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我沒有失敗,隨着手掌擡起我看見了掌心,那應該是是傷口的地方赫然是一隻血淋淋的眼睛,猙獰圓瞪着我,我手一抖。
一股刺疼突然從大腦裡出現,我雙手抱頭,一個前傾,疼的昏厥了過去,疼痛又折磨的我清醒過來,真是痛不欲生,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我知道自己不能死。
意識浮沉,一道梵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餘音繚繞落進我的大腦裡,疼痛漸漸減弱,我終於能夠大口喘息着睜開眼睛,模糊中我聽見了覺空的聲音。
“笨女人,果然是笨,哼,小爺這麼好,你也不知道想想小爺我。”
小空空,是覺空,我一下就想到白爺爺的話,眼淚瞬間就流了出來,是覺空救了我,也不知道這會不會對他有傷害?
我慢慢坐起身來,這才發現自己竟然魂魄歸位回到身體裡了,我被林宛柔咬傷的手掌心也恢復如初,沒了那隻詭異的眼睛。我又哭又笑,這麼說我就可以去救奶奶和小叔了,我對着窗口認真的說了一句,只是不知道覺空能不能聽見。
“謝謝你,小空空,等我救了奶奶和小叔,就去給你找你缺失的魂魄。”
覺空的聲音在我腦海裡響起,依舊是傲嬌勁十足。
“說你笨,還真是笨,不許謝啦,我現在身體嘣棒,吃嘛嘛香,你不要着急找我的魂魄,先去找你的魂心,笨女人,聽見沒,有事情一定要想小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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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空的聲音到了最後,越來越弱。
“好。”
我輕聲的答應着,心裡盛滿了慢慢的感動,雖然覺空努力裝着一副氣勢洶洶的語調,我還是聽出了他的虛弱和疲憊,剛剛那一聲梵音想來透支了他太多體力和精神。
覺空的聲音再也沒響起來,我沒有在去呼喚他,雙手握了握拳頭,目光掃過我熟悉的臥室,起身走向門口,這一次我輕易的推開了門走了出去。
熟悉的小院,濃郁的石榴花香,此時正是月上中頭,皎潔的月光灑落在小院裡,猶如鋪上了一層薄紗,我幾乎要看不真切這是我住了二十多年的小院子。
沒有奶奶,沒有小叔,整個家裡我感覺到一個人的氣息,即使白爺爺也沒了蹤影,只有我一個人遊蕩在院子屋子裡,一切都是那麼熟悉,都很正常,除了我找不到院門出去,無論繞了多少圈,無論睜着眼睛閉着眼睛我,我都找不到院門。
蒼,這又是你做的,是嗎!
一步一步走到石榴樹下,我將臉貼上斑駁的樹身,琴心曾經說過這是百年石榴樹,很難得,我心裡默默的念着:石榴樹,你如果真的能有靈性了,就讓我爬上你的樹身,我要去救奶奶和小叔。
一陣風吹來,樹葉嘩嘩的響,花香越發的濃郁起來,我一喜,它這是答應我了嗎?
手腳並用,我剛爬到樹身上,樹身突然扭曲,化爲一條黑色的蟒蛇,張口向我吞了下來。
我一腳蹬在蟒身上,藉助彈性堪堪避開蟒蛇的血盆大口跳到地上,卻不想雙腿下陷,我低頭一看,差點暈倒過去。
蛇,到處都是黑色的蛇,密密麻麻。
空氣中哪裡還有涌動的花香,都是腥臭的味道,我呼一口進去,差點就吐了出來。我還來不及跑,幾條粗如手腕的黑蛇咬上我的小腿,疼痛襲來,很快就又變得麻木,失去知覺,蛇有毒!
很快麻木感就擴散到我的腰部以下,我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蒼當真是對我下了狠手,我心底最後一絲企盼破滅,擡頭看向身後的屋子,入目的盡是蛇,花花綠綠的蛇絞纏對壘而起。
哪裡還有我熟悉的小院,屋子,家,目光所及都是蛇,大大小小都有,我欲哭無淚,蒼還真是瞭解我,我曾經對他說過我最怕的就是這種軟體動物。
一道紅色的身影凌空而落,剛剛還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黑蛇立即高高昂起碩大的蛇頭,托住那妖嬈的身影。
孤月懸於她的頭頂,雅子如妖姬一般,啪的一聲打開摺扇,對着我嬌俏的笑着,我冷冷的看着,不敢去深想她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呵呵呵,孟灣,我們又見面了,你還真是不容易滅死的小強啊!”
我張口就要問雅子我奶奶怎麼樣了,話到了嘴邊,我又硬生生嚥了回去,我不能被動,否則不根本救不回奶奶和小叔,情況爲明,必須冷靜,我咳了一聲,淡淡的哼了一聲。
“是嗎?我倒是覺得這話更適合形容你自己,雅子,你還有多少命來揮霍呢!這麼多蛇,想來也是費了不少心血養的,就要被燉了蛇湯,還真是可惜呢。”
我很想找回氣場,可惜雙腿都被蛇給纏繞淹沒,我只能借助和雅子的對峙來漠視掉那種滑膩膩的驚悚感.
這輩子我最討厭的就是蛇這種生物,我還真的是挺感激雅子的,如果她不來,我自己一個人面對這麼多蛇,我肯定會瘋了的。
“這蛇嘛......。”
雅子看着我,故意的拉長了音,一跺腳,那蛇頭託着她靠近了我,一些小蛇攝於蛇王之威,懼怕的四處遊弋,只留下大蛇來。
“孟灣,這蛇還真不是我的,所以無論是燉了還是烤了,對我都沒一點損失,你猜猜看,這蛇是誰特意爲你準備的呢,這麼多啊,就這一條,怕是也有百歲了吧,嘖嘖嘖,大手筆啊!他對你倒是真的很好,很好呢!好到用你和你親人的命來換取禁術的解藥。”
雅子最後的話,陰陽怪氣,卻又說的惋惜。
“我不相信他會這麼做,雅子,不得不說你這次挑撥離間的手段高明瞭點。”
如果她不說最後一句話,我是相信雅子的,蒼即使對我再狠,也不會做出拿我去換取解藥這麼沒品的事兒,何況我肚子裡還懷着兒子。
我的右手慢慢的撫摸着小腹,不知道兒子現在怎麼樣了,他估計又在陷入沉睡中了。
突然雅子哈哈哈的大笑着,她手裡的扇子指着我的肚子,囂張至極。
“孟灣啊,你該不是以爲你兒子還在你小腹裡吧?”