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深如畫,畫墨因爲受傷,此刻便早早的入睡了,在夢中她夢到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前一部分很美很甜,後面那一部分卻冷的滲人。
在夢中,父親對自己很好很好,雖然幾個姐姐對自己都有着意見,卻終究未曾欺負自己,在那中途她遇到了一個人。
那人給人的感覺就是君子如玉溫爾雅的存在,尤其是看向自己時,會讓你覺得你便是他的全世界,“清潭一生一世一雙人,待我坐上那位置,我便讓你做我的王后,”
只是後來那所謂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卻多出了另外一個女人蘭若曦,“你騙我,這賤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明明就說娶我一個人,”
男子輕聲細語道,“清潭你要相信我,你也知道蘭家有助與我,難道你要看到我被景王弄死嗎?清潭此刻就蘭家可以救我,所以我才娶她的,清潭我沒有碰她,”
那一次“她”選着了相信對方,只是過了不久對方卻懷孕了,這讓她更加悲痛欲絕,****去理論,也許是愛了纔會一次次被糊弄過去。
其實她心中都懂,也清楚眼前的人在騙自己,只是女人戀愛就是殺,只是因爲喜歡所以才忍下了這一切,所有人都僅僅是看到那刁蠻跋扈的外表,卻未曾看到那一顆柔軟的心。
若她真要動手,小輩中當真沒有幾人可以攔下,只是她卻因爲喜歡所以退讓,最多也不過是發脾氣,只是她卻從來都未曾想到過,就是這發脾氣便成爲了十惡不赦之人。
難道她有錯嗎?曾經對方許了一生一世一雙人,最後一次次食言了,她難道連抱怨也發脾氣的資格也沒有?這便是錯?錯在她是女兒身。
時間匆匆而過,哪一天她的朗哥哥重傷而歸,“朗哥哥你怎麼了?”伸出手扶着對方,衝着下人道,“你們快點說,他怎麼了?你們說?”
因爲擔心所以脾氣壞極了,也因爲這一點她未曾看到那男子眼眸內的厭惡,跟四周圍那輕視又厭煩的目光,一切都彷彿就她一人還活在這夢中。
太醫很快就來爲對方療傷,只是越醫卻越壞,見此的她便拼命的用內力爲對方續命,“清潭咳咳……我就要死了,你還是別白費功夫了,”
聞言的她並沒有說話,而是依舊我行我素的替對方輸內力,幾分每一次都弄的自己剩下半條命,半個月內她越發的消瘦,整個人都看上去病怏怏。只是就是如此卻依舊每一天的輸這內力,每一天在對方**前照顧,高傲如她驕傲如她,何時如此低三下四去照顧一個人,若不是真心愛到骨子內,“朗哥哥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的……”“清潭……咳咳……你別在白費功夫了,”說着一口鮮血吐出來,然後整個人暈死過去,面對這一點太醫說沒救了。
只是那固執的少女卻執着救回了對方,夢中的一切就猶如那走馬觀花的紀錄片一般,“清潭小姐如果要救……救太子殿下只有一個辦法……”有着辦法可以救對方,只是半個月內少女第一次露出那笑容來,“你說什麼辦法?只要可以救朗哥哥,我會不惜一切代價,”
“清潭小姐可知道,這離開京城百里之外,有着一座寒潭,而此刻這寒潭內有着一條青莽,只要太子殿下服下這青莽的蛇膽,一定可以好全的,”
“好我這就取去回來,”她去了,原本就因爲半月來替對方輸內力,弄的自己虛弱不堪,此刻去那寒潭當真有着作死的跡象。
取回了蛇膽重傷昏迷在那太子府外,醒過來後卻發現在自己家中,“朗哥哥那?”醒過來第一件事情便是找對方,卻想不到。
“小姐你安心養傷,太子殿下好了,不過在忙,”是啊……一句在忙便差不多又半個月,在這中途她發現自己經脈盡斷,面對這一點心疼如刀割,卻依舊認爲救回了對方一切都值得。
因爲重傷又經脈盡斷的緣故,此刻那身子自然抵抗力下降,整個人便在發熱的厲害,高燒不斷連續了十天之久,所有人都認爲她熬不過去。
卻因爲那一刻起熬過去了,因爲她要等着對方出現,只是重傷中重病中,對方終究未曾來,心涼如水,卻執念成灰,不一樣將那一切妄想毀了。
她一無所有獨獨留下那一個人,豈會說斷就斷那念頭,而在半個月後,丫鬟告訴自己,又聖旨來了,聽到這聖旨後,立刻歡歡喜喜去接。
聽到這秦王的名字便微微一愣,“爲什麼是秦王叔?而不是太子殿下?你幹什麼?”她拼命的咆哮着,拉着那大太監的衣服。
只是對方卻冷酷的看了看她,伸出手推開對方,“你還當自己是誰啊?懾四小姐你一個廢人,哪裡比得上懾清苑懾小姐,所以秦王妃已經算恩典了,”
看着手中的聖旨,在聽到這些話,回過頭就看到那高高在上的大姐,此刻一臉冷意的看向自己,那目光彷彿在看傻子一般,彷彿在說她傻。
“咳咳……終其一生捨棄所有,這便是得來的回報,”說着便一口鮮血吐出來,整個人便倒在那地上,眼眸內落下那不甘的淚水。
所謂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終究不過是一場笑話,她成爲了大梁所有人的笑話,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笑話,因爲天底下沒有人比她還傻的傻子了。
夜深深原本就重病的她,卻又迎來了另外一場打擊,“太子殿下你放心,我從父親那書房看了,這賤人的確是那一族的人,只是太子殿下你認爲此刻,對方還會傻乎乎相信你嗎?”
模模糊糊中傳來了說話的聲音,聽不清楚也沒辦法看清楚,“該死的懾衛,這老匹夫……好我聽你的,”此刻另外一道聲音也道。
那聲音有些熟悉卻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很快那手腕上傳來了疼痛,下一秒便聽到有人道,“這位小姐,如果你要換上她的血,其中有着很大風險,說不定對方會喪命,而你也有着危險,”
“那怎麼辦?”那斷斷續續的聲音,入了耳卻聽不清楚,就感覺腦袋很混,整個人都模模糊糊的疼的厲害,口乾舌燥心也疼。
“只能夠換三分之二,因爲你的身體也會受不了,”模模糊糊中體內感覺有着什麼東西在流逝着,整個人的氣息越發的虛弱。
在不知道過了多久後,又聽到了聲音,“將對方丟下絕風崖底,”這男子的聲音好熟悉,莫名的心疼憤怒着。
風吹過臉頰,淚眼模糊,“這女人也算倒黴,被主子利用了,最後還落一個連收屍都沒有人收的地步,”
“你幹什麼?”四周圍有着幾道聲音傳來,“懾小姐說了,挑斷她的手腳腳筋,在挖了她的雙眼,割掉舌頭免得她道下面去胡說八道,”
“好了,做事得饒人處且饒人,你挑斷了手筋腳筋便可,還要多行陰德干什麼?人家都變成這樣,就讓別人乾乾淨淨的走,”
聽到這話下一秒身體便騰空,睜開眼睛看着那山崖上的人,整個人便快速降落,轟了一聲便落入那水潭中,冰冷刺骨的水,彷彿要讓自己窒息了一般。
“我到底哪裡錯了?”此時此刻她依舊不明白,自己哪裡錯了,有哪裡讓那些人如此之怨恨了,恨意淹沒了胸口,氣息越發的混亂。
有人說她做的事情,就算狼心狗肺也會焐熱了,只可惜她喜歡的那個人,卻比狼心狗肺還不如,在焐也沒辦法焐熱,因爲那是狼心狗肺如鐵一般硬冰一樣冷的心,怎麼會焐的熱?
只是她想就算養**物那也有着幾分感情,卻想不到過她連**物都不如,半點都不猶豫的毀了自己,我不高興癡心錯付一朝毀,數年妾意薄情郎。
夢中的一切仿若那懾清幽的一生,何其可悲眼角下的淚水劃過,心中悲涼淹沒了整個人,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她是如此被丟下那絕風崖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