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她如此直白的回答,蕭慕一愣,童顏感覺腳下一鬆,乘機一抽腳,往上一弓,正中他的下三寸,痛得他呲牙咧嘴,捂着兩腿間滾到一邊,“你……這個女人,專幹斷子絕孫的事情!萬一生不出兒子,爺唯你是問!”
童顏立刻爬起來瞪他,“你這種長得很違和,活着佔內存的貨,不讓你斷子絕孫讓誰斷!”
蕭慕聽不懂她的話,忽然就想笑,有女人敢在自己面前肆意妄爲也是蠻稀奇的,其實這樣的相處,反而少了束博,有種輕鬆而愉快感,尤其看到她小老虎的樣子,蠻可愛的。
“斷子絕孫倒不是大事,讓愛妃得不到幸福倒是頂大的事了。”蕭慕調侃着揉着腿間,懶懶的躺到另一側。
“呵,您老忘了我不是昭儀了,就算我的幸福也不是你給了。如今我已經賜婚給你弟弟,又喜獲鬼公子下大禮求娶,你有兩大情敵等着,不擔心的話儘管放馬過來先把他們兩個撂倒再說。”
蕭慕無所謂笑着,“我沒耐心撂倒兩個。你就說想嫁給誰?”
“反正不是你。”童顏嫌棄地上下打量他,“要錢沒錢,要勢沒勢,跟着你喝西北風啊。”
蕭慕瞪她,這女人!
搶了自己暖香閣的兩大頭牌,外加三個頂級舞姬兩個一等琴師,還順帶帶走了一羣客戶,要不是他太大方,豈容她輕易奪了?不知好歹!
童顏纔不管他爲何瞪着一雙你欠我八百萬的死魚眼,撐着腦袋氣他,“其實,蕭墨蠻不錯的,深淵第一王爺,又帥氣又有兵權。要不,鬼公子蠻不錯的,那身段,那家世,還有那一羣小美男,恩……”
看她一臉好色相,蕭慕哼了一聲,“是嗎?那你幹嘛要逃出蕭墨手掌?至於鬼公子,傳聞他長得一副鬼顏,小心嚇死你。”
“長得醜總比人面獸心要好。”
蕭慕瞅她,“恩,你倒是和他般配得很,一個醜,一個更醜。”
“哼,這叫妒忌。”
蕭慕鼻腔哼一聲,他會妒忌?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在身後摸索一陣,忽地伸手壓住童顏的肩膀,人俯身上來,童顏大怒就要擡腳踹。
有完沒完!
“別亂動,再動扒光你的衣服。”蕭慕冷着臉道。
童顏一怔,他是什麼意思,打是肯定打不過他的,可我爲人肉,豈能不低頭,他應該不至於那麼下三濫。索性眯眼睛,一副你愛幹嘛幹嘛,姑奶奶當你死人的態度。
蕭慕薄脣一彎,另一隻手掌中出現一枚黃玉雕的圓瓶子,用手指在裡面一轉,手指上出現一團金黃色透明的凝膠。仔細的在她起了紅紗的脖子上仔細塗抹。
一陣冰涼透過皮膚透進來,極舒服的感覺。
原來他再給她塗藥。忍不住睜開一隻眼睛偷看他,見他神情專注,可他們的姿勢太曖昧了,讓她渾身起雞皮疙瘩。
好一會兒,蕭慕才鬆了口氣,立直身子,淡淡道,“恩,一瓶玉蓮冰凌凝脂膏價值千金,上次給你一瓶,這次又用了我的,給你打個八折,共計1500黃金,這帳先記上。”
童顏瞪大眼睛,你不去搶好了。
對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不搭理,掀起窗簾讓冷空氣透進來,吹散剛纔自己血脈賁張的感覺,“我們這是去哪?”
“回凌州,不過先去趟餘杭城。”蕭慕抱拳倚靠在軟榻上,“這裡快到江南郡了。”
“嗯?”腦袋一轉,回凌州,那鬼公子會不會等在那裡啊?北寧王說舅舅在餘杭等着,可嫚兒應該沒有跟着他們,一時情急也忘了問她要認舅舅的信物。可轉念一想,也罷了。舅舅沒接到她,說不定會去凌州,該見總會見到的。至於去不去玄璣,見到兩位舅舅摸摸底再作打算。
“正好,我要拿回鬼公子手上的嫁妝。”
“剛還誓言旦旦的要嫁給他,這會兒還想拿回嫁妝。人都是他的,嫁妝自然是人家的。”蕭慕將書拾起,悠然的翻着,卻沒有在任何一頁停下。
童顏皺眉,嫁妝其可以白給的?
“是你讓他來幫我的,自然你要負責到底啊。”
蕭慕擡眸,一語雙關,“恩,爺會負責到底的。”
童顏瞪他一眼,沉默一會,轉移話題問道,“蕭慕,你還想反攻皇權嗎?說不定是條不歸路。”
蕭慕擡眸,一笑,“難道我不攻回去,就有路走了嗎?”
“其實,你不笨,當初如果利用你的忠心部下,也說不定能贏,何必弄到假死。一旦撤出戰場,不明真相的很可能就倒戈了。”
蕭慕不語,在軟榻邊上一個木匣子裡取出一個精緻的棋盤,將一枚白玉棋子放在正中央,抓了一把墨玉棋子,圍着白棋整整圍了五圈。
“身在其中,毫無退路,何不一死,涅槃重生。”
童顏心頭一跳,他曾經是那個被困的無路可退的白子嗎?不由看了一眼蕭慕,此刻的他深沉、冷靜,又是個完全不同的一面。
蕭慕看着她臉上的表情,微微一笑,“如今盛京三大世家形成三足鼎立之局,互相又有牽制,我抽身出來,在外做個執手,按我的方式將其重新佈局,未必沒有勝算。而且,也免去遭人暗算。”
童顏摸着下巴沉思,蕭慕有鬼公子的情報網絡,有駱風揚背後的天極,那天看他抓到龍羌的殺手,未必沒有在龍羌設下關係網,加上自己背後的玄璣,他還真的未必沒有勝算。可顛覆朝廷,需要的資金是巨大的。
再看這傢伙,看上去很有錢,應該早有準備,眼珠子一轉,“喂,和你商量下,我們換個合作方式。”
蕭慕將她滴溜轉着眼珠的小動作收入眼底,小腦瓜子不知又想些什麼,挑眉,恢復慵懶笑意,“哦?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