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水瘋狂的灌入了我的眼鼻口腔,肺部的空氣越來越少,我拼命的想要在掙扎,可是卻被湖水拖得越沉越深。
湖面離我越來越遠,就像我無數次做過的那場夢一樣,周圍的水將我深深的包裹在一起,無法動彈。我悲催的想,自己大概這次真的要死了吧。
很快肺部裡面的空氣越來越稀薄,我眼睜睜的看着江小杰和我錯之交臂,心中悔恨無比,早知道不要多管閒事了,江小杰的死活和我沒有一點關係啊,現在反而把自己的性命都給搭上了,實在是一個虧本的買賣啊!不過事已至此,我也沒有辦法了。
現在說這些都沒有作用了,我只能盼望施佑霖早點收拾完那個女鬼來救我,意識慢慢的失去了,我只感覺周身十分的沉重,像是被萬斤巨石給壓住一般,十分的難受。
頭暈耳鳴。
再次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眼睛上被糊上什麼噁心的東西一樣,迷茫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還躺在水中!
我靠,那我現在是死了嗎?周圍有很多漆黑的水草在飄蕩,我的身體被倒掉在一個木樁子上面,朝着周圍看去發現水中竟然有一座府邸,這府邸十分的老舊,又因爲泡在水中所以看不真切。
周圍有魚兒遊動,但是我卻可以在裡面自由的呼吸,真是奇了怪。
我記得昏迷之前我好像是被什麼東西拖到了湖水下面來的,難道是那個女鬼嗎?可是我現在到底是死了還是活着?施佑霖沒有來救我嗎?
太多的疑惑在我的腦袋裡面困擾着險些要爆炸一般。
我沒有辦法,只好努力的晃動自己的身體,想要掙脫幫助我的水草,結果等我死命的掙扎卻無力的發現纏着我的壓根就不是什麼水草,而是一頭茂盛烏黑的頭髮。
我摸着這古怪的長髮,心中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回過頭去果然看到我的背後竟然緊緊的像是背了一個人一樣,她的頭髮纏着我的身體,讓我無法移動。
等我好不容易纔偏過頭看清楚我背後揹着那人的長相,竟然和那個拖我下水的女鬼一模一樣。
我深呼吸一口氣,暗罵真是陰魂不散!這下怎麼辦,我似乎是被困在了水裡面了,也不知道施佑霖找不找得到我。
就在我想着如何逃跑的時候,我的腦子裡面突然炸開了一個幽冷的女聲。
“你終於醒了。”
我聽出來是那個女鬼的聲音,心裡氣得半死,頓時沒有好氣道:“你趕緊麻溜的放了我,不然待會我的人來了,有你好果子吃。”
話音剛落,就感覺纏在我身上的頭髮突然就收緊,勒得我十分的難受。
“事到如今還敢如此囂張,你現在我手上,我要弄死你容易得很。”女鬼依然漫不經心的說着話,但是我卻聽出她聲音裡面對我的怨恨。
我權衡了一下,這纔開口冷笑道:“那你倒是殺了我啊?你如果真的要殺我,恐怕也不會費力的把我拖入這湖底下吧,你究竟要幹什麼?”
女鬼聽到我的話,身上的頭髮終於鬆開了。
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她卻冷幽幽道:“我倒是想要殺了你,可是……可是江郎竟然如此的在意你這個女子,甚至不惜跳入湖水中來救你!如果你死了,他該何等的難過。”
江小杰跳下湖水裡面來救我了?不知道爲什麼我聽到這個消息,覺得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他現在怎麼樣了?”
女鬼道:“被那人救上岸去了。”
那人?難道是說施佑霖嗎?不過施佑霖怎麼可能會救江小杰,我表示不相信,於是繼續對女鬼說道。
“你都纏着他那麼多年了,你如果真心愛他,就應該放過他,讓他過正常人的生活,結婚生子,而不是他一旦有了喜歡的人,你就跑去扼殺!”
那個女鬼的頭髮漸漸的從我的身上褪去了,背後飄出來了一個身影,是那女鬼的,她披散着頭髮遮住了面容,正冷幽幽的看着我道。
“我纔是他的妻子,生生世世都是,其他女人都該死!”
好吧,我覺得自己和這個女鬼完全是無法交流的樣子,但是偏偏自己又不敢刺激她,誰讓我的小命都捏在她的手上。
“人鬼殊途,你這樣只會害了他的。”
女鬼悽慘的笑,重複道:“我害了他?我等了幾百年終於等到江郎,他是我最愛的人,我怎麼會害他,你這個女人怎麼會明白我對江郎的感情!”
“我當然明白了,不過你說等了他幾百年到底是什麼意思?你究竟是什麼時候纏上江小杰的?”
我看女鬼現在已經恢復了一些理智,況且看她現在這個樣子應該不會殺我,不如套些話出來。
女鬼看着我,似乎多了一絲想講故事的欲.望。
“這麼多年來,你是第一個看見我的人類,哪怕是江郎到如今也沒有見過我一面。”
原來這個女鬼名叫柳炊煙。
本是一個員外之女,從小出落得亭亭玉立,年方十六求親的人便踏破了門檻,但是她卻瞧不上任何一人,直到一次外出看燈會,在燈會上遇到了一個男子,名叫王岐,這男子相貌英俊又有才華,便打動了柳炊煙的春心,她託自家婢女崔兒將自己收捲上寫的詩詞給了那王岐,作爲定情信物。
兩人十分的投緣,不日便許下私定終身的承諾,但是因爲那時的封建社會,她和王岐幾乎很少見面,全靠丫鬟崔兒帶着書信來往,一開始也還好,兩人如膠似漆。
可是後來卻王岐其中出現了變故,那段時間便很少交流往來,柳炊煙本想告知父母她和王岐的事情,但是偏偏父母見王岐家道中落,不遠讓女兒嫁個這樣一個窮小子,於是便將她關在屋內。
她爲了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於是兩人打算私奔,那夜兩人約好,在鎮上的湖心亭見面,柳炊煙和丫鬟崔兒早早就等在了湖心亭中,卻遲遲的沒有見到王岐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