人家,農戶人家,如此金枝玉葉一定非常搶手。”童顏慢條斯理地說着。
“不可能!”童華尖叫着。北寧王臉色一變,“你這是讓童華永遠嫁不出去嗎?”
“親筆悔過書,蓋上北寧王府的印。”
北寧王咬了咬牙,“你說,想怎麼樣?”
童顏依舊穩如泰山坐着,撫弄着她的指甲。
“閉嘴!”北寧王一把扇了過去,大得童華一愣,想哭,看着北寧王怒的樣子,又不敢哭,只能憋屈的咬脣低聲哭。
“憑什麼我閉嘴?她有什麼資格在王府耀武揚威!”童華實在無法忍受。
北寧王氣得要跳起來,緊握拳頭,強忍着,瞪着童華,“你閉嘴!”
童顏不理她,看着北寧王,“王爺,有人說你的女兒是賤人,不知道王爺是什麼人呢?”
童華被摔得狠,額頭磕破了,臉上也擦掉一層皮,聽到童顏的話一驚,不顧疼痛爬起來衝過來,被嫚兒一把抓住胸前的衣襟又推到在地,她顧不上儀態了,哭着指着童顏大罵,“你這個賤人!你害我沒有辦法嫁給鎮國王爺,難道還想連我最後希望也奪走嗎?”
“父親,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如此家教讓外人看着丟臉啊。童華還想嫁入御王府,我看也難了。”
“喲,這是殺人滅口啊。童華,你真有柳氏的血脈遺傳風範啊,想當初你的娘也是當衆親手殺了自己最親信人的至親,看來你母女真夠黑心絕的。可憐跟着你忠心耿耿的奴才們啊。”童顏一笑,北寧王的臉色已經大變,她是在提醒柳氏多麼的殘忍。
趙侗見童顏的眼色沒有阻止,自己也就抱胸旁觀,接着看見童顏眨了眨眼睛,趙侗一揮手,童華被掀翻到兩米遠。
童華氣得不行,拔出頭上的簪,衝過去對着沒有防備她的女人惡狠狠的紮下去。頓時,鮮血從脖子裡流出,司琪哭叫着撲上來抱着姨母叫着。
“不要啊!”女人和司琪同時嚇得尖叫着,女人拼命掙扎。司琪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三小姐,求您救救我姨母,她是我唯一的親人啊。”
趙侗一聲冷應,拔出劍就對準那女人的手就要落下。
“哦?我本來還想念着妹妹的貼身大丫鬟的面,饒了你,既然你和王府的人沒有任何沾親帶故的,我又何必手軟呢?來人啊,把她手給我剁了!”
那女人見童華不讓司琪認,自然是不敢認的,咬牙搖頭,“我不認得什麼司琪。”
“你是司琪的姨母?”童顏低頭看。
司琪捂着臉頓時明白,看着被五花大綁的姨母也是無奈。
童華反手就是一巴掌,“蠢人,看清楚了再喊,外面的女人都一個摸樣,誰是你姨母!”
“姨母!”司琪驚叫起來。
趙侗將抓來的人往地上一扔。
“帶上來。”
“你有何憑證?”北寧王忍着怒氣道。
“父親,我沒有,是她血口噴人!”童華氣得小臉鐵青,指着童顏卻不敢靠近。
北寧王被她一翻言論說得張了張嘴,猛扭頭看被司琪扶出來的童華,厲聲喝道,“你幹了什麼!”
童顏用手颳了一下賣乖的紫靈雀的小嘴巴,“童華散佈謠言辱我清白,庶妹侮辱嫡姐這樣的懲罰太輕了。於我倒沒什麼,反正已經與鬼爺一起了。只是愚蠢的童華竟然將北寧王府陷入反對朝廷,意圖破壞賑災大事,這我作爲嫡出女兒就看不下去了。”
北寧王被她森冷之氣怔住,面前這個少女那麼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